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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夜间运动’的两个人睡了很完整的一觉, 休息彻底,第二天早晨起来自是精神饱满。

蒋莞睁开眼睛后,发现贺闻朝是睡在她旁边的。

他修长的手臂正搂着她的腰身, 姿态松散却又是真的把她圈起来了。

昨晚两个人明明是分床睡的,他什么时候跑过来的?

蒋莞眨眨眼,伸手捏了捏贺闻朝近在咫尺的俊颜, 把他弄醒。

“你怎么跑到我的床上了?”她刚睡醒的声音有些沙沙的, 轻轻笑着:“半夜偷袭——这算不算没忍住?”

要是算的话, 那个打赌他可就输了。

贺闻朝黑眸虽还有丝困倦, 但很快就变的清明, 声音喑哑:“不算。”

“我不是想做,就是想抱着你睡。”

真诚是最大的必杀技, 蒋莞心口怦然微动,对视几秒后脸颊就有些热。

她懒得追究了,强压着想要翘起的唇角,坐起身子:“去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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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城和其他一线大城市没什么显著区别, 处处都是商业化的景区街道。

若论景点而论, 除非开几个小时的车特意到某处去看,否则真的没什么值得观赏的地方。

优点就是好吃的东西比较多, 而且都是蒋莞喜欢的偏甜咸,酸辣的口味, 所以她把重心直接集中在吃上。

贺闻朝一面陪着, 一面又不忘克制她的饮食。

比如早茶结束后走在商业街闲逛,他就适时阻止了蒋莞排队去买冰淇淋的举动。

“什么不让买?”蒋莞眼巴巴的看着那冰淇淋车:“这家店很火的,难得排队人这么少。”

也亏得是初五的缘故, 大多数人还是在家里团聚,鲜少有人像他们这样出来玩的。

贺闻朝:“没人会刚吃完早餐就吃冰的东西。”

“怎么没有。”蒋莞努了努嘴:“排队的人一堆呢, 这个时间应该都是刚吃完早餐的。”

贺闻朝干脆说:“别人行,你不行。”

“……贺闻朝!”蒋莞无语了:“你好不讲道理啊!”

“不讲理?”贺闻朝睨她一眼:“别人的胃有你那么差么,又想进医院?”

吃完热的就吃冷的,无缝衔接,也亏她想的出来。

蒋莞有些心虚的哼了声,还在狡辩:“我吃的又不多,就几口。”

贺闻朝沉默片刻,轻呵一声:“是,你想让我一起进医院。”

“从昨晚到现在,你吃剩的都塞给我了。”

蒋莞就是典型的又菜又爱玩儿,食量和猫那么多偏偏又什么都想尝试,那吃不下的东西自然都归他‘打扫’了。

“怎么,你不想吃啊?”蒋莞笑了笑:“我不勉强。”

她佯装大方的说着,可贺闻朝心里门儿清这女人的脾气——要是他真的说不想,只怕是她又要发火。

“没有。”他平静地说着实话:“习惯了。”

女孩儿从高中时就这样子,一直都没有变过,他自然是习惯的已经不能更习惯了。

蒋莞看着贺闻朝口罩上的眉眼——眉骨优越,睫毛浓密纤长,黑眸像是晶亮的黑曜石,真是说不出来的好看。

可这双眼睛却总是非常平静淡漠,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值得让他情绪波动……

但他却心甘情愿吃自己的剩饭。

蒋莞心头微动,握住贺闻朝垂在身侧的手十指相扣,然后拿出手机‘咔嚓’拍了一张照片。

她发了条朋友圈,笑吟吟道:“给你个名分。”

蒋莞的朋友圈果然引起了轩然大波,主要在家庭内部的。

毕竟她还是有父母微信好友,并且这照片就是发给他们看的——他们,还有姐姐不都是操心她的婚恋情况,磨叽起来没完没了么?那她干脆就直接一点好了。

如果她发出去他们也不一定信,那就是他们的问题了。

宁兰这个大忙人破天荒地发了好几条微信给她,不断追问和她牵手的人是谁。

得不到回答,索性直接问是不是谢为?

他们自持家庭门槛甚高,害怕自己的女儿和有犯罪前科的人搅和在一起,怕的不行,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甚至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蒋莞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回了句‘不是’,然后把宁兰和蒋葵的微信都屏蔽了。

刚想锁屏,倒意外收到了赵曦发来的信息。

她看到了蒋莞照片背景中的南京路步行街,问她是不是回申城了。

本来蒋莞和赵曦虽然在一个公司,但其实是不太熟的。

但自从她临危受命,代替赵曦去了京北开荒后,关系反倒好了不少。

主要是两个人一个作为本来要去京北的,一个作为替她去的,在工作上有许多事情需要交流,沟通的机会多了起来,聊的事情也就多了。

前段时间赵曦父亲的手术结束,蒋莞还随了个礼。

贺闻朝排队帮着蒋莞买了她要喝的奶茶,回头看到她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看着手机出神,就走过去用奶茶杯碰了碰她的脸。

“呀,冰。”蒋莞手背捂住自己的脸,回过神来,嗔怒的瞪他:“干嘛弄我?”

说着拿过奶茶杯子,咬着吸管喝起来。

贺闻朝直接问:“想什么呢?”

盯着手机,一副失落的样子。

“没什么,就是公司的朋友告诉我,今天破五,去灵云寺能求到住持开过光的香囊。”蒋莞眼眸微垂,喃喃道:“我想起爷爷了,我上大学的时候是他来申城送的我,我们一起去过灵云寺。”

老人家来陌生的城市逛逛,比起商业街区这种闹市,一般都会去寺庙古迹。

蒋莞叹了口气:“当时爷爷对着佛像许了个愿,说等到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就来庙里还愿,可是……”

老人家没等到,她大三的时候,爷爷就走了。

她也一直不知道爷爷当年在寺庙里许的愿是什么,还真是有点遗憾呢。

贺闻朝难得听她提起家里的事,微微一怔,目光柔和了些。

他把人拉起来:“走吧。”

“嗯?”蒋莞一愣:“去哪儿?”

“灵云寺。”他笑了笑:“你不是想去吗?”

蒋莞不是会无缘无故提起一件事的人。

他知道她提起来就是想去,而去寺庙必然有所求。

“朝朝,”蒋莞顿了下,忍不住笑:“你真的很懂我。”

她说完,奖励似的亲了亲他的唇角。

灵云寺距离市区很有一段距离,开车过去用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但还好他们是闲云野鹤的状态,本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便不觉得耽误了,一路从市区开到郊外,周遭车子越来越少,倒是能看看沿路的风景。

如今是申城每年最冷的时候,但气温也保持在零上七八度左右,窗外依旧有不少绿色的植被。

大概是因为破五的缘故,寺庙里前来祭拜祈愿的人非常多,但去住持那里买香包的的人倒没有那么密密麻麻。

许是神圣的寺庙也想趁机赚一笔,所谓开过光的香包看起来平平无奇,但也要二百一个。

真应了西游记里面最后一集的讽刺——什么东西都不能轻取,佛家圣地,也是要人事的。

蒋莞掏钱买了个香包,然后跪在蒲团上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虔诚的祈愿。

陪着她来的贺闻朝是个十足十的唯物主义者,没有进行这一系列操作,见状还有些诧异:“你真的信这些?”

“嘘,别吵。”蒋莞闭着眼睛,轻轻制止他:“我在许愿呢。”

贺闻朝便没再说话了。

其实蒋莞也不是个信这些的,但既然来都来了,她还是想真诚的对着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神灵诉说自己的祈愿。

她不贪心,只求贺闻朝的身体健康。

他在偷偷看心理医生,还在偷偷吃药,这件事蒋莞已经观察过了,确认了。

只是贺闻朝不想主动说的话,蒋莞也不打算去问。

毕竟所有人都有不想示于人前的一面,哪怕对方是你最在乎的人。

她只打算陪着他就好。

蒋莞知道,不问和陪伴也许就是她能给予贺闻朝的最大帮助了。

离开寺庙,贺闻朝问她许的什么愿望。

“秘密。”蒋莞笑了笑:“不告诉你。”

说着,她把香包塞给贺闻朝:“但这个是给你的。”

她许的是他平安喜乐,但愿时时来还愿。

两个人在初六的晚上回的京北。

毕竟初七就该上班的上班,该复工的复工,浪也要有个限度。

开车回到荔景花园,折腾了这几天的两个人都有些累。

蒋莞在电梯里就犯困了,边打哈欠边摁了十一层:“我先下去睡觉了。”

她住的层低,比他先下楼。

贺闻朝‘嗯’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毕竟他们现在不是同居状态,只是交往而已,各回各家理所当然。

但‘嗯’的这么的一声,怎么听都有些不悦的模样。

蒋莞唇角微抬,手臂碰了他一下:“不开心啦?”

不待贺闻朝说话,她又有些无辜的说:“那也没办法,我还能忍住。”

“……”

沉默片刻,贺闻朝无奈的失笑,目送蒋莞拉着小行李箱走出电梯,蹦蹦跳跳的回了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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