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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医官懵了,他们没记住的怎么办?他们可是陛下要求来学习的,要是没学会陛下还不得……

正准备说点什么,太医正已经让学生放学了,长孙皇后已经在外面等着带学生去挣饭票了。

医官们肯定是不用像学生一样去挣饭票的,等学生们都走后,正准备说话,这时候医学院的两位先生走了进来,他们刚才也在旁听,说道,“太医正,您教得太慢了,平时我们教的进度要快得多,你太小瞧这些学生的接受能力了。”

他们对他们的学生是最了解的。

本来要上前让教慢点的医官们,愣是将话给憋回去了。

学院的这两先生啥意思啊?还教快一点?特么好想骂人。

太医正看了一群医官一眼,然后笑着点点头,等两位先生走后,这才叹了一口气,他以前毕竟是太医正,对太医院还是有些感情的,对医官们道,“知道以后不要小看任何人了?徐家子学院的这些学生,有时候连老夫都不得不说一声佩服,何况是你们?下午你们也准备好纸笔记录吧,反正我是没脸因为你们的原因将讲课进度慢下来的,至于上午的内容……我拉下这张老脸去给你们借一本医学院的教科书,这都是教科书上的基础内容,你们自己拿去抄录。”

这还只是基础内容?医学院的学生到底学习的都是些多神奇的医术?

太医正说完就走了,听不听得进去就看他们自己了,到时候要是学院的学生都学会了接种牛痘,而这些医官没学会,他不用想都知道陛下会是什么态度,该说的他都说了,造化如何看他们自己。

长孙皇后带着一群学生去赚饭票,今天的任务是收割稻子。

一群学生放好笔记本后就浩浩荡荡的去了。

学生分工成了两批,一批拿着镰刀割稻子,一批在一个四四方方的木头做的斗桶前学着打稻谷落粒。

学生们拿着镰刀,“这个好锋利,一割一把,百姓们收割稻谷也不是那么困难嘛。”

另一批学生,抱着一把一把割好的稻谷往斗桶里面打得啪啪的,越打越有劲,“脱粒也不难嘛。”

长孙皇后有些捂脑门,这些学生还真是……说得轻松,以为其他地方也像徐家村,能有这么好用又简便的工具?

其他地方是如何收割稻米和脱粒的,她清楚得很。

等这些学生自己去发现吧,正如徐家子说的,并非所有的东西都需要他们去教,有些事情让学生们自己去发现或许更好一些。

倒是一些农家子弟,看着手上的工具沉默了一会儿,估计想到了什么。

长孙皇后看着收割得特别快的稻田,脱粒得特别快的稻谷,脸上带着笑容,这些工具就等这些学生科举做官后,去地方上推广吧,而这个时间并不会太长,因为今年的科举学院的学生是准备参加的。

这些真正体验过这些工具的学生,走到地方上去后,才能真正去推广这些工具的普及和使用,估计比陛下下令让那些一问三不知的官员去推广有效得多。

下午,同样是太医正在教基础知识,一个个学生坐得笔直,做笔记也非常认真,看到一群医官自愧不如。

其实想开小差的不是没有,只是严文殊时不时拿个小本本从外面路过,学生们与其担心受怕被抓个正着还不如认真听课。

太医正也是感叹,看看这些学习态度端正,气度翩翩的少年少女学生们,再看看乱七八糟的医官们,简直……

其实医官们已经十分认真了,比起上午,他们都拿了纸笔在做笔记,只是和一群学生比起来就……

太医正感叹,学院的学生教得可真是好,连原本有些看不起这些学徒的医官们,现在都不得不正视这群学生了,这群学生的学习态度端正,学习能力和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又特别强,连他们都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要是不认真学,还真要丢一次大脸,他们可不用像学生一样,每天除了学习医学,还得去学习徐长生的生物课,听说还得去旁听先生们的一些课程,这是什么选修课?必须去,除此之外,一天还得劳作赚饭票。

一个医学生,居然要学这么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也要考状元,其实别小看这些,到用的时候才知道它们的重要性。

说起来,他们的学习接种牛痘的时间比这些学生还要多,要是最后被这些学生比过去了,他们脸往哪儿搁。

而学院的学生们觉得,这里可是他们的主场,学习的内容又是他们熟悉的,他们怎么也不允许别人超越,给学院丢脸,于是一种没有言表,但无形的竞争产生了。

学习有时候就是这样,是在一个追赶一个中进步的。

徐长生看着学生们居然自发的开始复习,不懂的还偷偷跑去找先生询问,也是高兴,这种良性竞争才是他希望看到的。

太医正的课之后,就是孙思邈的病毒培养和灭活的课程,这是一门除了知识储备,动手能力十分强的课程。

课程需要用到实验室,因为人太多,实验室就显得有些不够用了。

学生们已经习惯了实验室的神奇和严谨的操作流程,但医官们还不适应。

每当打碎一个培养皿之类,学生们心疼得不得了,但他们又不好说什么,毕竟他们也算半个主人,别人是专门来学习的。

太医正就不怎么客气了,一边教导这些医官进出实验室必须做的保护措施,一边痛斥这些大手大脚的医官。

医官们以前哪见过这么正规,步骤看上去虽然繁琐,但却有理有据的流程,怎么看这流程都高档讲究得很。

再看看学生们自己就能将繁琐的进出实验室的准备工作做好,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有些羡慕,他们以前学医的时候付出了多少代价?但这些学生就这么轻易的就学习这么系统又厉害的医术。

学院的另外两位先生也在帮忙,这不是嘴上讲讲就会的东西,得他们在旁边指导。

医官们也没有想到,光是进一个实验室,居然就要这么复杂这么多步骤。

太医正看了一眼,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实验室里面就培养得有天花病毒,要是防御措施没有做好,被感染了出去到处传染,那就是害人害己。”

一群医官顿时懵了,这个实验室就有天花病毒?他们在这么短距离接触天花病毒?

这也太疯狂了!

太医正说道,“我在课上也给你们讲过天花病毒的传染途径,我们现在做的这些措施正是为了防止天花感染,只要按我教的做,是不会有问题的,没看到这么大一群学生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实验室上课了,也没出现过一例问题吗?”

一群医官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认认真真学习怎么穿奇奇怪怪的防护服了,各种酒精消毒流程走一套。

不认真学不行啊,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这里真的有天花病毒的存在,也有些佩服这些学生,居然和天花病毒同处一室,居然脸色都没有变一下。

等一群人防护措施做好,进入实验室,孙思邈就开始教他们怎么用培养皿培养病毒了,“因为我们培养的是病毒,相信这几天太医正的课你们也清楚的知道病毒是什么了,所以接下来老夫的每一步你们都要认真的记清楚,哪怕错了一步,恐怕不仅仅是病毒培养失败那么简单。”

孙思邈先将危险性强调了一遍,培养病毒的危险性可不小。

医官们点点头,十分的谨慎。

但培养病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比如……孙思邈说道,“我们首先从实验台上取下一个培养皿用酒精消毒……”

学院的学生一丝不苟的照孙老学生的话做,但医官们又出问题了,看着一实验台的工具,哪一个是培养皿啊?他们一个都不认识。

甚至还有人慌乱的打碎了一瓶硫酸,实验台被腐蚀得直冒烟,吓得几个先生赶紧让人散开。

一群医官看着被腐蚀得都露出来一个洞的实验台,脸色都变苍白了,这到底是什么剧·毒?居然这么厉害,要是人喝下去,还不得当场肠穿肚烂死亡。

这毒药一看就是传说中最厉害的穿肠毒·药啊。

这个实验室比想象的还要夸张和危险,想到一群学生居然每天都和这些东西为伍,一群医官看这些学生的表情都变了,先不说这些学生医术如何,要是他们私自带出去一点这种毒药,都会变成极度危险的大魔头。

孙思邈再次强调道,“实验台上的东西千万不要乱碰,很多都有一定的危险性,我说拿哪样就拿哪样。”

学生们也点点头,这些医官胆子也太大了,装硫酸的瓶子都敢拿来玩,亏得没有倒在身上,刚才进来的时候才强调不认识的东西别乱碰,怎么好奇心就是这么强?

徐长生得了消息都赶了过来,还好没有出事,他的实验室的工具和药品都是成套的,所以并没有单独将一些东西分离出去。

徐长生让两位先生收拾了一下,然后让孙思邈继续讲课。

一群医官看着实验台上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终于多出一丝敬畏。

孙思邈拿着培养皿,“看清楚我手上的东西,它就是培养皿,从实验台上将它取下来,放在你们面前,记得不要碰其他东西……”

“再看我手上的这个瓶子,里面装的是高浓度酒精,我们需要用它为培养皿杀菌,培养皿虽然看上去干净,其实它上面有很多我们看不见的细菌等,我们要做的就是用酒精让培养皿变成无菌状……”

孙思邈将每一步都讲得特别的缓慢,生怕出现刚才手忙脚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