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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裴行初问。

“阿晚,”南漪撩了下头发,又想起来,脸转向裴行初,“你和你那个女朋友怎么样了,真分了?”

裴行初重新低头看手机,声音挺冷的:“你管呢。”

南漪啧了两声,对裴行初的回答非常不满意。

“你一天到晚态度这么差,八成是人家要跟你分的手。”

说完还看江晚:“你说是吧,阿晚。”

江晚干笑一声,再次对上裴行初看过来的视线。

这面正聊着,周扬拿着杆子从另一侧走了过来。

“咱2v2怎么样?窦亭樾他妈的太厉害了,我根本打不过他。”

说着他伸手扯裴行初:“你帮帮我呗。”

裴行初看都没看他一眼:“滚蛋。”

周扬还在努力劝说:“正好江晚和窦亭樾一组,咱俩一组,我靠2v2我不信打不过他俩。”

江晚往后退了两步,摆摆手:“我不玩儿。”

南漪闻言抬头:“别啊,来都来了,你又自己坐到一边当个桩子?”

江晚拗不过南漪和周扬两个,赶鸭子上架被赶到窦亭樾身边。

至于裴行初仍旧坐在先前的位置,手机装回口袋,看着桌子这侧,没说玩也没说不玩。

斯诺克规则太复杂,一局时间也长,过来的服务生把台子收了,帮忙在旁边的桌子上开了台中八。

窦亭樾挑了根杆子递给江晚,问她知不知道规则。

江晚盯着台子略微出神,片刻后摇了下头,说不太熟悉。

窦亭樾点头。

他认识的人里面,喜欢这项运动的男生比女生更多。

江晚不清楚很正常。

他简单说了下中八的规则,把母球放在一颗彩色球之前,轻压了一下江晚的脊背,歪头问:“试试?”

江晚盯着那颗球看了两眼,俯身,抽杆,杆子轻撞了一下球。

母球撞击在那颗彩色球上,直直落袋。

无论是力度还是角度,都掌握得刚刚好。

不像是.....不会的样子。

窦亭樾半坐在台球桌上,目光从那个袋口移回来时,眼睛里的惊讶还未散去。

“很让人出乎意料啊,江晚。”

江晚手握在杆子上,后撤半步,眼神飘了下。

头发挂在耳后:“凑巧而已。”

像是不太想提。

窦亭樾无意窥探别人隐私,支着球杆起身。

“是吗?”他语调轻松,笑着,“那就是天赋。”

好久没打了,江晚在角度掌握方面摸得没有原来那么准,窦亭樾握着她的手腕帮她调整了一下方向。

这边的台球桌并排有两个,另一桌也是来参见今天这局的人,再往远处是酒台和沙发,有人在打牌,也有人围在旁边聊天看戏。

周扬坐在裴行初椅子的扶手上,用台球杆指了下前面,大拇指点着自己的下巴,分外骄傲:“我在撮合人这方面是不是个天才?”

“没我他俩能现在在这儿教打台球?”

尽管江晚和窦亭樾的行为并没有什么不正常。

但“教打台球”这几个字本身就有点暧昧。

南漪百忙之中看了周扬一眼,赞许:“确实可以,我弟有没有老婆就看你了。”

“我靠,我真他妈是个人才。”周扬说完,肩膀撞了撞裴行初:“你说是不是?”

远处窦亭樾握上江晚的小臂,把她往自己的方向轻拽了一下。

女孩儿往旁侧半步,肩膀已经抵到了男人的前胸。

随后,她俯身,再次出杆,彩球撞击对面的桌沿,折角回来,应声落尽左侧的袋子里。

裴行初的目光从窦亭樾扶在江晚肩膀的手上撤回来。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语气里不带任何情绪:“从我扶手上下去。”

“小气死你,”周扬从他扶手上站起来,扬声喊前面的两人,“开始了啊,不许再教了,等会儿江晚出师了,我俩又打不过了。”

说罢抬手拽裴行初:“走了,干掉他们。”

裴行初拇指搓在手机边框,几秒后手机塞进夹克内衬的口袋,抽了一侧的杆子起身。

跟着周扬走过去时,他目光再次在台球桌旁的两人身上落了下。

窦亭樾的手还压在江晚手里的杆子上。

站位问题,两人挨得很近。

江晚撑起的手肘蹭到了男人的衬衣。

裴行初视线收回来。

2v2,一替一杆,一局定胜负。

然而没想到的是,这一杆直接清了台。

裴行初开的球,黑八落袋的时候,江晚这边还一杆没打。

他把杆插回一旁的架子上:“换个游戏,没意思。”

周扬乐呵地笑了声,看窦亭樾和江晚:“那你俩可再没教来教去的机会了。”

窦亭樾笑了声。

他对裴行初的提议无可无不可,今天晚上这局他本就是过来凑人头的。

玩儿什么不是玩儿?

中八确实太简单了点。

周扬其实还有点遗憾没能打上一杆子,不过既然赢了,他心里也挺爽,管他是不是自己打的。

“要么扑克,喝酒?”周扬提议。

话音落他下巴往酒台的地方点了下,笑眯眯地喊窦亭樾:“你不是跟杨洪关系好吗,跟我找他要两瓶酒去。”

窦亭樾笑着应声,起身跟周扬往酒台走。

江晚弯腰从袋子里捞出球摆在桌子上。

裴行初拿过她手里的球放在白色三角框里。

东西收拾完,江晚后退两步,坐回墙边的椅子上。

几秒后,裴行初也走过来,坐在她左手边。

手上拿了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

南漪几分钟前就不在了,出去给她前夫打电话去了。

瓶盖拧上时,裴行初突然问:“多久没打了?”

江晚盯着远处打牌的那搓人,默了两秒答:“从摩洛哥回来后就很少玩儿。”

一年多前在摩洛哥的度假,两人在那里呆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严格意义上讲也不算度假。

只是凑巧遇到。

并不存在谁主动找的谁。

“那时候你斯诺克赢了我几分?”

“就两分,”江晚不知道他为什么提这个,“你打错了好几次球。”

台球,他是好手。

她那时候其实并不知道,那局他为什么会心不在焉,频繁地蹭错球,让她险胜两分。

不过,后来她知道了答案。

远处周扬还扯着窦亭樾跟对方要酒,手从一排酒柜上点过去,挑自己喜欢的。

突然聊起来,江晚也就顺口问:“刚刚为什么赢那么快?”

记忆里裴行初虽然台球打得很好,但并不喜欢一杆清台,赢得太快,没意思。

他很喜欢对方在他手里反复挣扎,最后却还是他赢的感觉。

江晚话音落,安静了几秒,身旁人把瓶子放在地上。

“想换个活动。”

“不想看到我教过的人再被别人教。”

他这么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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