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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霏朝四周看了看,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刚才在电梯里时傅绍言和她说过,嫌犯是一直藏匿在轿顶,只等电梯里进来人他才伺机下来,这说明之前没人进电梯时这电梯是没动的,如果那个人去过十二楼,从十二楼下到这里势必要在过程中留下痕迹。

低头确认过痕检的确拿到了那人的足印,她这才借着痕检的手攀上了梯子。

半米高的升降后,站上梯子的邢霏被眼前的一幕镇住了,半天都没作声。

下头的人等了半天急了,仰着脖子问:“发现什么了?有指纹吗?”

邢霏缓缓摇摇头,这种情况下没有指纹是在情理之中的,像这种有准备作案的人大多会提前准备手套,可是……“也没有鞋印。”

试想一个人顺着天井的绳索从上往下爬,没留下指纹或者可以解释成戴了手套,可没有足印该怎么解释,痕检刚才才说的嫌犯的足印已经拿到了啊?

越想越觉得奇怪的邢霏四下里又瞧了一圈,还是没什么发现。

梯子底下的同事叫她好好找找,她找了,可就是没有啊。

眼见着案子在自己手里没有进展,外头憋了一肚子气的杨呐忍不住伸进了脑袋,半是揶揄地说:“别不是有人水平有限,看不仔细吧?”

正当她打算对着邢霏大吐一番苦水的时候,头顶那个话都说不完整的女生忽然叫了她一声:“别动!”

别动?什么就不动了?杨呐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声镇住,整个人真像被下了咒似的站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了。

她哪知道自己手里那根好事的手电恰好成全了邢霏,当杨呐手中的光同痕检员头顶的电筒交织在一起时,轿顶的那片狭窄空间竟呈现出一幅奇异的画面——围绕在勘察踏板四周一直上升到四面墙壁,那些沉积许久的灰尘竟被什么人涂抹成了画迹,就连痕检采集好的嫌犯的鞋印在那画里也没半点违和。

邢霏僵硬地朝下伸出一只手:“手机借我。”

她要把自己看到的全都拍下来,因为那场景单靠言语描述根本说不清——那个嫌疑犯画的是片浩大的水面,水波前是打折的栏杆,半截车头正义无反顾地蒙头扎进水里。

在那片灰尘造出来的水波里,邢霏甚至看到了岸上一两张惊愕的脸,没猜错,他画的应该是闫洁车祸时的情形,因为没记错,案件资料里提到的闫洁车祸现场的照片就有这画里也有的牌照尾号443的车子,再或者,邢霏觉得这个“他”是不是换做“她”会更准确呢?因为这幅画里的场景还原得似乎只有当事人才会知道得那么清楚……

想想许霞尸皮上的指纹,邢霏忍不住打个哆嗦,真的会是闫洁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