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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不说话了。

燕三郎追问一句:“如何?”

她是拦不住这小子了,也罢。“他给开月钱不?”

“会给的。”

当天下午,燕三郎在石宅内遇到上门诊治的翟大夫,石星兰替他做了引荐。

翟大夫见过他送给石家的珍贵药草,对他也很感兴趣,于是爽快收下了这个学徒。

以后天不亮,燕三郎都要去翟大夫家读医经、拣药物、学辩证,有时跟着拎箱出诊。

……

前后七天,石星兰就写好了新戏本,交给苏玉言。

苏玉言动容,但知这是石星兰心血,也不再矫情。他虽非异士,但隐隐能察觉石星兰身上发生的剧变与戏本有关。

既如此,他更不能辜负她。

整个玉桂堂都被动员起来,推掉许多邀约,全心投入新戏的创排。

陈通判派人以各种名目招见苏玉言三次,都被他推掉。玉桂堂参演春宁大典之事已定,蓝衣人又允诺帮他夺冠,他现在已不想再跟陈通判虚以委蛇。

那段屈辱的历史,就是扎在他心中的一根刺。

出乎他意料的是,陈通判被拒绝了三次也没有勃然大怒,只是后头不再派人来了。

事出反常,苏玉言闲暇时忍不住心中惴惴。但他实在太忙了,提心吊胆几次防范都未见到陈通判出招,他也就慢慢放下戒备,将全身心都投入新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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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到了新年前后,戏班子放假三日。

苏玉言陪着石星兰在院子里走动。这会儿外头天寒地冻,正是云城一年中最冷的时节,清晨还飘了小雪,他不敢带她出门游玩。

他一抬头,却见墙脊上趴着一只白猫,姿态闲惬,整齐的长毛几乎和墙上的白雪混成一色。

“这猫儿又来了。”苏玉言时常在石家进出,没少和这只猫打照面。

“这猫只跟着三郎走,比狗儿都粘人。”石星兰笑道:“青儿从来摸不着它,却喜欢得紧。”

“总觉得这猫儿能听懂你我说话。”

“或许吧。这世上有妖怪。”他二人从小相识到大,苏玉言虽然看着一切如常,但石星兰总觉得他有些心事,“《问天下》排演不顺么?”

《问天下》便是玉桂堂的新戏。

“无妨。”

石星兰捏了捏他的手。苏玉言每到心绪不佳,总喜欢长声叹气。他今儿就叹了好几次回。

“今日才接到消息,归云社排的新戏也是靖国女皇。”苏玉言说开了,也不再掩饰自己的烦恼,“怎可能这样巧!”

石星兰一下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他们排演哪一段?”

“还未打探出来。”苏玉言深吸一口气,“但想来也就是最脍炙人口的那一段,青门平叛、冠冕加身。”

这一段历史最曲折,于戏剧表现上最有张力。当然很重要的是,经过了近百年的流传和添油加醋,人们对它最熟悉,天然就有亲切感,只要巧妙编排,很容易出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