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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桃身子微微一震,抬起眼来。

“寡人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再利用寡人的机会……如今是在齐国的宫中,你若能讨好寡人,寡人就封你个男妃,如何?”赵琨笑笑,只是眸光充斥着讽刺意味,“以男子之身得封妃位,你也算是齐国第一人了。”

韩桃缓缓攥紧指尖,“你羞辱我。”

“不愿意?”

“……自古君王断袖,史官笔下多无好话,”韩桃喉结一动,缓缓开口道,“前朝武德帝与秦王行分桃之事,受诟病至今,陛下最好三思而行。”

“这话自有言官劝谏。”

“赵琨,你——”

“寡人收到的消息,南燕国度沦陷,你那位同母异父的妹妹所嫁的安亭侯——被寡人的兵给乱刀砍死了,”赵琨慢慢说道,语气像是寻常家话平静,指尖仍然停留在他脸上,“可怜你八皇妹,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韩桃的手指微微蜷紧。

“古来将亡国公主收入后宫的作为,也是常事。”

“赵琨,她是我妹妹。”韩桃一下想要撑手起来。

“寡人知道,她是你妹妹,”赵琨又摁住他,低下头来,眸光深沉,“可寡人如今心绪不佳的时候,就喜欢掠些美人入宫——要不然,你那些个草包皇兄阉了做太监也是极好的。”

面庞凑得极近,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韩桃一拳就要挥过来,被赵琨轻而易举地捉住了,随即像是嫌他手冷,赵琨自然而然地用掌心将他手捂了起来。

“你瞧,寡人今日与你说了这么多话,唯独这句能叫你有点反应。”

韩桃胸膛剧烈起伏。“你拿她威胁我?”

“何谈威胁。”

韩桃又想别过头去,随即被人捏了下颔,要明白地给个答案。赵琨每次都是如此,明明能强迫他做任何事,却偏偏要先问他一句,得到他的拒绝了再来强迫,且每次都乐此不疲。

他对上赵琨浅色的瞳孔,那双眸中尽是淡漠之色,仿佛是要验证世人口中的暴君并非虚言,赵琨真的变了,变得有些执拗又疯狂。

“你既然能以色侍人,”赵琨舔了舔唇角,“为何就不能侍寡人?”

手腕用劲强势地收紧了腰,韩桃一顿,呼吸有些急促,赵琨逼得他不得不正视着,目光毫无逃避可能。

赵琨要的有且只有一个答案,五年前的每一笔帐这位暴君都记得清清楚楚,如今就要讨回第一笔来,而韩桃如今身为阶下囚,没有拒绝余地。

风吹幔子动,床榻上两人贴近着尽显旖旎。身上人冷声问着答应与否,腰腹相贴,手攥腕间,带着斑驳刺痛。

长发散在被褥上,韩桃有些倔强地闭上眼,最终低低颔首算作应允。

“七皇子殿下,”赵琨轻佻地摸上他下唇,“你该知道如何讨寡人的欢心。”

赵琨最终好心情地站起身,负手往外走去朗声道:

“来人,宣旨。”

宦官细长的嗓音扬起:“圣人有旨,封南燕七殿下韩桃为承恩侯,不必独立开府,赐南宫长英殿居住——”

一众宫婢与小黄门应了旨意,屋内,韩桃躺在床榻上,先前苍白的唇瓣竟多了几分血气,至于这几分红润血气从何来,却是有些难说。

承恩侯。

他心灰意懒地闭上眼,竟觉得好在不是叫韩妃,他是当真信了赵琨要将他封为男妃以作羞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