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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越只是想跟他多待一会儿, 于是顺理成章地不走了。

池曦文没有管他,说:“那你安静一些,我还要写论文。”

梁越:“……”

梁越低声说:“好, 我保证不吵。”

他迅速安静下来, 梁越注视池曦文的侧脸,微微失神。灯光照在池曦文脸上,勾勒出他专注工作的神情,长睫在眼镜镜片下若隐若现。

池曦文已经飞快地进入状态, 总结观察报告, 并攥写成论文格式。

梁越发现现在完全颠倒了, 以前是他让池曦文安静不要吵他,池曦文说保证不,但会在他面前走来走去,以让他分心。

梁越那会儿觉得他这样总让他分心所以很烦,他是真怕自己扰乱池曦文思绪, 害得他也觉得自己烦,于是十分安静地待在一旁,用池曦文带的IPAD看数据,过了半小时,他发觉池曦文水杯里没有水了,于是主动起身给他倒水。

房间里没有瓶装水了,于是梁越打电话要。

池曦文受到干扰,从屏幕上方抬首, 看到梁越穿着酒店的浴袍,倚靠在床边打电话, 面容被床头灯的柔光照亮,显得异常温和。那个曾经总是忙碌、不耐烦的梁越, 现在却为他倒水、守在他身边。

床头柜上还放着两个高脚杯,里面装着他四年前买的葡萄酒。池曦文就抿了一口,他不能多喝因为要写论文,怕喝多了失态,梁越那杯已经空了。

过了许久,池曦文终于忙完了手头的工作,伸了个懒腰,起身去洗澡。

梁越看他关电脑,迅速坐起身问他:“你忙完了么?”

“今天完了,明天再改。”池曦文进了浴室。

浴室的门轻轻关上,水声淅淅沥沥地响起,浴室帘拉得紧闭,只透光不透人,水声浮现在梁越的耳畔。

大约十五分钟左右,池曦文穿着睡衣出来,头发湿润带水,睡衣是池曦文网购的法兰绒玉桂狗,梁越挪开空间说:“床我帮你暖好了。”

池曦文看着他没说话,然后转身去浴室吹头发。

很快,梁越跟着进来,接手池曦文手里的吹风机:“我给你吹。”

池曦文没有抗拒地松了手,低下头,梁越手指拿着风筒,温热的风轻轻吹拂着池曦文的头发。池曦文垂首显得格外安静。梁越专注地替他吹干湿润的发丝,指尖划过他柔软的发间,动作极其轻柔。

“还像以前一样。”梁越出声。

池曦文听不见。他微微闭着眼,任由梁越替他忙活,耳边只有吹风机的低鸣声,盖住了房间里的一切其他声音,仿佛全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尽管如此,池曦文却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作响。

梁越的动作让他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温柔,他曾无数次感受到梁越的这种爱,无法抵挡地沉沦在其中。

所以池曦文突然动了动,轻轻地靠向了梁越。温热的风还在继续,而池曦文已经将头靠在了他的胸前。

梁越愣了一下,低头无法看见池曦文的表情,只知道他挨了过来,沐浴露清香顺着热风飘到梁越的鼻尖,带着一点果香的清甜。梁越心底软化了,手上动作未停,依旧细致地替他吹着发梢。

池曦文这时什么都听不见。他想起其实以前梁越也会这样帮他吹头发,但只是偶尔,不总是经常。池曦文总是为他有时的包容和浓烈温柔的爱所屈服,当时的每一个瞬间他都觉得梁越爱他,所以他只会越发深陷、无法自拔。

池曦文大概在他身上靠了一会儿,梁越身上有让他没法去抗拒的温暖气息,或许是体温,也或许是别的,随即他缓缓抬手抱住了梁越的腰。

梁越一下感到非常意外,呼吸都凝固了几秒。

好像什么都没变。

他们还是互相爱着对方、熟悉对方,池曦文言语再冷淡,却还是依赖着他。

头发吹干了,梁越单手搂住池曦文,另一只手将风筒安置在原位,旋即空出来的手放在控制的后脑勺上,没有让他因为声音的停止而移动。

池曦文很安静,一动不动的,似乎只是想抱抱。

梁越知道,也只是抱他而不做其他的。

池曦文像个娃娃一样,听话、安静,梁越抱他去床上,暖过的那半边床又冷了下来,梁越拧开床头阅读灯,昏暗的光线将两人的轮廓映得温暖柔和。

梁越低着头嗅闻着池曦文身上的果香味道,声音沙哑低沉:“宝宝……”他的声音充满宠溺与无尽的柔情,心脏仿佛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填满了。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抱着池曦文了,久到他自己都快忘了这种心软的感觉。

梁越开始低头吻他的鼻尖,池曦文便轻轻地发抖,梁越动作温柔得要命,吻他的嘴唇,隔了太久但还是对他熟悉,专注而缓慢,唇齿间湿润地纠缠在一起,潮湿而开始加剧。

池曦文眼睛闭得紧紧的,只剩睫毛在颤。鼻梁两边有轻微的眼睛托的印,像两颗月牙。

梁越的爱重新回来了,在池曦文心里滋生,非常迅速地让他失控,手指抓在梁越结实的背肌上,梁越于是低头用牙齿咬池曦文可爱玉桂狗睡衣的纽扣,但失败了,他便开始用手解。

酒店房间里开了暖气,在十一月末的季节里十分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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