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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缘知最后是被楚奚北拉进家门的。

陈缘知绞尽脑汁:“那个……奚北, 你不回家吗?很晚了……”

楚奚北斩钉截铁:“我今晚住你家。”

陈缘知:“啊,那也不是不行,那你要睡我房间吗?还是客房……”

门被“砰”地一声关上, 楚奚北猛地转头看向陈缘知,目光如鬼火般幽森, 语气里是不容错辨的不满, “陈缘知,你还没和我解释呢!”

陈缘知看着她忿忿不平的眼神, 无奈道:“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呀。”

“我都说了,我和他是去年暑假在网上认识的网友, 后来才发现是读一个高中的同学。我们现在就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那你们今晚去哪里了?”

“去学习了呀。他成绩比我好,经常帮我补习功课。”

楚奚北单刀直入:“所以你不喜欢他?”

陈缘知笑了笑:“那还是喜欢的。”

楚奚北:“……”

陈缘知看了眼自己被楚奚北握着的手腕, “奚北,手腕要被你捏碎了。”

楚奚北松开了陈缘知的手,平日里横眉竖眼的人眉毛耷拉下来, 她语气低落:“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才不在你身边一年, 你就有了喜欢的人……”

“而且那个男的有什么好的?”楚奚北的脸冷了下来, 开始挑刺,“他居然骑自行车搭你回来,一看家境就很一般。”

陈缘知安静地看着好友,听到这里不禁笑了, 笑容很浅很温和,“……可能相比之下,我才是那个家境一般的。”

楚奚北没听清:“你说什么?”

陈缘知只简单说了一句:“他家住在漫纭。”

楚奚北的话语忽然止住。

漫纭是很多年前楚奚北舅舅负责过的一个项目, 大概没有人比楚奚北更清楚, 住在漫纭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和家庭。

陈缘知没有告诉楚奚北的是,许临濯的家庭也许还不能用这些来衡量。

车开进漫纭之后, 陈缘知便一直在留意经过的人家。

漫纭售卖的楼盘主营方向是新中式的大平层,但大门却比较模板化,更具现代感,充斥着匠气,所以很多人家会把自家大门修饰一新。

陈缘知一路看,许多人家把自家大门装修成将军门,广亮大门,甚至也不乏零星几个装成类似王府大门样式的,也见过几扇四合院门。

而许临濯家的大门却是格外低调,只是一扇随墙门。

随墙门在古时候也有讲究,不是极其低调的显贵门楣,就是有所传承的书香门第。

许临濯家里挂着的国画看似普通寻常,但熟悉这一领域的人只需一眼,就能看出这间房屋里挂着的画作皆出自国内知名的国画家。

陈缘知幼时学国画,曾有一本用于临摹的画集,而这画集中好几幅画作都出现在了许临濯的家中,陈缘知粗略估计那几幅画的价值,已经可及漫纭这处房屋的落地价格。

其中,客厅挂着的巨幅山水国画,正是国内首屈一指的传统派国画家许致莲的成名作《雨泼山》的真迹。

传说这幅画当年拍出了九位数的价格,但最后是被哪位收藏家拿下,却不为人知。

说来也巧,陈缘知一开始学国画的契机,便是在一个画展上见到了这幅《雨泼山》。

这幅画作曾经是她心上的月光。

陈缘知如何也没能想到——时隔多年,在她早已放下画笔时,这幅曾经让她念念不忘,甚至致使她走上画画这条道路的理由,居然会以这样一种姿态出现在她面前。

总而言之,件件桩桩,足以看出许临濯的家境远不只是富裕这么简单。

陈缘知将漫游天外的神思拽回,她看了眼好友的表情,“奚北?”

楚奚北憋红了脸,扭过头去,声音很低:“……就算是那样,他也配不上你。”

陈缘知笑了:“……好,我知道了。”

“话说,你不是说还要过一阵子才会来春申吗?原来是骗我的?”

楚奚北的声音一下子弱了下去,她默了一会儿,眼神飘忽道:“……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陈缘知:“结果变成惊吓了。”

楚奚北的颧骨上泛起一片可疑的红:“那还不是因为他送你回来……我本来想得好好的。如果按照我原本的计划,你看到我肯定会很高兴。”

陈缘知笑了起来,眼睛里倾泻出银河的光来,“我现在也很高兴啊。”

陈缘知主动拉起楚奚北的手,两人往楼上走去,她转过头,刚好看到了楚奚北露出来的耳朵,“你又去打耳洞了?现在都几个了?”

楚奚北捏了捏自己的耳钉,懒洋洋地说:“两边加起来八个了。”

陈缘知:“不懂,但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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