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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怎么会有那么软软绵绵的木头。

木头小小声地跟他说:“我不是木头。”

他抱着四个小盆栽,身上还挂着一个很大只的金发树袋熊,一动不动紧紧搂着他。

小木头巴巴地又重复一遍:“我真的不是什么木头。”

他说话小小声,抱起来也软绵绵,确实不像木头。

但是又跟木头一样迟钝又呆呆的——到了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被叫做木头,以为是裴曜认错了精怪。

半个小时后。

幽采带着一盆小盆栽偷偷摸摸回到黄胜住的农舍,蹑手蹑脚地推开会咯吱响的木门。

为什么只拿一盆?

因为裴曜只给他带一盆小盆栽回去,说要是四盆都给幽采带回去,指不定第二天幽采拖家带口拎着小盆栽连夜跑了。

小盆栽是老三,是几盆小盆栽里最老实巴交的,被幽采小心翼翼放在桌上时,很踌躇地迟疑道:“哥,你跟裴曜哥很见不得光吗?”

“为什么屋子里没人,你还要偷偷摸摸回来?”

幽采:“……”

他扭头看了一眼在躺椅上呼呼大睡的黄鼠狼,朝小盆栽比了个手势,示意屋子里还有个别人。

小盆栽懂了。

他三个哥还在另外一个半爹手上,一天给一盆,幽采还要连着去三天。

再硬的心,连听它们几个小盆栽哭三天,恐怕都会软下来。

小盆栽放心了,安然地闭上眼睛——谁说他们两个爹关系会破裂的?

都是家里那盆向日葵在胡说八道了,他另外一个半爹有手段得很。

幽采看了一眼木桌上的小盆栽,又看了一眼正在呼呼大睡的黄鼠狼,起身,去到躺椅前蹲下,对着摇椅上的黄鼠狼试探地叫了一声:“狂哥?”

摇椅上的黄鼠狼依旧在呼呼大睡,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呼噜。

幽采伸手,十分谨慎地戳了两下黄鼠狼毛茸茸的尾巴,又试探地小声道:“狂哥?”

黄鼠狼砸吧砸吧嘴,伸着爪子挠了挠屁股,嘴里呼噜呼噜地发出了声嘀咕,翻了身,继续呼呼大睡。

幽采放下心来,爬上床,捧着小盆栽,同它问一些事情。

他问:“裴曜是什么时候来的?”

小盆栽老实道:“不知道,我们一醒来就已经在车上了。”

“不过哥,我半夜的时候看到裴曜哥把行李箱从卧室里拿出来,给你叠衣服。”

幽采说这个他知道。

小盆栽又想了想小声道:“哥,他前几天经常抽烟,就在阳台那块地方,给好多人打电话,问你是不是过后要请假,要辞职。”

幽采一怔。

小盆栽:“哥,你们是吵架了吗?”

“哥,你们以后会分开吗?”

它很小声地说:“哥,你们不要吵架好不好?”

“裴曜哥经常拿着你送给他的领带发呆,半夜的时候还会偷偷掉眼泪。”

它声音很难过:“哥,我不想你跟裴曜哥吵架,也不想你跟裴曜哥分开。”

“我想你们好好的,像以前一样。”

—————

拍摄综艺的第二天,幽采明显有点心不在焉。

黄胜只当他还有些不习惯,还拍着他的肩膀鼓励他再多多坚持几天,等过了一阵子就习惯了见不到裴曜。

当初他吃不到那家白切鸡,前几天也难受得紧,但最后过一阵子就习惯了。

幽采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苏安在休息期间同宋疍搭了几句话,看上去聊不得不错,幽采在一旁,看着宋疍笑吟吟的模样,递给他一瓶水,踌躇地问了一句:“宋哥,你助理呢?”

“怎么没看到那个叫小裴的助理?”

笑吟吟的宋疍接过他递过去的水,露出一个不解的表情:“什么小裴?我没有叫小裴的助理啊。”

幽采一愣。

宋疍一副老狐狸的样子,眨了眨眼道:“我只有叫小王的助理。”

幽采比划道:“小裴啊,就是那天你说带了四个孩子的小裴。”

宋疍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笑吟吟道:“哦,你说那个啊,他叫小王,不叫什么小裴。”

“他说这里有人见不得他叫小裴,所以让我们叫他小王。”

幽采下意识扭头,望向不远处揣着手安详的黄胜。他有点心虚地低头,含糊道:“啊,是吗?”

不过就是昨晚跟裴曜说了一嘴,说黄胜要带他去西南找鲤鱼精,不太想他们见面。第二天裴曜连姓都改了。

从小裴到小王。

好了,听上去更加像偷情了。

但效果非凡。

晚上,当整个节目组歇下时,宋疍那边就会派人来敲响黄胜农舍的门,探头说他们那边的小王要找幽采。

黄胜以为幽采在节目组交了新朋友,笑眯眯地同幽采说:“玩去吧,别太晚回来就行。”

幽采每晚都会在小王房间待到很晚。

两天后的黄胜觉得有点不对劲——幽采每晚回来都高兴得跟牛一样,变出原形后到处在床上乱滚犁地一样,这模样跟当初谈恋爱有什么区别?

黄胜悄悄地跟宋疍那边的人打听了一下这个小王是什么来历。

宋疍那边的助理很高深莫测地同他说:“哦,你说小王啊,他目前离异带两娃,天天追着他对象跑。”

听宋疍哥说最近送出去了两娃,目前可不就是离异带两娃嘛。

黄胜一听,放下心来,还顺带唏嘘地感叹了一句:“你们这小王命还挺命运多舛啊。”

当晚,命运多舛的小王就在房间,一边给幽采擦头发,一边问幽采下次出去带不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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