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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道光

周兮辞看着手上的拉环戒指, 眼睛忽地有些酸,她看向陈临戈,声音带着点哭腔, “我有点想哭。”

“哎。”陈临戈笑着叹了声,伸手捧住她的脸,把两边的软肉都往中间挤,“现在就要哭了,等真求婚时怎么办?”

周兮辞整张脸嘟着,吸了吸鼻子,说话也嗡嗡的:“那我真会哭的。”

“那就等到求婚再哭。”陈临戈松开手, 抹了抹她眼角,“快进去吧,我回去了。”

“嗯……”周兮辞往宿舍楼里走,三步一回头,陈临戈一直站在那儿没动, 她走上台阶又回头看了眼。

陈临戈还站在原地, 身形挺拔高挑, 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得见,周兮辞飞快跑下台阶,站到他面前。

他笑了笑, 问:“怎么了?”

周兮辞没说话, 看了眼四周,倏地拽着他的胳膊把人往面前一扯,垫着脚在他脸侧亲了一下, “我愿意。”

说完不等陈临戈反应过来, 她又立马折回了楼里, 身影在门口一闪而过, 不见了踪迹。

陈临戈摸了摸脸。

我愿意。

愿意什么?

哦。

愿意嫁给他。

陈临戈忽地笑了下。

他后悔了。

他不该学金融,应该去学法,争取把《婚姻法》里的法定结婚年龄再往前挪个几岁。

陈临戈往回走的时候才想起来周兮辞忘了拿零食,站在路边给她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他想了想,带着零食回了学校。

周兮辞到了宿舍才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静音,坐在桌旁看着手上的拉环戒指,给陈临戈回了电话:“怎么了?我刚没听见手机响。”

“你的零食忘拿了。”陈临戈笑着说:“我带回学校了。”

“哦。”周兮辞注意力都在戒指上,也没太在意,余光瞥到桌上的食盒,也想起什么:“我也忘了给你拿大熊带的特产了。”

“你拆了吃吧,我拿零食回去分。”陈临戈放低了声音,“你刚刚……跟我说了什么?”

周兮辞愣了下:“你没听见?”

“你跑太快了。”陈临戈说。

“……”周兮辞这会没勇气再说第二遍,嘟囔了一声:“也没说什么,没听见算了。”

“真没说什么?”

“嗯嗯嗯。”周兮辞含糊应着。

“我也愿意。”他突然道。

他话题跳得太快,周兮辞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耳根禁不住有些发烫,小声应了句:“知道了。”

陈临戈笑了下,在进地铁站前挂了电话。

周兮辞拿着拉环戒指看了好一会,直至听到室友说话的声音,才把戒指放进了抽屉里。

在这个夏天正式结束前,陈临戈从学校宿舍搬了出来,开始上课后,他每月月末都要回一趟沪市。

九月中旬,周兮辞结束了自己短暂的军训,重新回到了训练场上。

生活逐渐步入了正轨。

暑假多了个弟弟的简凡在短暂的欢庆过后,带着父母的期望和自己对未来的新规划回到了九中,进入了新一轮的倒计时。

熊力收到了警校的录取通知书,和母亲许玉莲回到老家宣城,在一天清晨,玉莲早餐店重新开业。

陶姜父亲的案子在陶家村村委会和政|府扶贫办的联合声援下,通过社会律师的援助,最终拿到了应有的赔偿款,她也不再接受资助,提前申请了助学贷款和学校勤工俭学的名额。

大洋彼岸的邱琢玉一天到晚在群里抱怨国外的饭有多难吃,隔着时差给他们分享自己又学会了什么菜。

这一年已经行至四分之三,而他们的人生却才刚刚开始。

之前因为军训,杨毅一直都不在学校,重新开始训练后,周兮辞提心吊胆了几天,见杨毅没找她谈话问什么,心又放了回去。

一日训练结束,她没跟队友一块去吃饭,而是追着杨毅往办公室去,“教练。”

“怎么了?”杨毅回头看着她:“要来跟我坦白了?”

周兮辞噎了一下,揣着明白装糊涂道:“坦白……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要坦白什么。”杨毅说:“找我有事啊?”

“是,我想问问……”周兮辞斟酌了下,“如果一名游泳运动员,有三四年没有进行系统的训练,他还有可能重新回到赛道上吗?”

“怎么,你想转项啊?”杨毅故意逗着她:“那你这跨度有点大了。”

“不是,不是我。”周兮辞忙否认着,又说:“是我男……哥,他以前是学游泳的,上高中的时候因为一些原因放弃了,我就想知道他还有没有可能回到当初的水平。”

“可能不是没有,但肯定需要他付出很多的努力,而且十三四岁和现在身体各方面都会有所不同,骨骼、肌肉、体脂率,都会随着年龄的变化而产生一定量的变化。”杨毅说:“你也是运动员,你应该知道,像田径和游泳这类项目的黄金期都很短,你们现在又正处在这个阶段,如果真的想重新回到赛道,回到当初的水平,那势必要付出比常人还要多的努力,也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而且没有人能保证他一定能比过去更强。”

这就像是一场冒险。

这是杨毅说的最后一句话。

周兮辞一边想着如何说服陈临戈加入这场冒险,一边搜集了大量的资料,甚至还做了一个PPT。

她不想让他人生留下遗憾,即使结果并不如人意。

周兮辞挑了个周末的下午去了趟陈临戈那儿,他现在和蒲靳住在校外,出入都很方便。

她过去的时候,还在想怎么开口说这件事,陈临戈和她说话,她也应得心不在焉。

“怎么了?”陈临戈碰了碰她的脸,“是不是学校有什么事?”

“没有。”周兮辞回过神,坐在他腿上,后腰抵着桌沿,垂眼看着他,“陈临戈。”

“嗯?”他搂着她,下巴抵在她肩上,声音带着浓浓的困意。

周兮辞差不多整个人都趴在他怀里,有限的视线范围内都是各种专业书,还有成堆的资料,一摞一摞放在椅子上。

他说过,他不是机器人,能做到的有限。

学校的专业课要学,陈建业的公司也要学习,她的所有事,他也全都放在心上。

是个人都会累的。

周兮辞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陈临戈侧头在她耳侧亲了一下:“怎么了?又不说话了。”

“没事。”周兮辞换了个姿势趴在他怀里:“你是不是很累啊,要不要回房间陪你睡会?”

“不用,还有个资料没看完。”陈临戈闭着眼说:“我眯一会,到整点了叫我,你这样坐着难不难受?”

“不难受,你睡吧。”周兮辞听着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终究还是没提游泳的事。

陈临戈只睡了十几分钟,没等周兮辞喊他,先一步醒了过来,也没周兮辞下来,抱着她看起了资料。

“不累吗?”周兮辞仰起头,“晚上别出去吃了,我等会去超市买菜,给你煲汤。

“不累。”陈临戈低头在她鼻尖亲了一下:“晚点我陪你一起去。”

“你忙吧,反正超市就在门口,真不行等蒲靳哥回来我叫他一起。”周兮辞在他怀里坐了会,“对了,中秋节你回沪市吗?”

“不回,等国庆再回。”陈临戈说:“省得多跑一趟,你要回溪城吗?周叔回来?”

“不回,我爸要到年底才会回来。”周兮辞说:“卫洋……”

陈临戈看了她一眼。

“我是不是还没跟你说过,卫洋跟我一个学校来着?”周兮辞看到他的表情,没忍住笑了:“他打算在中秋节搞一个九中校友聚会,让我问问你参不参加,你们学校还有九中的同学吗?”

“有一个。”陈临戈又看了周兮辞一眼。

“谁啊?”

他敲着键盘,轻咳了一声:“庄微。”

“……”

庄微是九中今年的文科状元,和陈临戈在同个专业但不在同个班级,平时两人很少碰面,陈临戈也忘了这茬。

他松开键盘,捏了下周兮辞的脸:“想什么呢?”

“我在想要不要吃醋。”周兮辞说。

陈临戈笑了:“她的醋你还要吃吗?卫洋的醋我还没吃呢。”

“是啊。”周兮辞想起什么:“你怎么不吃卫洋的醋?”

“我觉得吧……”陈临戈看着她,慢慢道:“现在还吃他的醋,没什么必要。”

“那你的意思是,以前吃过他的醋?”

“啊,就高三那会。”陈临戈觑着她,“他不是你绯闻男友么,还跟你当过笔友,还……”

“行了行了,打住。”周兮辞不想再听他提起过去的黑历史,“快点看你的资料,等会陪我去买菜。”

“那你帮我充个电。”

“什么?”周兮辞拿起他的手机:“不是满电吗?”

陈临戈看着她不说话,周兮辞终于意识到什么,凑过去亲了他一下:“充电完成。”

陈临戈压着她脑袋,仰头凑过去,延长了这个吻的时间。

周兮辞在公寓和他厮混了一下午,书包里的资料怎么带过去的,又怎么带回了学校。

这之后也没再跟他提过这事,杨毅后来问了一嘴。

她说:“我知道他肯定很想,但真的太难了,他永远都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不想再给他增加压力。”

杨毅听了也没说什么。

日子总还要过下去,眨眼,B市已秋意盛浓。

中秋节那天,卫洋在郊区租了个轰趴馆,把同在B市读书的一帮校友邀请了出来。

周兮辞跟着他早上先过去了,快中午的时候,接到了陈临戈的电话,他在那边问:“我能多带个小孩吗?”

“嗯?”周兮辞不知道他在B市还有什么小孩亲戚,“可以是可以,但你带的谁家小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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