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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灾之年,物资匮乏。

而华家刚好相反,四处盘剥,肯定攫取了不少物资,尤其是辟谷丹,尤其珍贵。

因此要想办法,从这头肥羊身上,割几块肉来吃,至少也要薅一点羊毛。

可如何下手?

墨画又开始耗费心思进行衍算。

只是算了一会,墨画却皱起了眉头。

他原本的意图,是打算以金兀涂为线索,去算华家。

但金兀涂虽然是尤长老的「棋子」,是一条忠心的「狗」,但以尤长老的精明,肯定不会在金兀涂身上,留下太多把柄。

那就还是只能从尤长老身上下手。

去算尤长老,跟华家的关系。

算他为华家到底做了哪些事,牵扯到哪些势力或地点。

墨画本不想算尤长老。

因为太明显了,尤长老是一枚「活棋」,算他无异于是在算一个靶子。

但现在这个情况,也没别的办法。

墨画便试着算了一下,结果根据因果线,还真的算了一些东西出来。

是尤长老近期出没过的一些山川方位和地点片段。

墨画考虑了一下,便取来周遭的舆图,仔细对照了一遍,终于在西南侧的一个小山峰里,找到了与他卜算的画面,相对应的地势。

这便可以断定,这处小山峰,是这段时间以来,尤长老经常出没的地方。

而尤长老是个「买卖人」。

他出没的地方,大概率藏着,他做买卖的「资本」。

不出意外,就是大量的辟谷丹。

至于会不会有其他更重要的线索,也仍未可知。

墨画犹豫片刻后,便开始着手筹划这次围剿。

因果之事,讲究时机,行事越快越好,一旦拖久了,必然生变故。

墨画几乎只筹划了半日,便唤来戮骨,带领十个金丹,一千蛮兵,轻装简行,前去围剿尤长老所在的「据点」。

戮骨现在是大酋长,本不应再冲锋陷阵,可没办法,整个术骨部现在金丹后期的战力,只有戮骨一人。

除了戮骨,也没其他人用了。

更何况,围剿尤长老的事,绝非小事。

可真当众人,杀到那处小山峰前,却突然遭遇了埋伏,一群身穿黑衣的蛮族修士,向着众人冲杀了过来。

这些人的兵器上,还淬着剧毒,显然是蓄谋已久。

蹊跷的是,墨画从因果上,根本没推算出,他们此行会遇到「埋伏」。

虽然这只是一次简单的埋伏,但却完全是他预料之外的事,是超出他因果能力的「

险」。

这在墨画迄今为止,「行军作战」的生涯中,几乎还是第一次。

做任何事,挫折和失败都很正常。

但在生性机敏,对自己要求严格的墨画来看,这无疑是一种「警示」,也是一种上天的「预兆」。

上天在告诉他,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间的强者有很多。

他的因果术,并不是万能的。

好在即便遭遇了埋伏,但整体问题倒并不大。因为金丹后期的戮骨,实力的确很强。

更不必说,他现在当了大酋长,威望更重,身份水涨船高之后,道心稳固,一身修为较之从前,竟又强了几分。

有戮骨大酋长带头杀敌,这些黑衣人,根本拦不住。

戮骨一人一刀,如入无人之境,杀得黑衣人四散奔逃。

可待术骨众人冲进据点,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一个人没有,一箱货物没有。

不但如此,这个山峰,本就是一个陷阱,里面还预埋了不少爆炸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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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墨画是极高明的阵师。

一些危险,因果上算不出,但他作为阵师,几乎扫一眼就能察觉得到。

他当即提醒蛮兵快撤,这才没造成太大伤亡。

可还是有一小部分蛮兵,永远死在了坍塌的山峰之中。

墨画脸色有些凝重。

戮骨看了眼墨画,犹豫了片刻,到底没有开口。

巫祝大人做事,自然有其意图,很多事内藏玄虚,不必多问,只要照做便是。

这几乎是术骨部如今的共识。

他这个术骨大酋长,渐渐也接受了这个认知。

.

而在另一侧,数百里地之外,另一个新建的隐秘据点中。

尤长老摸着手里,刻画着九朵莲花,内含天机纹理的白色玉佩,脸上浮着淡淡的冷笑」」

「三脚猫的因果术,也想算我?」

「事关大计,这点小把戏,老祖岂会防不到?」

尤长老手上的玉佩,莹润而不凡,闪着天机的光芒。

似是在提醒尤长老,天机上的一些不怀好意的窥视。

只是片刻之后,尤长老的神情,又渐渐冷淡了下来,心中默默道:

「不过——能把因果算到我头上,倒也的确——不能说没本事——」

「到底是谁在算我?」

「是——术骨部?」

术骨部中,一众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一自尤长老心头掠过。

戮骨,几个金丹中期,只剩四个人的术骨六怪,铁术骨—

以及与术骨部「同流合污」的赤峰和丹朱等人。

可这些人,修为虽然都不算弱,也都颇有作为,但都不像心机真正深重之人。

尤长老的思绪,不可避免地又回到了,他此前就一直留意过的,那一张小白脸之上。

没办法,他不可能不留意,因为画风实在太不一样了。

蛮族的修士,大多高大,强壮,魁梧,皮肤呈棕褐色。

即便是白皙俊美的丹朱,其眼眸也有朱雀异色,身材颀长,有着明显的异域风情。

唯独那一张小白脸,看着神圣庄严,但眉眼如画,美得清秀婉约。

这不是一张大荒的面容,反倒更像是道州的人?

尤长老眉头紧皱。

而且,这张脸他不认识,看着也很陌生,可又总觉得,这张俊俏的面容上透着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仿佛彼此很熟悉一样。

「这个自称「巫祝’的小子,究竟是什么人?他难道并非是戮骨推举出来笼络人心的傀儡」?」

「也一直是这白脸,在背后算计我?」

「他又究竟是——什么出身?」

尤长老富态的两颊上,满是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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