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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澄彻底不敢动了。

那声“澄澄”叫得他脸热, 好像一个不可触碰的称呼,和上次出现时的温柔婉转一点不同,带着克制的沉闷, 仿佛暴雨将临。

捏着他的脚踝的那只手修长、有力, 血管纹路清晰可见。周时锐直勾勾地盯着他, 目光赤/裸而危险,让乐澄变成好似被拎住后颈的小动物,不自觉地屏住呼吸,被捏得有点疼,也没敢吭声。

周时锐闭了闭眼,手中的触感像是上好的绸缎,滑而软,带着纤细的骨骼感,他顿了几秒,才抿了下唇:“坐好。”

乐澄垂下眼睫:“哦……”

他乖乖坐在那里, 又尴尬又羞耻。全身泛着高温, 任凭周时锐用食指勾住衬衫夹, 微曲, 将布料和皮肤隔开, 指甲轻轻刮过, 让他那一小片皮肤产生细小的战栗。

周时锐垂着眼眸,动作很快的:“抬脚。”

“好……”乐澄照做。

那好似黑色腿环的衬衫夹被彻底扯下, 周时锐随手将它丢在一旁, 目光不经意地下瞥,看到了刚才握住的脚腕上, 有浅浅的红痕。

他的眉头微蹙。

“呃?”感觉到脚踝被再次捏住,乐澄有些不解, “怎、怎么了?”

周时锐低头:“红了。”

鸭舌帽盖住了他脸上的神情,乐澄的角度看不清,他下意识地往回抽了一下,没抽动,连忙磕绊着说:“嗯……没事,很快就消下去了。”

周时锐还是没动,顿了几秒,才放开,抬眸说:“换衣服吧。”

“好。”时间不多了,终于不用靠得这么近,乐澄几乎是跳起来,周时锐将那件衬衫递到他面前,乐澄轻眨了下眼,扭头,背对着周时锐,将衬衫快速脱下。

已经是非常快的动作,彰显了主人的慌忙,周时锐视线下垂,还是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乐澄洁白细腻的后背,线条流畅漂亮,往下缓缓收拢,两个圆圆的腰窝点缀在上,仿佛为拇指陷入,量身定做。

他的喘息不自觉地加重。

乐澄浑然不觉,这一切已经快让他的脑子蒸发了,仿佛被高温炙烤,让他颤着眼睫,用纸巾将还未干掉的果汁随意地擦了擦,手指迅速地将衬衫披上,先将重点扣子扣上,周时锐给他递过来长裤。

“还剩六分钟。”周时锐的声线有些微微的哑,“来得及。”

“好。”乐澄点头,套上裤子,两条修长白皙的腿被完整包裹,让他有了一丝安全感,周时锐走近他,拿着领带,微微垂眸,修长的手指在脖颈处灵活地穿梭。

骤然拉近的距离,让乐澄的动作微微一顿,还没反应,就听到周时锐低低说:“扣腰带。”

“哦、哦。”乐澄慢半拍的,扣上皮带的同时,周时锐也已经帮他打好了领带,握着他的肩,将他推至更衣室的连衣镜前,平静的目光带着说不清的情绪,与他在镜中直直对视,瞳仁黑而沉,开口问:“满意吗?”

气息微微擦过耳尖,缓缓下滑,像是要溜进衣领。

领带打得漂亮利落,周时锐站在身后,微微低着头,他骨架更大,乐澄是男生中正常偏瘦的身材,却仿佛被他完全罩进怀里。

“嗯,满…满意。”乐澄点头。

“好。”周时锐退开一点,“外套穿上。”

那只修长的手又拎到眼前,乐澄忙不迭地穿上,完全穿戴整齐,这才让他被烫到的理智逐渐回笼,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才踢到什么了?

那是周时锐的腿,应该没……没踢到什么重点位置吧?

乐澄忍不住去瞄,周时锐穿了一条黑色休闲裤,纯黑的底色,看不出什么,他安慰自己,如果真的踢重了,周时锐应该不会是现在这个表情。

越想越羞耻,乐澄已经很久没在周时锐面前产生过这种情绪,心脏咚咚跳,除了羞耻还有点别的,但太细微了,他分辨不出。

“那我走了?”乐澄把掉在地上的稿子捡起来,“我的衣服,你……”

“我给你送到干洗店。”周时锐问,“可以吗?”

“好。”乐澄点头,随即,他扭头看了周时锐一眼,对方正单手脱了帽子,将头发撸上去,乐澄这才意识到,周时锐的头发有些乱,没戴眼镜,是没来得及。

心中微动,乐澄又走到他面前,认真说:“周时锐……谢谢你。”

周时锐没动,他只是微微垂下眸子,视线落在乐澄那水红柔软,泛着饱满光泽的唇:“嗯。”

他说:“不客气。”

乐澄就笑了一下,眉眼立刻弯出漂亮的弧度,像是一把小勾子,飞扬动人,周时锐的喉结克制地滑动,伸手,捏了一下乐澄的脸,黑眸牢牢捕获着眼前的脸蛋,低低说:“这次记得找我,好乖。”

被捏过的地方仿佛被火灼烧,周时锐的语调没什么起伏,称得上平淡,但乐澄的心脏却猛地跳起来,呆了两秒,才说:“那我,我走了?”

“去吧。”周时锐这才收回手,“别紧张。”

“嗯。”乐澄觉得再呆下去,他上台时可能会忘词,连忙捏着稿子快步出门。

还有三分钟上场,他的搭档女伴在找他:“乐澄,乐澄!”

“你怎么在这啊。”女生喘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跑了。”

“没有。临时有点事。”乐澄朝她点了下头,“我们走吧?”

“嗯。”

尽管他还是有些许紧张,但这一场主持仍然很顺利,乐澄没在台下看到周时锐,散场后,摸出手机。

[周甲方学长:衣服已经送到干洗店]

[周甲方学长:讲完了吗?]

乐澄盯着消息看了两秒,又关上屏幕。

谭小白和何子卿来到后台了,吵吵闹闹地:“乐澄,走了,都散场了怎么还坐在这里?”

“欸。”乐澄应了一声,拿了东西跟上去。

回到宿舍,乐澄先洗了个澡。

黏唧唧的果汁糊在身上,非常不舒服,乐澄的大脑放空,目光触及到沐浴露,忽然停顿。

水蜜桃味。

周时锐是喜欢这个味道吗?

上次未结束的话题仿佛又重回眼前,乐澄顿了片刻,匆忙往手掌中挤了一点,暗道怎么又想起这个问题了,快速地冲洗干净。

浑身清爽地出来,谭小白扯下一边的耳机看他:“乐澄,刚才有人给你一直发消息。”

“嗯?”乐澄走到桌前,拿起自己的手机,在看到周时锐的名字后,不可抑制地心脏轻跳。

[周甲方学长:在做什么?]

[周甲方学长:应该结束了]

[周甲方学长:还没结束?]

[周甲方学长:是在洗澡吗?]

[周甲方学长:怎么不回消息。]

乐澄关上屏幕,又打开。

又关上,又打开。

不行。

他忍着羞耻打字。

[橙子:洗完澡了,要准备画画了]

“叮咚——”

[周甲方学长:好。]

乐澄看着这条好,又把手机关上。

他没要画画,他撒谎了。

躺在床上,乐澄闭着眼,将脸颊缓缓埋进柔软的棉被,雪白的耳朵尖在慢慢变红。

不好意思。

只要稍微看到周时锐这个名字,乐澄就像是触发了机关,脑海中重复放映,刚才经历过的事情,周时锐的手指、声音、气息、温度。这一切都带着诡异的感觉,塞进脑袋,攥住心脏,让他不敢去见周时锐。

太尴尬了。

乐澄这样想,一定是太尴尬了。

活了将近二十年竟然要被像照顾小宝宝一样脱衬衫夹,穿衣服,他肯定是受到了刺激,所以才这么应激,这么尴尬。

乐澄非常肯定地蹭了蹭被子。

是这样没错。

所以他现在完全不想回复周时锐的消息,看到这个名字,他就控制不住地脸红。

这应激反应也太夸张,乐澄苦恼地在被窝里皱了皱眉,伸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脸。

“好乖。”

一道声音猝不及防地闯入脑海,仿佛什么自动触发的程序,乐澄猛地一激灵,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脸。

他可能真是疯了,不然怎么会连每个细节都回忆得如此清晰。

“乐澄。”谭小白在床下喊他,“你怎么跑床上去了,我下了个好玩的游戏。”

“嗯?”乐澄探出头,“什么游戏?”

“不知道。我从一个群里找的。”谭小白这样说,目光触及到他的脸颊,有些吃惊,“你怎么脸这么红?干嘛呢?还是生病了?”

“没有。”乐澄跳下床,“我没……被窝里太热了,没生病。”

“没生病就好。”谭小白说,“你看这个游戏,感觉很有意思……咱俩联机玩吧?”

“行啊。把包发给我。”

“子卿来不来?”

何子卿摆手:“不爱玩游戏。”

“那你这次可是错过了一部大作!”谭小白笑着说,“乐澄你快开电脑,我们玩。”

“好。”

接下来的两天,乐澄一直宅在宿舍。

他和谭小白有课上课,没课窝在宿舍里打游戏,很简单的克系画风的解密闯关游戏,还挺上头,很快就打到最后一周目。

他对周时锐产生的应激反应终于在两天的时间内消散一些,这两天里,他刻意没去联系周时锐,约他出来,他也婉拒了,现在看到周时锐的消息,终于不再脸红。

“我靠,最后这一关怎么这么难?”

谭小白无能狂怒,网上搜索这个游戏也找不到攻略,与其说是找不到攻略,不如说这个游戏没名字,连启动界面的数字都是随机的,他们搜索不出东西来。

乐澄安慰他:“没事,反正都最后一关了,卡一会儿也正常。”

“嗡嗡嗡——”

手机震动,是电话。

乐澄没看名字,顺手接了,“喂”了一声,那边没吭声,他拿开,瞄了一眼,才意识到是周时锐。

“怎么不说话?”乐澄镇定地问,说起来,他也有两天没听过周时锐的声音了。

“在忙?”周时锐这样问。

“没有,在打游戏呢。”乐澄发现自己可能好了,听见周时锐的声音也没应激,“你在干嘛呀,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不可以打?”周时锐的声音沉沉的。

“嗯?”乐澄懵了一秒,“可以呀。”

“出来吃饭吗?”周时锐问。

“行。”乐澄看了眼时间,“不过现在太早了。”

“半个小时之后。”周时锐说,“你该拿衣服了。”

乐澄几乎忘记这件事,立刻道:“好,我们一起去拿衣服。”

周时锐在电话那边顿了顿:“最近很忙吗?”

乐澄下意识回答:“不忙啊。”

“不忙。”周时锐淡淡,“怎么不回信息?”

乐澄被戳中了,但他无法解释,总不能说,我不回你消息,是因为想起你都会脸红,心跳加速吧?

他脸皮也太薄了。

乐澄:“前两天,忙,现在不忙。”

周时锐问:“是吗?”

“是啊。”乐澄有些心虚,正想再补充什么,就听谭小白忽然在耳边叫了一声,“我想明白了!乐澄,这一步我们要把怪物引到月亮这里,让月亮吃掉它,会有钥匙!”

“什么?”乐澄的注意力迅速被吸引,他连忙跟着谭小白打配合,快速将怪物吸引,然后成功拿到了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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