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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妻者百财不入, 百事不顺?

潘垚这话才落地,不单徐正民瞪圆了眼睛,小庙前的空地上, 来求符的, 这会儿热闹地瞧着热闹的众人也惊了惊。

大家伙儿你瞧瞧我,我瞧瞧你, 面面相觑了。

哎!还真别说,这事儿啊, 它还真这个理儿!

当即, 大家伙儿都点着头, 附和道。

“小大仙的话在理,回去后, 我可得多听听媳妇的话, 家里的钱啊, 还有大的事儿,我都得和媳妇商量着好好说……老话不都说了,三个臭皮匠, 顶一个诸葛亮?有商有量的,家里和睦, 别的不多, 也多一份热闹。”

“就是。”婶子阿婆得意得不行。

“你们男人手都松,散漫, 哪里有我们女人家会过日子!是,我们有时候是计较了些,不过,我们计较回来的,哪个不是为了自己的家?”

“你瞧这大兄弟, 手松吧,六百块的皮衣还喊着不贵呢。”

又有人凑趣,刚好也是白鹭湾的村民,“哪才这一个大兄弟,我瞧耀祖的手也松,三千呢,这衣裳买了,外头不知道的,还道咱们白鹭湾的人个个是冤大头。”

众人哈哈笑,笑完了以后,头戴羊皮毡帽的男子皱了皱眉,想到了什么,谨慎道。

“还真别说,靠近年关了,家里的门得锁好,尤其是你们白鹭湾的,露了阔气的名声在外头,那些贼星可不就跟苍蝇嗅到了肉,个个往这儿来了?”

老话都说了,有财不外露,得意不张狂,这样才能走得更稳更远,家宅也平安。

说起了贼,小庙这一处静了静。

羊皮毡帽的男子环顾了四周一眼,又道。

“我这话是话糙理不糙,咱们老实守本分的,辛苦一年,赚的钱也不多,就算是好运,攒了一些在身上,那每一分也都不容易,上头都沾了汗水,是辛苦钱!这要是给贼星偷了,事后再骂可讨不回来。”

“这不是瞅着,今儿大家都在小大仙这儿求符,一道在小庙上香,彼此也算熟稔,我啊,说得也就多了点,要是触了大家伙儿霉头,还请大家海涵。”

“哪里哪里。”七嘴八舌的声音起,“你这也是好心,我们都省得。”

“对对,这都是好心,什么触霉头不触霉头的,这话说的,也小瞧我们了。”

“……”

声音渐渐停歇了下,不过,说起了贼,大家心里都不平静。

这时候的贼可不少,别说偷钱了,就是偷娃娃的都有,尤其爱瞅在过年热闹时候,这时候走亲戚的人多,村子里来一个生人也不扎眼。

“小心无大错,是该小心一点……小大仙,我家里就留了个小子看家,红纸我先搁在这儿,得空了,你就你给我写一副,晚点时候,我再来拿。”

“行,婶儿你放心,保准给你写一副吉祥如意的。”潘垚笑着应下。

见有人走了,好几人都不大放心了。

想着自己藏钱的地方,什么草纸里头,砖头下方……思量再三,这些地方都不够隐蔽。

有样学样,也跟着前头的阿婶一样,留了红纸,拜托潘垚帮忙写副对联,挑着吉祥喜庆的来写,要是可以,最好是不一样的。

“那我们也先回去了,明儿上香时再来拿。”

潘垚好脾气,一一都应下了。

很快,小庙这处的人少了些,潘垚搁了笔,转而看向徐正民,道。

“伯伯,我也和你走一趟吧。”

见徐正民看来,潘垚解释道。

“上、床鬼寻的是有罅隙的夫妻,能跟着你,自然也能跟着伯娘,眼下虽然是白天,可事有万一,我跟着你一道去白鹭湾瞧瞧,最好能将那鬼捉了。”

“这样,你们也能安心一些。”

徐正民神情一凛,也着急了。

“对对,秀兰还在家里,她胆子小,可不敢被这东西吓到,回头得大半年睡不着觉呢。”

想想那绵软如絮,还冰冷冷的触感,徐正民一个大老爷们,青天白日的又是一阵鸡皮疙瘩起,久久下不去。

……

“师父,我和耀祖叔他们去一趟白鹭湾,小庙这儿,你给瞧着啊。”

潘垚稍稍收拾了桌面,沾了墨汁的毛笔在笔洗里过了过清水,往架子上一搁,回头朝小庙里喊去。

小庙里传来老仙儿的声音,“去吧去吧。”

很快,潘垚一行三人便离开了。

小庙里头有香火抚人心凝人神的香气,于大仙嚼了嚼香香脆脆的烤花生,往香炉里上了三柱清香,拉长了腔调,蛤嫲镜一戴,捋一捋沾了花生屑的长褂,准备来一出老将出马,宝刀未老。

……

白鹭湾。

徐正民的媳妇胡秀兰是个利索人,到了家后,瞅着家里一团的遭乱,顿时气得不行。

“太欺负人了!大哥你瞅瞅!你瞅瞅!”

“这瞅着就跟进贼了一样,这是打量着我回家后会收拾吗?呸!想得美!”

胡秀兰拉着人指着地上,“您说句公道话,这事儿到底是谁错!瞅着平时是个老实人吧,不吭不声的,六百块钱说花就花,也不和我打个商量!我就不该生气吗?”

“这几天也半点没吭声,这是还不认自己错呢!”

“就这样,他还想我回来后任劳任怨,给他徐家做牛做马吗?呸!这脸贼大,比洗脸盆都大!”

胡秀兰气得是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该该该,是该生气!大哥早上也说他了,以后指定不敢了。”

大舅哥胡里德跟在后头进了屋,瞅着屋里的脏乱,对徐正民也是服气了。

这大妹夫啊,说他什么好呢,平时老老实实的,早上说他也不知道回嘴,偏生做事惊人,不吭不声地就花了六百块钱,买了件花里胡哨的皮衣。

这不能吃又不能穿的……

啥,皮衣就是穿的?对于乡下做活的人来说,穿个六百块的皮衣,那哪里是穿衣裳哟,分明是供个祖宗!磕不得碰不得,哪哪都不利索!

再是心里埋汰着大妹夫,夫妻吵架,大体而言,旁人都是劝和不劝离。

胡里德还是准备帮妹夫说几句软乎话。

不劝回大妹不成啊,再在家里住下去,就该是他媳妇扛着包袱回老丈人家了。

姑嫂姑嫂……唉。

心里无奈叹着气,口中义愤填膺地附和了几句,胡里德进了屋。

他稍微捡了捡地上的东西到凳子上,一边忙活,一边劝人。

“好了好了,都快过年了,有什么气怒,等过了年以后再说……好歹过个热闹开心年,这样的话,来年也吉祥如意,家和万事兴,新年一定会财运滚滚来。”

“再说了,六百块虽然多,你们夫妻赚得也还成,花都花了,就别心疼了,咱们也大方一点儿,没得让别人说嘴,说我们老胡家出来的人都小气,对吧!”

劝了人,也得再给个枣。

“他能买好东西,咱也能买,就当犒劳犒劳一整年的辛劳了,对吧。人又不是驴,只干活不知道享受的,死守着钱,它也不会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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