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文学网laikanwx.com

床榻上,凤如画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如纸,浓墨纤长的睫毛一动不动的垂着,平日里饱满娇嫩的红樱此刻色淡如水。

她安静的躺着,像一个毫无生气的陶瓷娃娃,只要轻轻的碰就会碎裂。

忽然,她的睫毛轻轻的动了一下,就那么一小下,让守要床榻边的人惊喜不已。

绿浅高兴的朝屋外走廊上喊道:“侯爷,她醒了。”

屋外的走廊上,云侍天和凉玦正在说话,两人的神色沉重冷凝,听到绿浅的呼喊,云侍天只是刚转过身,眼前一道红影已掠进了屋。

绿浅扶着凤如画坐起,拿着软垫给她放在背后垫着,服侍的妥帖周全。

凤如画靠在床榻边扫了一眼屋内,不用问她也知道,这是北定侯府。

这间屋子上次她在梧桐山上晕倒,被云侍天带下山也住的是这间。

真庆信,她还活着,看来云侍天倒也不是冷血无情,见死不救之人。

她只觉得扑面而来一阵凉风,凉玦咻的一声进了屋,连带的风吹掀起了她额前的刘海:“小画儿,你真是吓死我了。”

她脑袋反应了半拍,傻愣愣地看着凉玦,看着他一脸悲戚的模样,霎时间眼眶一红,硬生生将眼底的雾气压了下去,动了动嘴唇:“我没事。”

凉玦握着她的双肩,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语气里带着隐隐的关切之意:“你确定没有哪里不舒服?”

云侍天缓缓走了进来,他已换下了外出时的雪白长衫,穿着一身月牙白绣暗纹的华丽锦袍,衣襟处绣着翠绿的青竹,如玉般浅绿清新,身姿翩然卓越。

他不着痕迹的拿掉凉玦放在凤如画肩头的手,淡淡道:“她的身体还很虚,不要碰她。”

凉玦回头微仰起脑袋:“把你府中什么人参雪参的熬一蛊拿来啊,别舍不得。”

云侍天语气清凉:“她现在应该吃的是药,而不是人参雪参。”

话音刚落,一名婢女端着药走了进来,也不知道是什么药,端药的婢女还没走近,凤如画就闻到了一股难闻苦涩的味道,连凉玦都用手在鼻端扇了扇。

凉玦从婢女手中拿过药碗,用勺子搅了搅,正准备给她喂药,云侍天一手按住他的肩头:“你身为皇子,亲自给她喂药不合规矩,让绿浅来。”

凉玦想了想觉得十分在理,将药碗递给绿浅,绿浅坐在床榻边,舀起一勺递到凤如画的嘴边。

凤如画垂帘看了一眼碗里的药汁,黑黄黑黄的,浓浓的苦味让她心中泛呕。

她柳眉皱了皱,抬眸扫了一眼凉玦和云侍天:“你们确定这不是毒药?”

云侍天只手负在身后,宽大的衣袖上精致的花纹栩栩如生:“这是毒药的解药。”

她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响,她记得她落水前右腿上中了飞镖,电视上一般都演着只要是使用飞镖的大多数上面都涂有剧毒,这么说,她中毒了?

她二话不说,从绿浅手中拿过药碗,银牙一咬,憋着一口气将药喝的一干二净,连碗底下的药渣子都不剩,喝完以后还十分豪爽的道:“再来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