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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换个活动”◎

“要不要一起去滑雪?”窦亭樾问。

江晚目光没动,几秒后听到裴行初回了个“嗯”。

“一起啊。”

男人轻飘飘地重复。

也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江晚:......

听到这话的窦亭樾轻抬了一下眉,点点头。

十分钟后,江晚借给裴行初送东西的机会敲了他的门。

门打开,江晚拎着东西走进来。

她手上拿的是一件浅灰色的衬衣,一边往办公桌的方向走,一边道:“妈妈说今天早上刚送来的,让你试试......”

门被关了一半,裴行初眼神落过来,看她。

裴行初单手抵着门把,而江晚则站在桌子前。

她侧眸看了下屋外的方向,压着声音道:“我衣服呢?”

她来之前,窦亭樾已经坐在了餐厅,和林芝华一起吃饭。

窦亭樾这人虽然话不多,但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和谁都能聊到一起。

“什么衣服?”男人明知故问。

江晚看回来。

两人声音都不大,外面不可能听到。

江晚没理他,径直往浴室走。

裴行初在身后叫住她:“衣柜。”

江晚被像猫一样逗了太多次,已经不大相信裴行初嘴里的话了。

她停住脚,转身看过来。

她那眼神一露,裴行初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手搭在门框,把门再次抵上了一些。

“不收起来,挂在浴室展览吗?”

“......”

江晚说不过他,觉得他应该改行去开个噎人班,每句话都知道怎么能把人气死。

她侧身打开衣柜,用柜门挡着把衣服拿出来,折了两下塞进自己的外套里。

站在门口的人抬眸,眼神无声地在她那偷偷摸摸的动作上落了下。

江晚塞好衣服,提醒他:“你试一下衣服,妈妈说.....”

话音未落,门前的人已经扯掉前襟的扣子,把上衣脱了下来。

随后几步走到桌前,把江晚刚拿来的那件衬衣捡起来,套在身上。

男人宽肩窄腰,短暂地在空气中出现了一下,继而被拢上的衬衣遮住。

衣服穿好后,单手系扣子的人偏头看了她一眼:“有事?”

语调没什么起伏,像在问没事为什么还不走。

江晚脸上再次冒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目光从他还松着的衣扣上滑下来,绕过他往门口。

声音干巴巴的:“没事了。”

-

两家人来了这么多,下午滑雪自然不止窦亭樾和裴行初两个。

除了窦家的弟弟妹妹,跟来的还有南漪和周扬。

单独一间装备室,江晚坐在长椅上绑靴子上的绳结。

她手法不太熟练,扎了几次都没扎紧。

窦亭樾摘了手套,从一侧走来,在她身前蹲下。

手套被扔在江晚坐着的木椅上,修长的手指搭上绳子时,江晚慌忙收腿:“我自己来就行。”

前侧的南漪转过来,不太在意的:“男人就是拿来用的,你现在不用,什么时候用?”

窦亭樾笑了声,低头帮她系带子:“听到没?”

几米外的周扬看到这个场景,把自己没系好带子的脚也往裴行初脸前一伸。

“你也帮我弄弄呗。”

裴行初正弯身弄自己的板,周扬这么一抬脚,怕不是想踩他脸上。

他抬头看周扬,音调里有种性冷淡似的冷漠:“你傻逼?”

“不是,你看人家。”周扬扯了下裴行初的胳膊让他看旁边。

裴行初目光扫过去。

江晚也不知道是不是门敞着,这屋子冷,总之下意识缩了下脖子,硬着头皮看窦亭樾帮自己把左腿的带子系好。

“这边我自己来。”她及时出声,阻止窦亭樾的下一步动作。

江晚挑起手上的带子,示意刚弄好的左边:“是跟这边一样是吗?”

窦亭樾站起身:“底部拉紧。”

江晚“哦”了一声,装模作样低头系带子。

但她手上没力,即使按窦亭樾的方法,绑得仍旧不怎么好。

窦亭樾再次俯身,帮她把最后的结扣拉好。

窦家几个小辈在隔壁屋子,南漪被呼喊声叫出门,半分钟后后转身回来,喊走了窦亭樾。

好像是笑笑穿滑雪服时脑袋被卡在了袖子里。

周扬一听乐了,拖拉着自己没穿好的板跟过去看热闹。

简易的蓬房,门敞了半扇。

风卷着尘从外面撩进来。

江晚努力忽略还在屋子的另一个人。

都怪她穿衣服穿得慢,不然也不会就剩了她和裴行初在这儿。

另一侧的踢了下脚边叠在一起的两个雪板,从口袋里摸了烟盒,绕过她,往外间走。

江晚在他身后起身。

两脚都穿了滑雪板,起身这下不稳,晃荡了一下,右脚重重地踩了下地。

挺重的闷响声。

擦肩而过走到身前的人转了身,江晚下意识以为他回身是要扶自己,想也没想本能的往后缩了下身体。

然而没想到再抬眼,目光落到裴行初身上时,发现他根本没有要伸手的意思。

一瞬间很细微的尴尬。

江晚肩颈放松下来。

接着看到身前的人眼神在她的靴子上落了下。

貌似看的是刚被系好的绳结。

打火机的滚落轻转,他低头点上烟。

“脱掉就不摔了。”

江晚掀眸看他一眼,觉得他有毛病。

一天到晚不阴阳怪气不会说话。

她憋着气,低头看自己的雪板:“我就穿。”

前侧人笑了一声,貌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怼回来。

“也是,都要结婚了,给你穿个鞋怎么了。”

“不怎么,”江晚重重地捣了下手上的滑雪杖,“窦家催得紧,春天订婚,夏天就结。”

“不错,我得想想要随多少份子。”

“你跟爸妈一样就可以。”

“那不行,”裴行初侧身咬了口烟,烟蒂垂下时轻掸烟灰,“前男友得多给点。”

“.........”

江晚用雪杖把他挥开,跌跌撞撞地像个企鹅一样往前走。

被扔在身后的裴行初也没拦她。

目光在她背影上落了下之后收回,两指捏上烟蒂,低头吸自己那支烟。

片刻后,摘掉另一只手的手套从口袋里掏了手机,半垂眼,拇指按在屏幕上上下滑动了一下,不知道在看什么。

......

滑雪这项运动......是需要一些天赋。

江晚承认自己不大擅长。

不仅是技术不行,就连体力也不怎么样。

结束时,换掉衣服,再去雪场下面的那栋楼吃饭,江晚觉得自己已经累得虚脱了。

偏偏吃完饭还不能走,晚上有个局要参加。

一个世家叔伯的儿子组了个局,说好不容易大家凑到一起,用窦家的地方聚一聚。

都是他们这辈的人,最年长的不过三十几岁。

江晚不爱社交,但也不能每次这种活动都不出席。

想来想去,吃完饭,跟着南漪去了大厅一层。

一路上南漪一直在跟她讲自己那个前夫兼老公。

昨天晚上才从裴行初嘴里得知南漪已经复婚的事情,今天南漪就自己又给她讲了两遍。

“你说这男人吧,总是要失去一次之后才知道要珍惜。”南漪点着手机给江晚看。

江晚心不在焉的应了两声,目光投向远处的台球桌旁。

窦亭樾,裴行初,还有周扬在那边。

看现在这走的方向,南漪应该也是要拉她过去。

“怎么跟你说话你没反应?”南漪手在江晚脸前挥了挥,“算了,你又没谈过恋爱,跟你说也白说。”

江晚“嗯”了一声,跟着南漪往前走。

然而没想到都走到台球桌边了,南漪这话题还没结束。

她在裴行初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在聊什么?”身旁男人手机放起来,随口问道。

“给江晚传授点恋爱经验。”

江晚侧眸,和裴行初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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