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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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这爱好确实够独特, 难怪他支支吾吾,宁可掏钱也不想暴露。
御书房里再度陷入了寂静。
安王面子挂不住,凶巴巴地吼道:“本王就是喜欢踢毽子怎么啦?就许你们玩虫子不许本王喜欢踢毽子?”
斗蛐蛐好歹是蛐蛐下场, 可您老是亲自下场啊。
安王这么干巴巴的小老头子, 头发胡须都白了一半,跟一群光屁股的小贼子踢毽子, 踢输了还喊人家大哥,那画面太美,葛经义实在不敢想象。
但安王明显是生气了,他怕得罪人咳了一声,不大走心地安慰:“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一听就是敷衍,别说安王不高兴, 就唐诗都有点不爽了。
【就是,玩虫子哪有踢毽子有意思。】
【安王这爱好多好, 活动筋骨, 强身健体, 还不用劳民伤财。】
【搁现代, 这可是绿色、环保、健康又不需要场地的运动。】
【没想到葛尚书还有这种偏见。】
最后一句明显带着失望。
葛经义心头一凛,他不就随意敷衍了一句吗?怎么就招这位姑奶奶不待见了?
不行,这可不行。
葛经义连忙改口,郑重其事地说:“王爷这爱好甚好,健康,省事,比玩那蛐蛐有意思多了, 依臣说啊,这京里就数王爷您最会玩。”
他实在找不到点, 干脆把唐诗的话搬了出来。
就连天衡帝也跟着开了口:“娱乐并无贵贱之分,王叔这爱好独特又健康。而且王叔身为亲王对几个稚子却全无半点应付之意,信守承诺,实乃宗室楷模。”
相较于葛经义干瘪瘪的夸赞,天衡帝这番话明显夸到了点子上,而且还特意褒扬了安王的品行,比葛经义高出不少。
就连唐诗也忍不住夸赞。
【还是狗皇帝眼睛亮啊。】
【要我说啊,就该推广这种健康环保又不劳民伤财的运动,给勋贵们培养点健康的爱好。】
【省得他们每天不是拿洗脚水当茶喝,就是惦记这个那个的老婆,再不然就是想着怎么坑蒙拐骗捞钱。】
虽然个别词搞不大清楚,但意思很明显了,福星姑奶奶非常推崇踢毽子这个运动。
葛经义这回找到了表现的机会,连忙说道:“是啊,皇上,安王殿下重信守诺,品行高洁。他这爱好健康又不费功夫,微臣提议可在京师大力推广,尤其是可从世家子弟中开始。”
安王一听自己的爱好得到了认同,能够正大光明地亮于人前,以后也不用偷偷摸摸去乡下找小孩子踢毽子,眼睛都亮了起来:“皇上,葛尚书这提议甚好,微臣支持。”
天衡帝瞥了笑得很荡漾的葛经义一眼,这家伙为了讨好“她”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马屁精!
葛经义顿时感觉如芒在背,他轻咳了一声,心虚地垂下了眼睑,不敢抬头去看天衡帝。
心里却想,就是再来一次,他肯定也要顺着福星姑奶奶说话啊。自从福星姑奶奶冒泡后,给他们刑部解决了多少困难的案子。
现在打好关系,说不定哪天可以把福星姑奶奶拐去刑部,到时候那堆陈年旧案不都能解决了?
所以哪怕顶着皇帝不善的目光,他也要极尽可能地投其所好,为将来挖墙角做准备。
得亏天衡帝不知道葛经义心里的小九九,不然恐怕以后都不会让他踏进承乾宫一步。
天衡帝虽然不满葛经义的“溜须拍马”,但踢毽子这事确实行。
正好经过了傅国公兄弟、怀远候、洪国公他们这些人的破事,天衡帝也觉得朝廷可以适当引导引导,给这些达官贵人们培养点健康的爱好,免得把京城搞得乌烟瘴气的。
这些人就该跟安王好好学习。
他发话:“王叔和葛大人所言有理,此事就交由王叔出面组织吧。不过今年灾害频发,又不幸发生了鼠疫,国库空虚,恐无多少银子支持王叔。”
安王还当是什么事呢。
他大手一挥,很是阔绰地说:“银钱的事就不劳皇上操心了,微臣包了。”
唐诗啧啧称奇。
【这是什么可爱的老baby,有钱大方,重诺守信,不嫖不赌不纳妾后院清净,爱了爱了。】
安王被夸奖,嘴角忍不住地上扬,那得瑟的样子,若是背后有条尾巴估计都翘起来了。
天衡帝看得有点烦,摆摆手:“今天就到这里吧。”
赶紧把安王和葛经义这两个糟心的玩意儿给赶出去吧,碍眼。
惠清听到这话很是茫然,不是,他的事还没结果呢。
其实从他们突然提起什么毽子开始,惠清脑子就开始云里雾里,没搞清楚是什么状况。现在皇上说散就散,那他怎么办?
虽然这时候出声可能触怒圣上,但也没办法,好几千吊钱,他们晋平寺可赔不起。
惠清硬着头皮躬身行礼道:“皇上,安王殿下,葛大人,那……布料的事?贫僧恳请皇上做主,这批布料只是寺里帮人寄卖的,晋平寺实在是赔不起。”
葛经义这才想起正事。
刚才被安王独特的爱好给搞偏了,竟然把正事给忘了,赶紧转回来。
既然安王昨日去了鸡鸣村,晋平寺的那个“安王”就是假冒的,他正想问一问冒牌安王的细节,便听安王拍着胸口,财大气粗地说:“哎呀,惠清,不就几千吊钱吗?本王今天高兴,帮你将账平了,你去本王府上取。”
唐诗被他的豪横给震惊了。
【好家伙,还真有千金难买我高兴这种事。】
【我现在投胎去安王府还来得及吗?】
对外人都这么阔绰,那对自己为数不多的子女必定是更大方了。而且安王府还人口简单,又有钱有地位,岂不是神仙日子。
又被表扬,安王得意地扬起了眉。
天衡帝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他最近的赏赐还少吗?
一日三餐,顿顿都是好的,茶水糕点一样不落,她稀奇海鲜,他就让御膳房留着。布料皮草也找理由赏过了。
衣食都是顶顶好的,莫不是想来点珠宝首饰?
也不是不可以。
葛经义也被安王的大手笔吓了一跳。要知道他这样的朝廷大员一年零零总总的收入加起来也不到两千吊钱,这可是要养家中几十口人,还有各种人情往来。
这么一笔钱,安王说掏就掏,真是太阔绰了。
只有惠清大大地松了口气:“多谢王爷。”
不管是什么原因让安王改变了主意,对他们晋平寺而言都是一件大好事。
眼瞧着两人就要愉快地将这事给拍板定下来了,葛经义连忙出声阻止:“不行,安王殿下,既然不是你下令发的布,这笔钱就不能由你出。”
安王不痛快了:“我乐意出。葛尚书,你拉本王进宫,不就是想让本王掏钱吗?如今本王掏了,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葛经义哭笑不得:“王爷,那不一样。先前是微臣没调查清楚,误以为王爷去了晋平寺买下这匹布要发给寺里的乞儿们。但现在既已查明昨日王爷是去了鸡鸣村,那说明晋平寺中那人是个冒牌货。”
“此人扮作王爷,惠清大师和寺里的沙弥、香客,如此多人都没认出来,说明此人不止是容貌,言行举止恐也与王爷极为相似。”
“但这天底下,容貌是天生的无法改变,或许有几分相似之处,但仪态举止气度断然没有天然就一样的人。这人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将惠清大师和一众香客都骗过去,必是经过了周密详细的计划,甚至早早便盯上了王爷,了解过王爷的喜好,甚至还在学习模仿王爷说话的口吻、动作。”
“王爷真的要让这样一个心怀叵测之人逍遥法外,继续利用王爷的身份坑蒙拐骗吗?”
葛经义是会说话的,一下子便抓住了重点。
他若是继续提什么银子的事,依安王现在的兴奋劲儿和挥金如土的豪气,断然不会在意,但被人利用自己的身份四处招摇撞骗,那就不行了。
安王很是气恼:“葛大人,你说得有道理,是要把这个敢冒充本王的骗子给揪出来。”
葛经义松了口气,向惠清说明了情况:“惠清大师,经查证,安王殿下昨日去了鸡鸣村,并不曾去晋平寺。晋平寺那人应该是冒充安王的骗子。你还记得对方的穿衣打扮和长相特征吗?”
“原来如此,贫僧就说安王殿下一向乐善好施讲信义,怎会不认账。原来是贫僧误会了安王殿下,在这里贫僧向安王殿下赔罪。”惠清向安王行了一礼,态度诚恳。
然后才跟葛经义说起了昨日的情况:“那人跟安王身高差不多,瘦瘦的,戴了一顶灰色的羔羊搭耳帽,只露出了半张脸,很像安王殿下。穿了一件青紫祥云麒麟袍,说话的语气神态与安王殿下平日差不多。”
葛经义还没开口,安王先炸了:“本王就有一顶灰色羔羊搭耳帽和一件青紫祥云麒麟袍,本王前阵子还穿过。”
这番话无疑是证实了葛经义的猜测。
敢在天子脚下,冒充王爷,坑蒙拐骗,而且一骗就是上千匹布料,这样的人不可谓不大胆,也必定不是第一次了。
葛经义眉毛挤在一起:“皇上,王爷,此人必是惯犯,背后应该还有一个团伙,长期行骗。他们对安王的言行和习惯如此了解,必定是接触过又或是见过安王殿下,更甚者安王身边就有他们的人。这支队伍里肯定有京城本地人氏。”
“昨日晋平寺突然一下子涌入了几百个乞儿,应该也是他们的手笔。现在我们对这群人的身份来历甚至是长相都完全不知,无从找起,最好的办法便是从这些乞儿入手,他们一定与这些人有过接触,必然知道一些信息。”
“此外,还可查查京城内外的旧案,有没有类似的诈骗案,兴许也能寻到一些线索。”
唐诗佩服得五体投地。
【葛尚书真厉害,几句话就摸清楚了对方的身份,神探啊。】
虽然不知道神探是什么东西,但这说明他的方向对了,葛经义松了口气。
但淑妃和李昭容却有点急,悄悄看向安嫔。姐妹啊,既然知道骗子是谁,你倒是赶紧说啊,你这说到一半是几个意思?还有没有点姐妹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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