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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动了,纷纷散了开来,开始去帮吴大憨找媳妇。

他们散开之后。很快就发现了站在队伍后面的我们,一个个眼神又恢复了第一次见到我们时的谨慎和阴沉,只看得我们全身上下不自在,好在吴大憨冲我们打了招呼,“三位小兄弟,你们。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个,我们去找了一大圈,也没找到那个传说中的神婆,所以想着回来请你帮帮忙的。对了,嫂子好好的怎么会不见了?”我怕这群村民看到我怀里溜溜的异样,立刻抱紧了溜溜。从善如流的编了个谎话应付吴大憨,很快就转到了我想知道的问题上。

吴大憨好像也没心情关注我们为什么又回来了,只是长长叹口气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开始办丧事,按照规矩。你嫂子已经被挪到地上了起灵了,本来屋里一直有两个人守着的,那两个人正好都出去了。可就是出去上了一趟厕所的功夫,回来你嫂子就不见了,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我们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等吴大憨说完之后,冰冷男问他能不能去看屋子里的情况,吴大憨现在正六神无主,冰冷男这么一说他立刻就同意了,赶紧把我们让进了院子里,领着我们进了屋。

吴大憨家院子现在空荡荡的,应该是都出去找他媳妇了,这倒也省了那些人直勾勾看着我们那种异样感。

我们很快就跟着吴大憨进了他家的屋子,一进屋就看到外间地上铺好了草席,草席上铺着寿衣,草席前摆了寿盆、长明灯,还有一大堆烧纸的灰烬,这应该就是吴大憨媳妇躺着的地方了。

在农村办丧事。死者一般都会被挪到外间或者客厅的地上,身下铺着之前用过的草席,穿着寿衣,头朝里躺在地上,这样方便守灵也方便亲戚朋友前来吊唁,陀狮岭的风俗跟我们那里看起来差不多。

进了屋子后,我们小心翼翼查看了一番,这屋子是那种老式的屋子,只有一扇窗户和一扇门,窗户现在好好的没有任何损坏,那就说明他媳妇绝对不可能是从窗户出去的。

既然不可能从窗户出去的,那就只能从门出去了。

“这不可能啊。要是谁来家里弄走我媳妇儿,这院子里满满当当的一院子人,难道连有人抬走一个死人都看不到?”吴大憨立刻就反驳了这个可能性,“再说了,从这屋到院门口还有一段距离,不管是抬着还是背着出去。都会被人看到的。”

他说的没错,如果他媳妇被人给弄出去,是绝对会被人看到的!

金殿龙更是紧皱着眉头说,“你媳妇儿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是谁要来偷走她的尸体?”

吴大憨沉默了,我们也跟着一起沉默了。一个普通的村妇而已,有谁会在她死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偷她的尸体?

这个村子的人这么排外,看人的眼神这么阴沉,我丝毫不怀疑,要是被他们发现尸体被偷。他们绝对会毫不犹豫打死偷尸体的人的!

想来想去想了很多种可能性,可每一个很快就被推翻了,直到一直默不作声的冰冷男说了一句,“如果是她自己走出去的,那就绝对不会被人发现了。”

我们一起怔住。

吴大憨先是愣了愣,又紧紧皱起眉头问冰冷男。“小兄弟,我媳妇都已经死了,怎么能自己走出去,你这不是开玩笑呢嘛!”

可我心中已经开始接受冰冷男这个说法了,想想一个死人趁着大家都不注意的当儿,飞快脱了身上的寿衣。换上自己平时的衣服,然后垂着头,不动声色从院子里走了出去……

我后背不自觉惊出了一身冷汗!

冰冷男一向话少,见吴大憨梗着脖子质问,他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吴大憨又问。“她要是出去,总得脱掉身上的寿衣吧,可这屋子里没有寿衣,这怎么解释?”

是的,屋子里没有寿衣。

冰冷男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外间的长桌前。用手掏了片刻,等他再回过身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团东西,那东西的料子和模样,一眼就知道是寿衣。

吴大憨愣住了。

愣了片刻,他才结结巴巴说,“可,可是,可是我媳妇她,她为什么要离开家里?”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谁知道一个死了的人在想什么,又为什么要从家里出走?

还有,一个死了的人,又怎么能从容脱掉寿衣,然后隐藏自己从家里走出去?

她,还是一个刚死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