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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这一步需要老师傅用银针放血,免的菜鸟过犹不及,把血脉冲裂。

而且这一步往往伴随着非人的剧痛,所以学徒多少得有个信仰,沿海外神尤多,拳师当初拜的,就是戚笼从未听说过的三姑子神,据说是替人找小孩的那种小脚老婆婆。

不过戚笼一是老手,分寸足,二有‘筋菩萨’附体,皮肤表面青筋纹路勾勒,隐约有菩萨坐莲,莲花模糊,菩萨清晰。

可预想中的剧痛浪潮并没有传来,体内鼓荡的气血,只稍稍有些饱腹的感觉后,便就绕着一条固定的穴道路线缓缓转动,一圈又一圈,像是水缸里搅动的水,缓慢且匀速的转动着。

戚笼抓起一根树枝,微微一捏,一声极轻微的‘嗤’响,张开手掌,树枝上多了一道掌痕,掌心全是汗珠,有一抹浅红色。

戚笼露出惊讶又有些了然的表情。

‘似乎,我成了武道天才?’

戚笼并不是天才,或者说,至少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天才,虽然麻匪之中,他的刀最快,斩人的时候他最凶,但他永远不是学刀最快的那一位。

如果说常规意义上的天赋是木桶和桶中水,木桶无短板是其一,桶中水满溢是其二。

而戚笼的天赋最多算个橘子,用力一捏,挤出来的水算是养分,而这捏法,便是生死间的磨砺。

无数次马背上的考验,戚笼未必是最强的,但活下来的人中,总有他。

戚笼管这个叫做玩命时的‘急智’。

不过从刀意‘阎’推演出刀意‘罗’后,他就开始发现,天赋开始上涨了,木桶圆满,桶中水不要钱似的往外溢。

吕傲侯没见过面,但他至少有向‘赵神通’的方向发展,那种超强的领悟力,以及身体如指臂使的天赋。

他摸了摸脖颈的龙鳞,发现它比以往又更清晰了些。

‘那少年几十息间,就参悟出自己十年生死磨练的刀法,或许我也能在数天之内,从‘玉瓶桩’‘石瓶桩’,再到能出打法的‘铁瓶桩’。’

玉瓶易裂,石瓶易碎,唯有铁瓶好‘注血插花’。

……

戚笼在李府又待了三天,七个拳把式练成了四个,反骨剪、靠身锤、通背掌、尺步拳,都是上等杀人技。

汤拳祖师爷都没这么快过。

然后一位中年男子就把戚笼领了出去。

“您是?”

戚笼注意到,对方身上有浓厚的行伍风格。

“总管三掌柜,冒辟江,奉白夫人之命,带你去见段老鬼。”

“少说、少看、少听,去了兵营,一旦被发现,我也救不了你。”

冒辟江丢来一套衣服,那是府衙的吏员袍,袍子正面织了条模样不咋地的野狗。

戚笼二话不说套上,袍子上有股油腻子味。

“我要去刀匠铺一趟,拿一些资料。”

眼见冒辟江皱眉,戚笼不紧不慢的补充:“老爷子的道器图纸注解之后,要献给夫人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