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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精灵诧异道:[这不是你的资料吗?]

楚弄影哗啦啦地翻阅起来,发现文件袋里装着自己的检测报告,正是学院对她实际身份的探讨与研究。资料后面还附着教授们的亲笔签名,他们最终通过投票决议,同意继续将楚弄影留在学院,数排签名里有姜怀信、尹霑星等人名字。

她接着往后翻,还看到尹泽空的检测报告,不过他的检测结果跟堕神生物无关,所以资料上标注的危险系数也较低。文件袋里居然装着学院所有曾被怀疑学生的资料,按照危险系数进行排列。有些资料显然年代久远,估计观察对象都不在人世,想来也经手过几任院长。

楚弄影没料到以前同样有过跟自己情况类似的学生,但她估计是其中危险系数最高的,不然也不会排在最前面。

云破翻着手中的资料,开口道:“天启之塔的资料在我这里,还有些其他的……”

楚弄影闻言将自己手中的文件袋复原,探头去看云破拿到的那份,上面居然还有天启之塔的平面图,详细记录塔内全貌。

云破缓缓念道:“天启之塔是由曾经参与创世的诸神共同打造,它通过塔壁内的诸神真迹为神野大陆张开保护罩,以此抵御邪恶生物的入侵……”

云破念的是一篇有关天启之塔的研究报告,其中完全没有真神和堕神的概念,将其统称为诸神,但将堕神生物称为邪恶生物。

报告讲述白塔的运行原理,由于诸神的力量在此达到平衡,天启之塔产生坚不可摧的效果,甚至连神都无法毁掉。如果诸神想要从外部销毁天启之塔,他们必须重新聚集在一起,共同释放力量毁塔。人类依靠白塔的存在,跟邪恶生物划清界限,安宁地生活下去。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诸神发现天启之塔也给自身带来副作用,他们原有的力量不断被削弱,无法再在屏障下自由行走,甚至在跟人类的共处中诞生邪念。

有的神选择功成身退,离开这个安稳的世界;有的神无法接受力量的消亡,逃出天启之塔制造的屏障,奔向邪恶生物的地盘;有的神沉湎于人类的崇拜与供奉中,不死心地留在屏障之下,最终彻底地陨落,例如水神。

诸神为人类制造的保护伞,居然会成为伤害自身的武器,致使部分神产生愤怒,想要毁掉曾经的造物。人类由此跟部分神决裂,以天启之国为首的人们将神简单粗暴地分类,他们称呼诞生于人类恶念的神为堕神,对方会跟邪恶生物为伍,还怀抱妄图毁塔的决心。

这是极不科学的划分方式,在最初掀起很大争议,遭遇许多人反对。然而,随着主战区的摩擦矛盾愈演愈烈,堕神的定义逐渐为人们所知,此等分类方式被启用。天启之国趁此更改国名,将自己命名为“天启”,借用天启之塔的名字。

天启之塔先于天启之国存在,但它是诸神的造物,不是人类的造物。天启之国认为,人类应该通过自身的力量获得天启,反抗妄图灭世的堕神们,拥护真正的神。

由此之后,大量历史书籍与教材内容被更改,人们想要心无旁骛地对抗堕神,势必要隐瞒部分真相,才不会被轻易动摇。联盟学院源源不断地为联盟军输送人才,抵御主战区的堕神及堕神生物,年轻的人们头脑中不再有诸神的概念,只有堕神和真神,将刻板印象延续下去。

云破没料到天启之塔还有如此历史,惊讶地快速浏览下去。楚弄影点评道:“真是一颗老鼠屎,搅坏一锅汤,矛盾就这么被激化,倒是连累其他神和人。”

她觉得非要毁塔的堕神有点太离谱,明明是众神共同打造的白塔,推倒重建也该投票选举,怎么就能搞起一言堂?她同样觉得天启之国犹如搅屎棍,好像生怕事情闹不大,原本只用安抚几个愤怒的神,现在它将两派神直接对立?

简而言之,双方的激进分子促使矛盾恶化,最终酿成生灵涂炭的惨剧。破坏神、希望神等无辜神明在争斗中莫名风评被害,人类则稀里糊涂地饱受战争苦难,连带天启之国最后也被挑翻,完全是自讨苦吃。

云破将重要资料抄写留底,又将文件袋和暗格恢复原样,催促道:“我们先出去吧,估计再晚要封塔。”

天启之塔的电梯有时间限制,深夜时部分楼层无法抵达,他们要抓紧下楼。两人此行已经获得天启之塔资料,甚至知道塔内真迹的位置,该回去规划下一步动作。

走廊里,楚弄影披着隐形衣,跟着云破前往电梯处,却听蓝精灵道:[前面有人唉?]

楚弄影闻言一愣,外人没道理来到院长办公室所在楼层,即使有事也该去礼堂边的办公室才对,难道是姜怀信突然回来?

云破听不到蓝精灵的提醒声,他正走在楚弄影的侧前方,还未察觉前方有人。

楚弄影深知蓝精灵的预警不靠眼睛,远比他们更为靠谱。她当即往前踏出一步,猛地单手提起隐形衣,直接将身边的云破罩住。

云破被她的动作弄得猝不及防,他不由微微睁大眼睛,刚打算说点什么,便被雷系猫一把捂住嘴。小智慧神被毫无防备地壁咚,顿时怔愣而僵硬地站在原地,犹如被定身的木头人。

隐形衣本来就是一人用的,现在强行罩住两人,迫使他们贴得极近。云破瞥到不远处的黑影,恍悟她突如其来的动作,然而他的耳根还是控制不住地泛起粉色,扛不住她清浅温热的吐息。

她轻轻的呼吸声似有所无地撩过他的脸侧,可她本人正侧头认真地望着远方,似乎暂时顾不上他们暧昧的姿势。两人靠得实在过近,甚至让人觉得在分享体温。

云破贴墙站着,还被捂着嘴,他的角度没法认出黑影,只能看清面前的她。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她紧抿的嘴唇,又别扭而微赧地强行移开视线,在心里告诫自己别胡思乱想,却仍无法抑制的脸热。

尽管她的举动是为避免他的暴露,但他现在莫名感觉快要自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