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纵横天下!艳福齐天!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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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曳本身也需要离京一趟,处理相关事务。
这也是他和董卓,甚至曹操的本质区别了。
董卓入都之后是不敢离开中枢的,甚至他人跑到哪里,皇帝和中枢就要带到哪里。
如此一来,董卓自己反而成为了中枢的囚徒。
曹操稍好一些,把皇帝和中枢转移到自己的根据地。
而现在出于千年未有之大变局,人心思变,终究还是有很多人对苏曳抱有期待。
接下来,苏曳还会找到恰当的时机离开京城。
最终达到他在和不在京城,都有同等的威慑力。
此时,苏曳离京有三件事情。
第一件,庆祝九江钢铁厂正式建成。
第二件,解决目前的外交困境。
第三件,和湘军之间可能存在的第一次谈判。
这一次苏曳没有走运河路线,而是从天津出发,沿着海路南下。
他要亲眼去看一看,长江口的局面有多么严重。
在这件事情上,其实是苏曳一方比较理亏。
因为朝廷签订的条约里面,西洋多国的舰队确实是拥有长江航道的行使权。
而现在多国舰队就要进入长江,以及各个内河,宣布自己的航道权。
但是苏曳的南方七省联盟,是坚决否认西洋诸国的长江航道权的,甚至这是南方七省联盟曾经在政治场上不断获胜的大义基础,正因为如此,朝廷很长时间都对南方七省无可奈何。
但是现在苏曳变成中枢了,而且执掌了总理外交事务衙门。
所以那就麻烦了。
之前朝廷签订的条约,你认不认?
不认?
你这又不是改朝换代?刚刚签订的条约你就不认,那你和之前的咸丰皇帝有什么区别?一点点契约精神都没有,哪里还算得上是一个开明的政治领袖?
认?
那你如何向南方七省的民众交道,如何向长江两岸的商家交代,当时你成立南方七省联盟的第一大原因,就是保护长江航道。
三日之后,苏曳的船队就已经来到了长江口。
顿时,感受到了剑拔弩张的气息。
苏曳离开南方已经半年多时间了,一直都沉浸在清廷中枢的气氛之中。
现在来到上海,立刻就感受到了别样的味道。
一股强烈硝烟的气息。
英国舰队,美国舰队,法国舰队,还有其他几个小国的舰队,都已经聚集在了长江口。
而苏曳的长江舰队,福建,浙江,江苏的红单舰队,也集结在长江口。
简直称得上是战云密布。
一触即发。
而且因为美、法舰队不断增兵,所以多国的联军舰队的实力,已经大大超过苏曳一方的长江舰队了。
真打起来,要吃大亏的。
苏曳在不远处,拿着望远镜眺望了这两支舰队。
密密麻麻,不计其数。
几乎将整个长江口都堵住了。
幸好双方还有一定的默契,开放了一个口子,让商船进出长江口。
但是因为战云密布的原因,进出的商船也少了许多。
苏曳的船队撤回到吴淞口,然后登陆上海。
总理衙门帮办大臣花沙纳,带着松江知府,上海知县前来迎接。
“下官参见苏相!”
花沙那利落地甩着袖子,要给苏曳请安。
苏曳赶紧拦住,这花沙纳可是做过吏部尚书,因为签了天津条约丧权辱国坏了名声。如今来到苏曳的麾下做事,甚至算是他的直属部下了,但毕竟年纪大,资历深,苏曳不好这样大赤赤地接受他的行礼。
但是,松江知府和上海知县,可就是一丝不苟给苏曳跪拜行礼了。
说来,这两个人也曾经和苏曳敌对,甚至还帮助桂良将苏曳从上海赶走。
所以现在,两人充满了惶恐不安。
谁能想到,短短一两年时间,苏曳就从一个江西团练进入中枢了。
“两位大人起来。”苏曳道。
松江知府道:“苏相,下官已经在衙门摆好了宴席,整个上海政商两届都翘首以待,您要不要给个恩典,让他们见上一见?”
苏曳本能要拒绝,因为这次南下,事务繁多,哪有空档?
稍作犹豫之后,他还是答应去赴宴,免得那么不近人情。
但是,他也只在宴席上出现了一刻钟。
然后,就听从花沙纳及其总理衙门海防股相关官员的汇报。
“苏相,局面非常不妙。”花沙那道:“美国,法国,俄国叫嚣战争的气氛,一日比一日激烈。英国公使卜鲁斯态度也一日比一日不满。”
苏曳道:“英国人中,有谁想要挑动战争?”
花沙纳道:“舰队司令何伯。”
这是老对手,老仇人了。
此人两三年前就是英国驻中国舰队司令,而且苏曳曾经一炮轰击他的旗舰,重伤了他,如今他有一只眼睛几乎是半瞎的,对苏曳恨之入骨。
只不过,他没有发动战争的权力,他要服从公使卜鲁斯爵士的命令。
“还有威妥玛,总税务司的李泰国,都试图发动战争。”花沙纳道:“尽管他们没有明显地表现出来,但是一直在暗中串联。”
威妥玛,大英帝国驻中国公使的最大竞争者。
他曾经是苏曳的朋友,但现在已经是绝对的政敌。
而李泰国,清朝总税务。
清廷的海关,此时掌握在此人的手中。
他作为苏曳的政敌,也是完全正常的。因为九江经济试验区的产品一旦大肆满足中国市场,那么就意味着对外国进口的商品会减少,也就意味着总税务司的收入减少。
花沙纳道:“苏相,下官有一件事情不解。”
苏曳道:“花大人请说。”
花沙纳道:“在京城还不觉得,但只要一到上海,就能感觉到战云密布,大清现在正面临着巨大的外交危机。而朝廷新建总理衙门,并且让您领衔,就是希望能够破除危机,开创新局面,毕竟您是外交英雄,天下臣民对您充满了期待。”
“在下官看来,政事堂的事情可以缓一缓,总理衙门的差事才是重中之重。苏相为何不先解决这三大外交困境,再推行政事堂的政策,而且……还是这么要命的裁撤八旗军新政。”
苏曳道:“花大人,你也说句心里话,你支持裁撤八旗军吗?”
花沙纳是蒙古人,而且是真正的豪门贵族出身,祖父是公爵,兄长是杭州将军。
他是典型的八旗勋贵。
沉默了好一会儿,花沙纳道:“裁撤也……也不是不行,但是徐徐图之。一次裁撤一两万,分十年进行。”
在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老诚谋国之言。
接着,花沙纳道:“最最关键的是,大清现在问题太多了,毛病太多了,一旦爆开,那就是几个大型危机一起爆发的,届时的局面就非常可怕了。”
“就单单长江航道一事,战争的脚步已经越来越近了。”花沙纳道:“现在完全是卜鲁斯公使和巴厦礼参赞在帮我们挡着,巴厦礼爵士在一个月前离开了,而且卜鲁斯公使的耐心越来越弱了。不瞒大人说,下官甚至能够感受到战争的脚步,大约只有一两个月时间,洋人的耐心就会耗尽了。”
“届时,一旦开火,那一切就付之流水了。就意味着我们外交路线的彻底失败。”
“我们三个外交困境,英法联军驻扎广州不走,三人委员会不解散;俄国军队盘踞在黑龙江不走;洋人舰队要进入长江航道。而且这三个外交困境,互相关联,互相影响。”
“其中最核心的就是洋人舰队要行驶长江航道权,一旦这件事情彻底失败,那另外两件外交也就彻底失败了。”
“那也就意味着总理衙门的全面失败。”花沙纳道:“一旦到那个时候,天下人会对苏相您大失所望的。而且朝廷也承担不起这个失败的责任,届时……”
花沙纳的话没有说完,如果真到那一天,那总理大臣是做不下去的,要主动请辞的。
当时桂良谈了天津条约之后,也受到了巨大的批判,甚至在苏曳的攻击下,一度失去了权力,现在成为了苏曳在总理衙门的副手。
苏曳道:“花大人,按照您的想法,洋人舰队要进入长江航道这一困局,何解?”
花沙纳道:“苏相,下官说出来的话,您不要责怪下官丧权辱国。”
苏曳道:“当然不会。”
花沙纳道:“洋人海军的实力超过我们太多太多了,何止百倍。而且之前条约也已经签订了,其实真的没有毁约的余地,我们承担不起激怒洋人的后果。所以我建议,可以让出长江航道权。但是请西洋各国和我大清组建联合舰队,巡航长江。”
这也是一个法子,虽然有婊子立牌坊的嫌疑。
但是对于苏曳来说,如果真的让洋人舰队掌握长江和内河航道,那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巨大的失败了。
而在此时外面李岐道:“主人,英国公使卜鲁斯来访。”
片刻后,外面传来了英国公使卜鲁斯无比热情爽朗的声音。
“苏曳公爵,恭喜您进入清国的中枢。”
“执掌一个国家大权的滋味怎么样?”
“应该举办一个盛大的舞会来庆祝这场胜利的,不是吗?”
英国公使卜鲁斯的态度非常亲热,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美国、俄国、法国公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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