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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清冷与温柔,冷艳与乖顺的矛盾交织的张力,在斑驳的罅隙里,释放出大量的暧昧情愫。

原来,时总她也有她温柔、柔情的一面,只是……

只是全部都留给了她年轻的助理,别人是看不见她这一面的。

尽管也想继续往下看。

但褚琦还是记起了自己的身份,合时宜地说了句:“要不,关一下茶水间的连线吧?”

秘书长看似商量的语气,态度并不强硬。

似乎还有点儿期待着别人,持反对的意见。

不知哪位高管,就尝试着说:“要不,再看一会儿吧。”

“反正也听不见,也不算将总裁和助理的秘密偷偷装进了我们的口袋里。”

“对啊,再看一会儿吧。”

褚琦就点头:“嗯,那就再看一会儿吧。”

众人的视线再次定格在茶水间里——

茶水间里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时舒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的手忍不住先落在他脑袋上抓揉了一把,把他乖顺柔软的发揉得凌乱,却又在他看似无辜哀怨的眼神中,抬起双手给他整理平整,恢复原来的清爽干净。然后,时舒极轻地笑了下:“醒了?”

徐欥四周扫过视线,时舒说:“没有人。”

徐欥才微笑着开口:“抱歉,时时。我原本只是打算闭上眼睛,回笼思绪和精力。”

“但是,抱歉,我睡着了。”

时舒点点头,表示她知道。

她也没多说什么,她只是仍保持着视线和他处于同一条水平线上,说:“今晚早点睡。”

尽管茶水间里没有人,但徐欥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感觉到有很多双眼睛落在他身上。

不过,时舒的话,他向来坚持着句句回应的原则,他因此只能硬着头皮,回她一句:“嗯,时时,你也是。”

时舒觉得他这副认真的模样有些天真,有些可爱,又有些好笑,她于是直起身,哂笑一声说:“嗯,一起。”

一起?

她是说,今晚还一起睡的意思吗?

徐欥先是愣怔一瞬,然后乖巧而内敛地点点头:“嗯,好。”

会议室只连线了茶水间的画面,并未进行声音连线,所以,会议室里的高管们并不能听见两个人在交流什么,只能靠猜。

有人猜不出,就问:“他们在说什么呀?”

有人仍盯着显示屏,看得仔细,不愿意错过一个眼神,但嘴巴已经回答了:“早知道,你去学个唇语,这会儿也不至于汗流浃背,抓耳挠腮,上蹿下跳。”

“你学过?你看明白了?你给我讲讲?”

那人沉默:“我点我自己呢。”

但,有一个人——

擅长情报搜集的许叶霖秘书,可是,一字一句都解读明白了,向来活泼开朗的显眼包许秘书就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之中,甚至还有一些自闭。

有人想起来他的特长,问:“许秘书,要不你透露几句?”

许叶霖一改往常的热情主动,陷入别扭和内疚之中。

人微言轻。

许叶霖终也只能道一句:“他有苦衷。”

而茶水间里,见徐欥已经起身,并脱下她披在他身上的西装挂在手臂上,一副准备和她一起回会议室的模样,时舒又体恤地问一句:“还去开会吗?”

徐欥眨了下眼:“不去吗?”

“可以不去。”时舒点头:“你不去的话,我帮你请假。”

徐欥:“……”

她肯定不相信,他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累。

他一开始只是感觉到心累,所以手撑着脑袋在等许秘书从董事长办公室返回,他只是想第一时间向许秘书解释清楚,但他……的确进入睡眠的状态很快。

进入睡眠状态很快的人,落在有一定睡眠障碍的人眼中,看上去就像……他累到了极致……

因为她只有累到极致的时候,才能随时随地睡着。

徐欥默默接受了他身上被她贴的“他很累”的标签,然后说:“还是去吧。”

他想起他即将要向许叶霖澄清的关系,尽管他心里关于她的态度是肯定的,他还是又问了一遍:“我们的关系被大家知道了,行吗?”

“我没什么不行。”时舒说:“我认为你也做好了准备。”

“嗯。”

是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准备好了的。

对于会议室的参会者而言,尽管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但从两人之间的相处方式,心中也有了自己的判断。

大概形成三种解读。

一种是以褚琦为代表的,磕CP的。

一种是才看出总裁和总助之间暧昧,但具体还不确定暧昧到了哪一种程度,正到处在显示屏里抠糖吃的。

第三种解读,是许叶霖秘书一个人的解读。

他根据在茶水间和徐助的对话,徐助发给他的微信,他自己听见时总亲口说的,以及……他擅长的唇语解读用在了这种时候,还挺关键的。

总之,许叶霖已经彻底弄明白了。

时总不仅仅是想潜规则徐助,而且她已经得逞了。她已经成功地潜规则徐助了!徐助被潜规则了!

而且时总还道德绑架了徐助,她要他和她一样,心甘情愿地将他们之间的不正当关系,以正当的形式,公之于众。

褚琦并不知道许叶霖秘书和其他人不在同一个频道上,她示意播控室管理员,默默关掉了茶水间的连线。

然后,她作为秘书长,还是将时总和徐助的关系做了个明白的交待:

“总裁和总助在交往的事儿,时总也没打算瞒着大家。但我希望内部的事儿,都不准说到外面去。”

许叶霖:……看吧。

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被掩盖掉的。

大家只看见,时总想让大家看到的。

没有人会在意,徐助的苦衷。

-

徐欥一天都没找到合适的时间跟许叶霖秘书解释清楚,他跟时舒的正当关系。

偶尔几次空隙,他刚跟许叶霖开了个口,要不是许秘书有人找,就或者是他有电话进来。

再不然,就是许秘书坚信——

徐欥他是有苦衷的。

总之——

这事儿拖到了下班后。

总算可以两个人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解释和澄清。

徐欥表示他真的没有苦衷,他就是心甘情愿,并且是他主动追求的时总。

而他那个时候说的女朋友并不是别人,就是时总。

“那你怎么证明,你之前提到的你的女朋友,就是时总呢?”

这也要证明吗?

徐欥回忆当时他提及他有女朋友时,他和时舒两个人同时休了年假,这总是有力的证明。

机票。

他提供不了机票。

因为乘坐的私人飞机。

“酒店的账单,可以吗?”徐欥:“我们一起去度假的消费账单,行程日期是符合的。”

许叶霖想了想,摇头:“恐怕证明不了。”

徐欥:“……”

“那也有可能是你跟你的女朋友去度假,时总她对你穷追猛打!她为了给你施压,一直追你追到了世界尽头,入住了你跟你女朋友入住的酒店!”

徐欥:“……”

虽然不太想拉扯上别人,但出于无奈的徐欥,还是希望高博董助能为他证明一句。

毕竟,最知晓内情的人是时董和高博董助。

他总不能邀请时董为他证明什么。

高博挺爽快地答应了,他想了想,说:

“他那天晚上,先在我那儿喝了酒,后来,他是坐在池塘边喂了一夜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