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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她以后都有他看护。

云泠从荷包里拿出一个很旧的平安符给他看,“本来也没想找,可是在师父的书?里看见这个平安符,我就在想或许他们也有苦衷呢?但我也不确定他们有没有苦衷,只是怀着这个期待找一找,找不到也便罢了。”

就算找到了,若一切都只是她的妄想,她的爹娘并没有什么苦衷,她也不会认。

丢下她的人,她不会让他们丢下第二次。

谢珏接过她的平安符看了眼,“在云泽都没有找到?”

云泠摇了摇头,“估计时间太久了,没人认识这个东西。”

谢珏眉头皱了皱,刚要说些什么,外面飞鹰来报,“殿下,前?方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到典济了。”

“属下有事和殿下相商。”

……

在水上行了一天?两夜,云泠没坐过这么久的船,感觉腰酸背痛,头晕恶心得紧。下了船,踩在地面上的那一刻感觉浑身都轻飘飘的。

一船人都是武功高手,只有她和安公公同病相怜了。

安公公比她还要惨些,下了船就开?始吐。

全部下了船。为了方便,这群侍卫全都扮成了家丁的模样?,而这次,云泠自然成了他的妻。

倒是让她恍然想起那次青州之?行。

那次他还嘲弄地问?她,她这张脸可有做正妻大妇的模样?。

虽是因为扮作宠妾才好行事,但那时她听了也并不愉快。

这时飞鹰上前?道,“那一伙人走陆路恐怕最快还需半日才能到。”

“我们是否先?行在一客栈住下?属下查探过,金门客栈属这里的交通要塞,那群人必经?之?地。”

谢珏颔首,“可。”

到了客栈,云泠又犹豫了起来。现下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未来的太子?妃,而且她现在的身份也是他的妻,便不会给他们开?两间房。

谢珏更是直接理所当?然让她拿着钥匙去房间,根本没有和她分房住的意思。

云泠没办法接过了钥匙。想了想,罢了,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

他这人最是洁癖,出门在外绝不用客栈里的东西。

安公公抱来锦被被单过来换上。云泠看不过眼,上前?和他一起铺,很快换好。

这时谢珏走进来,安公公又很有眼色地将凳子?桌子?全部擦了一遍,换了一套茶具,“殿下,请坐。”

云泠眨了眨眼,怔怔想,虽然太子?身边没个丫鬟宫女的,但是他这个东宫大太监倒是手脚伶俐,脑子?也灵活得紧。

“殿下,我们需要在典济停留多久?”

谢珏端起茶杯,只说了三个字,“不确定。”

不确定。

这还是她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字眼。

顿时心里也提了起来,这典济到底是什么虎狼窝?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太阳落下夜色降临,窗外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这个时辰,莫不是那群人到了。

房间窗户开?了半扇,云泠看见他们一闪而过的身影。

他们这是往哪里去呢?云泠沉思着。

他们去往哪里,受谁的指使,便能知道谁才是杀了郑大人的凶手。

过了大约两柱香的时间,飞鹰来报,“启禀殿下,殿下没有猜错,跟着那一行人的飞雪飞霜来报,他们趁着夜色从后门进了典济同知曹志平的府邸。”

典济的同知?

难不成这曹同知就是背后之?人,他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侵吞二十?万两赈灾银,还杀了钦差嫁祸给泽州知州,简直是好大的一张网。

若不是郑大人的玉佩引得他上钩,还真没有人能查到他身上。

正想着,忽然外面火光冲天?,重重府兵包围了金门客栈。

一群官兵左右两边分道,这时候典济同知曹志平慢吞吞走了进来,一抬头,望向二楼窗户,抚了抚胡髯,脸上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陈世子?,别躲了,出来吧。”

谢珏放下茶杯,起身将两边窗户打开?,居高临下看着楼下的曹志平,赞了声?,“曹大人实在敏锐。”

曹志平得意地笑了笑,

“陈世子?假扮临泽王一事真以为我不知道?半月前?这临泽王还与我喝茶呢。”

“我假装中计让人去查郑工的玉佩,实则就是为了引你过来。既然敢挡我的路,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谢珏:“曹大人是要杀本世子?灭口?你可知我乃陈国公之?子?,大理寺卿,还是太子?表哥,你敢杀我?”

“我也不想啊,可谁让你发现了本官的秘密呢?”曹志平癫狂大笑,“不杀你我就得死。”

“而且只要把你杀了毁尸灭迹,谁又知道人是我杀的,你说是不是?”

眼神一瞟,望见窗户边隐隐露出的一个女人衣角,又猥腻笑道,“哟,世子?身边带了个美人呢?果然是个花花公子?,你放心,等你死了,她自然就是我的了……”

云泠眉头皱了皱,往里面又走了走。

这曹同知恐是不要命了。

杀一个郑工便罢了,怎么敢想杀世子?的。

果然谢珏眉骨生?寒,从侍卫手里接过弓箭拉开?,“那本世子?就先?送你上路!”

一箭射下去,被两个官兵用盾挡住,曹志平大笑,“得了吧,世子?大人,你的大部队都留在泽州装样?。就你身边这点人还想杀我?简直是白日做梦——”

话音落下,忽然从客栈后面涌出一群精兵将曹志平一行人重重包围,正是谢珏留在泽州的裴远一行人。

曹志平脸色煞白,“这,这不可能。他们分明?还在泽州查吴明?那个蠢货!”

云泠却?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太子?从梅阳县出发之?前?,实则暗地里早就派人前?往泽州。

怎么可能会被他这样?拙劣的计谋蒙蔽。

将计就计的,分明?是太子?。

楼下,曹志平见状脸上失去了血色,却?还在负隅顽抗,“杀,给本官杀了他们,本官重重有赏。”

一瞬间两队人马交战起来,但一队府兵怎么可能是锦衣卫的对手。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全部被擒拿。

曹志平知道已经?没有了活路,哈哈大笑了两声?,“本以为这陈世子?不过是个绣花枕头,没想到有这样?的好心计,落在你手里我也无话可说。”

说着就拿起剑准备自刎。谢珏眉头一皱,“留活口。”

裴远一听,立即踢了曹志平一脚,剑掉在地上,裴远一手拿住曹志平两只手臂,一手掐住他的两腮防止他吞毒自尽。

谢珏转过身对云泠道,“你好好待在这里,门外有人保护。”

云泠点了点头,“殿下去吧,我就在这儿?等殿下回来。”

谢珏转身下了楼。

曹志平被裴远押跪在地上,谢珏一步一步走去去,接过一个侍卫递过来的剑,忽然一剑捅在曹志平左肩,痛得他面目狰狞起来。

“本世子?的女人,也是你能觊觎的?”谢珏捅了一下不够,又面无表情在他右肩重重刺了一剑,“我要杀你,易如反掌。就你这点小心机本世子?还不放在眼里。”

直接废了他两条手臂,就算想要自尽也做不到。

曹志平痛得面容扭曲,却?又说不出话来。

谢珏随手把剑丢下,“把他关进牢中。”

“本世子?要让他受尽折磨而死。”

裴远立即道,“是。”

抓了曹志平,太子?紧接着便带人入了同知府,严查这曹志平。

直到月上中天?也没回来。

……

云泠也不知道事情如何了,这二十?万两白银难道真的是曹志平侵吞的?

他一个同知,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房间外面有谢珏留下来的人手保护,她自是不必担心安全问?题。

而且这种时候,这典济城中还不知道暗藏了多少危险。

安公公倒是给她送了一些吃食过来,只不过她没什么胃口。

房间的灯烛被风一吹,摇摇晃晃的不安稳。云泠起身把窗户关好。

戌时已过,怕是他今晚不会回来了。

云泠卸了钗环,将灯烛吹灭,上床歇息。

只是没想到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没看见他的身影。

云泠安安静静用完了早膳。

无事,便去后院找了个小二,想问?问?他典泽比较有名的寺庙在哪儿?。

小二倒是知道,见到眼前?像天?仙似的姑娘性情还如此温柔,便也没有顾忌,把知道的都和云泠说了遍。

云泠刚从后院出来,就见安公公脚步匆匆了下了楼,见到云泠,“姑姑,殿下回来了,请你过去。”

云泠把东西放下,“好。”

推开?房门,就见太子?站在房中,原本干净整洁的锦袍上沾上了血迹,可见是刚从牢房中回来。

云泠关心地问?,“殿下查得如何?曹同知招了么?”

谢珏神色不显,“是个小心谨慎的。”

府中一应查不出证据,也没有白银下落。裴远审问?了他一整晚也没撬开?他的嘴。

这小小云泽,倒真是藏龙卧虎。

抬眼见她站着,忽然道,“过来帮孤宽衣。”

这时两个人抬了一桶热水进来,他分明?是要沐浴了。

抿了抿唇,云泠道,“我这两年手笨了,要不还是让安公公来吧?”

谢珏看她推诿,眉头皱了皱,“过来。”

云泠只能走过去。

谢珏握住她的手腕拉到自己身前?,低下头,手指捏着她的下巴,“不许拒绝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