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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主人、阿爷、老爷、少爷”等等,又好似不能更好表达女卫们在圣天子面前的低微,如同民间普通奴仆和主人的身份了。

“大官人”这类就更不必说了。

最终,“阿爷”便去了“阿”字,立时显得这是称呼比父亲地位还要尊贵还要更为之孝顺侍奉的主人。

陆宁倒是无所谓,不过这些清嫩少女黄莺般尊自己为“爷”的啼音,倒确实听着蛮舒服的。

听到瞿国求见,陆宁微微颔首。

甘英秀忙对外道:“让她进来吧!”

瞿国在越南五“皇后”中年纪不算大,仅仅比未成年的歌翁大一些,今年也就双八年华,但比之绝情寡义外露时常偷偷商量阴谋诡计的丹嘉和矫国,脾气火爆的贞明,少不更事的歌翁,瞿国却是最为沉默寡言,阴沉沉的让人根本不知道她想什么,比丹嘉和矫国,她可能更狠毒,更不可琢磨,也总令陆宁想起一个词“黑寡妇”。

她主动求见自己,还是极为罕见的,陆宁自想看看她想做什么。

来这占城港,途径交州河内府时,自己给了她们修家书甚至距离近的话,令她们可以省亲。

瞿国是唯一一个书信都不曾写一封的怪胎。

丹嘉她们,亲情也薄,但丹嘉见到在交州任职的父亲,还是抱头痛哭了一场。

其父亲甚至还通过一些渠道,打听为其女儿赎身一事。

因为丹嘉五个和甘英秀等正牌青娥卫不同,她们五人还不知道陆宁的真正身份,对其父,就更按照陆宁吩咐含混其辞说自己是被卖给了齐人富商。

最终,丹嘉的父亲自然没能为其赎身,但临别还是到了码头送女儿。

包括没见到亲人的贞明和歌翁,也等到了回信,毕竟她们的部族多已经归顺大齐,现今亲人都算是大齐官员,便是矫国,其部因为负隅顽抗被剿灭,但还是在交州大牢见到了父兄。

只有瞿国,就好像自己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般,完全不关心其亲族,现今到底如何了。

其实她们五个的亲族到底怎样,自己都令人查访了,不然,她们也不会那么快就能和亲族联络到,这瞿国的亲族,在丁部领死后投降很快,除了被惯例剥夺土地分给其部土民,她的亲人倒都被授了名义上的官职,其亲人的汇录也给她了,她却根本不理会。

现今,却不知道为什么来见自己。

陆宁琢磨之际,瞿国已经进了书房,看到她装扮,陆宁立时有些无语,好好的宫廷亵衣,被她穿成了吊带超短裙,她们也不避忌在外面穿,现今天气炎热,她看来倒是很喜欢这些宫廷亵衣,雪白丝绸吊带裙,更映得她肤色黝黑,但不得不说,她生得美貌,很有点黑珍珠的意思,现今一袭吊带小裙,露出油黑发亮的一双纤细干瘦小腿,别有一番诱人犯罪的风情。

“爷……”瞿国微微屈膝。

陆宁颔首,问道:“什么事?”倒是很有些好奇,不知道这一向阴沉寡言的黑寡妇,来求见自己做什么,想来,多半便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帮忙。

瞿国犹豫了一下,轻声道:“我想去看望亲人。”

陆宁怔了下,“你有亲人在这占城?”

瞿国点点头,“奴祖籍便是阿摩罗波胝人,母亲有了身孕,还未生下我时被北部的土蛮劫掠,我的亲人,都在占城。”

陆宁一呆,怪不得呢,这瞿国,对其“亲族”没一点感情一样,原来,从幼小时,她便觉得,她是阿摩罗波胝部,亲人都在这里,当然,这和她母亲从小的教育有很大关系。

其母几年前病亡,她应该便觉得,在越南北部,或者说,在大齐岭南南道,她已经没有亲人可言。

阿摩罗波胝部是占城国五酋部之一,主要就是生活在占城这一带的部族,阿摩罗波胝部酋长为五酋长之首,也就是占城国国王。

“你亲族是这里的豪族?”陆宁好奇的问,“你能找到他们?他们可知道你的存在?”

瞿国轻轻摇头,“他们只是平民,奴几年前,母亲弥留之时,就曾经托行商打听过,他们还是为阿摩罗波胝王服务的屠户,当年,我的父母就是被阿摩罗波胝王召集征伐北部,才使得我母亲被俘的。”

陆宁微微点头,这里,现今受印度教影响很深,实行得也是一种本地化的种姓制度,屠户等等,被认为是不洁的行业,是以由贱户世代担任,和现今中原城市中屠户往往是有所积财的小康乃至富户不同,印度文化圈的屠户就是出力气做这些比较血腥的事情,报酬并不高,更是被人人轻贱。

“好,你想去见他们就去吧。”陆宁想了想,“不要惹事生非就是了。”

前几天占城来了个真腊使团,城里很是有些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