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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遣使犬上三田耜、药师惠日等来唐。

流鬼国遣使入贡,侯君集灭高昌,文成公主入藏。

唐蕃和亲,席君买平吐谷浑之乱

……等等。

李世民称天可汗,大唐无论民生还是军事都提升得飞快,贞观盛世开启。

……

时间已至贞观十五年。

离徐长生到大唐已经过去了十二个年头。

这一日,繁华的长安城门下,来了一辆十分豪华的马车,引得人频繁侧目,纷纷猜测,这是谁家的马车,如此气派。

只见那马车,用昂贵精美的丝绸做布,蓝色的绉纱做幕,一尘不染,幕帘前还挂着颜色剔透的玛瑙串成的珠,漂亮得不得了。

连那窗牖上都镶金嵌宝。

长安人已经十分富裕了,见过的富裕人家的马车更多,但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气派的,一看就知道,里面的人非富即贵。

有人甚至忍不住偷偷往马车里面瞧,想要一看究竟。

这时候,进去长安的队伍排得有些长。

长安现在是大唐政治和经济的中心,人流量可想而知。

赶车的是个身体均匀硕长的青年,有些皱眉地看着长长的队伍,又看了看日头。

然后回头说道,“长生,现在太阳也太大了,要不我去说说,让我们先进城?”

马车中传来一个温玉一样的声音,“不用,太久没有来长安了,这样感受一下也不错。”

周围竖起耳朵打探的人一愣,原本以为是哪家的老爷,但听声音居然是一个少年郎?

光是这声音,哪怕不见其人,也知道其中坐的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少年郎。

也不知是哪家少年,如此气派,而且还不插队。

权贵总会有些特权的。

听那赶车的青年唤他长生,长安的少年公子中有唤长生的么?似乎没有听说。

十二年过去,以前的小孩都已经长大,老人也老去,徐长生的名字沉寂在那一代人记忆的深处,就算曾经接触过徐长生的人,也不可能轻易想起。

正在思索间,突然从后面传来一阵喧哗,声音很大,而且十分急切。

这时,马车的幕布掀开,露出一个皱着眉头的小圆脸少年,“怎么回事?长柏哥儿你去看看,这样会吵着长生。”

那唤作长柏哥儿的青年也皱了下眉,长生已经习惯了安宁的环境。

徐长生:“……”

其实他特别喜欢看热闹的。

长柏哥儿潇洒地跳下马车,然后很快就回来了,“后面的人中,一户人家的小孩得了热病,身体都紫了,眼看不行了,正在到处寻医,但哪有那么巧,刚好在这里能碰到会治病的。”

热病?身体都紫了?

不用长柏哥儿说,后面有人已经抱着一个小孩子往前面跑。

脸色都焦急得苍白了,这是准备进长安寻医,可是……他们排的队伍离门口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进了城门,还要跑很长一段距离才能有医馆。

周围的人看着那人怀里的孩子,已经紫了,叹息地摇了摇头,哪怕是跑进长安,也没救了。

那人似乎也知道是什么结果,所以脸色才变得苍白,但他不想放弃,这是他唯一的儿子。

有人似乎认出了抱孩子的人,“这不是大儒斐矩之孙,新任的四门助教斐行俭吗?”

“听说他回山东省亲,如今回京,没想到遇到这种事情。”

“是啊,这热病都成这样了,恐怕是没救了。”

斐行俭的脸色越来越白,别人的话虽然不好听,但他知道别人说的是事实。

围观的人不断摇头,唉声叹气。

就在这时,一个小圆脸少年走了过来,“你就是斐行俭?快快将你孩子抬上我家马车。”

斐行俭正抱着孩子赶着进城,闻言一愣,然后又有些惊喜,“马车中可有医者?”

圆脸少年一愣,有点懵懂的感觉,想了想答道,“没有。”

斐行俭原本惊喜的脸色又垮了下来,没有医者,如何救得了他儿子?

正要继续奔向城门。

这时候,那圆脸少年似乎想起了什么,长生说这孩子根本等不到去长安就会丢了性命,赶紧道,“将孩子抱上我家马车,还有一线生机,我家长生定有办法救他。”

斐行俭此时哪会理会其他人,一心要进城寻找医者,但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有点懵懵的圆脸少年,“你可是徐家之人?”

二蛋正抓着脑袋,这人怎么不听他的话,闻言点点头。

不知为何,刚才脸色苍白的斐行俭突然眼睛都亮了,“他……他说他能救人?”

二蛋又点点头,这人听不懂他刚才说的话吗?为何又问?

原本还一脸苍白的斐行俭抱着孩子就往马车跑,别人会忘了那人,但他却没有,国子监中也就他们几人和他接触比较多。

没想到那个神奇的同窗,十多年没了消息,却在今天遇到。

徐家子如何神奇,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现在也只有将这一线希望寄托在此了。

众人看得一愣,刚才他们明明看着斐行俭不信,要抱着孩子进城,但为何又突然就信了?

这几年,大唐都市报一直宣传,病了就要去医馆,潜移默化,他们也觉得斐行俭做得对,应该先去医馆,要是医者的医术高超,能救活也说不定。

斐行俭抱着孩子跑到马车旁,长柏哥儿接过孩子,进了马车中。

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想要看看事情的结果。

斐行俭焦急得没有办法,但他也不好上马车打扰,走到马车窗子旁,说了一句,“看在同窗的份上,一定要救救他。”

周围的人一愣,马车上是斐行俭的同窗?

这时马车的窗幕拉开一角,露出一个温润如玉一样的少年,点点头。

那少年真的就像最完美的白瓷,世间人儿怎会长得如此好看?

但马上反应过来,不对啊,这人一看最多就是刚成年而已,怎么可能是斐行俭的同窗?

真准备再看两眼,可是马车的幕帘已经落下。

天气依旧炎热,周围议论声声,猜测不断,刚才那个好看得不要不要的少年到底是谁?每天听说过谁家的孩子能够长这样啊。

唯有那那车安静如斯,它再次掀开的时候,恐怕就是宣布那个都紫了的孩子生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