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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窈说完选第二个选项, 江归一又问她一遍,确定?第二个选项?

她说是。

他轻笑,说不上失望悲伤还?是愤怒, 语气非常平缓, “但你想我死, 你也得死, 别忘了,我说过下地狱也会拉着你, 你永远别想独善其身。”

随即给?她更猛烈、刺激、沸腾的,如同末日的飓风暴雨,极致到?病态, 两人像疯子一样吞噬对方。到?处都是墨、血、汗, 幺幺归一两处刺青紧紧贴合摩擦,融化在对方的体温。

后来?江归一抱陈窈去洗澡,两人相对而坐躺在浴缸,四周都是玻璃, 望不到?尽头的江水。他仰着头吞云吐雾, 焚香味缭绕在水蒸气, 衬得那副满是抓痕咬痕的躯体格外诱人。

陈窈满身都是字,看他悠闲的模样不舒服, 但让他帮自己搓掉,万一又擦枪走火。

他双臂展开?, 喉结滑动, “我不会帮你, 除非你叫老公。”

陈窈转过身背对他擦身体, 背后的视线太灼热,“能不能别看了?”

他像吃火药, “看你几眼湿了?”

她手臂斜拍,撩起水花浇灭他的烟,不甘示弱地回讽,“你不也湿了?”

江归一半个箭步,陈窈的头按进水,她如法炮制爬到?他身上,把他的脸也按进水。两人又在浴缸打了一架,呛得肺快炸裂,幸好水有浮力比较省力气。

......

夜幕降临,浴缸新换了水,家仆端来?红豆黑米粥,补充蛋白质的小零食。陈窈说要吃炸土豆,江归一语气鄙夷,“何商岐家里没土豆?”

她不说话,直勾勾地看着他的手。

他秒懂,嗤笑,“你嫁给?别人,我当奸夫尚能找点刺激,你要我去死,我当厨夫有什么好处?”

确实没好处。陈窈不再回话,小口喝粥补充体力。

江归一猛拍水面,长腿跨出浴缸,带起大朵水花,扯了条黑色浴巾围到?胯骨,站在浴缸外盯着她。湿的及腰长发,挂水珠的肌肉,白里透红的肤色,不可多得的美男出浴图。

陈窈托腮喝粥,偷偷欣赏,他头发一甩,溅得碗和她脸全是水。

“有病吧?!”

“色中饿鬼!”

江归一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二十?分钟后,一碗酸辣拌土豆咣地声?砸到?搁板,陈窈挑眉,拿起牙签戳一块塞嘴细细咀嚼,随即狼吞虎咽。

“个子小,眼睛圆,长得就像个傻不愣登的土豆。”他刻薄地评价。

“傻大个,头发长,长得也挺像老不死的千年王八。”

看到?他气到?胸膛起伏,她开?心到?弯了眼,他默了几秒,回到?浴缸,“父亲当年算了黄道吉日,身份证上的年份月份都是假的,我今天才26岁,只比你大4岁。”

“跟我说这干嘛?”

江归一幽幽地说:“你说我比何商岐老。”

“......”她吃了几块土豆,“今天?你生日在十?一月最后一天?”

“不重要。”江归一说:“我不过生日。”

陈窈不置可否,她生日在清明?节,不吉利,从?小到?大也不过生日。

不过,江归一接任江家的时间在十?二月第一天,也不知江之贤选这天没有当成生日礼物的成分。

想着想着,她突然记起来?两年前?这时候,江归一兴致冲冲地拉她去江家新电影院看电影,没看成,她晚上为篡改他手机里的追踪系统,第一次主动骑乘上位,第二天就跑了。

不会掐着点算计把她骗来?陪他过生日?还?是准备绑她回去?

陈窈抬头,江归一正在看她,棱角分明?的眉眼融化在昏黄灯光,粼粼水波衬得目光深邃温柔,又带着无?法解释的哀愁。

她嗓子蓦地发紧,搞不懂这种心情的含义,随口掩饰慌乱,“胸口新刀伤自己弄的?”

江归一侧头望向窗外,肘弯搁浴缸边缘,手掌撑着脸。看似放松的姿态,小臂绷着青色的筋。

“我又没疯,为什么要干自残这种蠢事。”

“那谁有本事能......”

江归一回头,她及时打住,低头戳了几下土豆,他嘲弄地笑,“快吃,吃完去抽严云朝,完事赶紧滚。”

陈窈讶异,“你不关我?”

短暂寂静,他舀起一捧水,五指分开?,任由水流从?指缝溜走,“关。但不是现在。”

“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们回家,那时你永远无?法从?我身边逃走。”

陈窈前?推搁板,从?浴缸站起,水过身体而无?痕,江归一目不转睛,神?态不自觉流露痴迷。她手指弯曲,故意弹他满脸水,“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一定?杀了你,你咽气前?就会明?白,咎由自取的人是你。”

江归一收回视线,拉住她的手,她警惕地往回抽,他强硬握住,接着从?旁边托盘取药膏挤到?她掌心被胸针扎出的伤痕,用?拇指慢慢涂匀,平静地说:“我早就咎由自取了。你应该最明?白。”

她眨了下眼,“你活该。”

江归一将药膏砸到墙壁,“那你也是活该。”

然后搂着她出浴缸,扯了条浴巾把人裹得像粽子,将她抱到?洗手台,用?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身高差异太大,江归一腰背只能弯着,形状狭长优美的锁骨正对陈窈,避无?可避,荷尔蒙冲得头昏脑胀,脸颊悄然爬上红晕,因为室内恒温,她以为热的,完全没意识。

专注吹头发的江归一同样没看见?。

洗漱完毕秦倩送衣服进来?,她看陈窈的眼神?哀怨又委屈,带上门时眼眶湿红。

江归一凉嗖嗖地说:“你抛弃秦倩,她很伤心,闻确说她回来?对着那两条不听话的杜宾哭了很久。”

“......秦倩是江家的管家。”

陈窈心里,除了忠心耿耿的岳山,江家没有她能带走的人或事物。

“从?她帮你骗我,她就是你的管家了。”

“那为什么还?留她。”

江归一不再回答,或许有的答案,即使不说,陈窈也明?白。

“杜宾和藏獒配对成功了吗?”

他沉默须臾,说:“杜宾被藏獒咬死吃了。”

陈窈神?经性?一抖,想到?什么,看向掌心的伤痕,眸中悲悯难掩。江归一为她换上纯兔毛的白绒连衣裙,捞起她冰凉的小脚以掌心体温捂暖,“藏獒昨天也死了,幺幺。”

陈窈本想嘲讽两句,但不知为何看到?那对金色虹膜的血丝,“你果然还?是只能养蚂蚁。”

江归一垂睫,为她套上同质地的小腿袜,系蝴蝶结,“工蚁活不了多久,长的3-7年,蚁后的寿命最久20年,我养过两批工蚁部落,只养了一只蚁后,他们的寿命连在一起,你离开?的那年刚好是蚁后的二十?年寿命。”

“它们也死了。”

他抬头,眸中又出现那种天真又隐秘、难以言明?的失落。

陈窈情不自禁抚触江归一上翘的眼尾,仿佛在替他擦去无?人能见?的眼泪。

他回神?,恢复密不透风的冷漠,继续给?她编辫子,往脑袋别一枚小礼帽形状的发卡。

陈窈其实不是位精致的女人,她怀疑江归一在玩真人版换装小游戏,事实上每次被他单臂抱着走时,她总觉得自己像人偶挂件。

男人爱不释手地薅腰间柔软兔毛。想到?身在敌营,亦或别的原因,她忍气吞声?,断了扯他头发的念头。

很快抵达关押严云朝房间的隔壁,双胞胎、江宇和几位属下在廊厅等?待,通过单向玻璃可以看到?严云朝不可忽视的生理反应,汗水从?头流到?脚滴到?地板,想必药量下得非常猛。

江归一单臂托着陈窈,肃冷黑西装和白净兔毛差异非常明?显,他手里摸个不停,表情是作为首领的冷漠睥睨,令人敬畏胆寒。

众人目不斜视,“二爷。”

江归一和陈窈的身影映于玻璃,他说:“他身体还?能承受多少药。”

闻确说:“老马说那些剂量就是人的极限。”

“嗯。”江归一眉头微皱似乎不满意,揽住陈窈的手臂紧了些,“放他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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