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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公子,这还能追么?”

羽曳回神,立刻又作出一副温和又苦恼的表情道:“在下只能尽力而为了。”

他正说着,只见陆承杀朝他走了过来,方才还在他旁边说话的人立刻躲开了。

羽曳一愣,随即仍旧报以微笑,但实际上却已做好了准备,只要陆承杀一发难,他……

然而陆承杀并没有动手,他只是冷冷道:“拿出来。”

羽曳不明所以。

陆承杀道:“匕首。”

羽曳才想起陆承杀说得是花焰送给他的那柄匕首,他带在身边,原本是希望花焰能念及旧情,现下却是无用。

他刚一拿出来,还没说话,就被陆承杀一把夺过,他劈手折成了两截。

丢到一旁,之后便走了。

羽曳:“……”

***

回教的路上他们遇到了几波伏击,根据谢应弦的说法,这已经算少的了。

他还没有出手,已经被凝音和绛岚解决了大半,花焰心里憋着火气,肩膀上的伤敷了几天的药,已经愈合一些,不再那么疼痛,她干脆也挥剑下去一通挥砍。

看她使剑,谢应弦还颇为惊讶地一挑眉道:“他教你的?”

花焰把人砍了个人仰马翻,坐回来,闷声道:“嗯。”

谢应弦感慨道:“之前燃姨教你,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都不肯好好学,现在偷师倒是勤快。”

花焰垂着脑袋道:“知道错了,回去一定好好学。”

要是她武功足够强,眼下许多烦恼都不用担心了,她不会被弟子围攻逼到绝境,还要谢应弦来救她,说不定也会机会偷偷溜去找陆承杀解释清楚,不用担心他对她拔刀相向,实在不行,还能把他打晕了带回来——当然以上这些都只是美好的臆想。

谢应弦猜到她在想什么,还是不由笑道:“你这一趟倒没出去错,长大了。我正义教四字箴言——‘强即正义’,你总算悟到了。”

眼前终于朦朦胧胧在漫天黄沙里看见他们教大本营的旗帜,原本是个硕大的天残教教印——一个十分狰狞威武的妖兽脑袋,谢应弦即位后,则换成了硕大的“正义”二字,迎风招展,从震慑人心到震撼人心。

难怪当初青城门那个傻弟子会稀里糊涂进来还不知道这是魔教大本营。

谢应弦还没抵达门口,就已经有层层叠叠的青衣弟子鱼贯而出,间或夹杂着几个紫衣堂主,将他们四人团团围住。

花焰不明所以,还在严正以待。

就看见一抹鲜亮的金色出现,齐修斯冷着脸从后头走来,人群自然而分,他直直走到谢应弦面前,单膝而跪,单手按着心脏,姿态谦卑的开口。

“恭迎教主。”

几乎是同时,那密密麻麻的弟子也都跟着按住心脏,单膝跪下,成片的青色俯倒,动作整齐划一,姿态同样谦卑而恭敬。

“恭迎教主和圣女归教——”

所有人的声音霎时响起,震耳欲聋,场面震撼。

谢应弦从牛车上迈步下来,一震袖子,那吊儿郎当的气质终于从他身上褪去,显露出原本的姿态,细长的狐狸眼慢慢眯起,他面上浮现出几分漫不经心的威压,好似这天下再没有什么事能难得了他,明明一身灰衣却似锦衣华袍,让人绝不敢轻视。

花焰莫名宽心,跟在他身后也走了下去。

谢应弦步履不停,一拂袖便把跪在地上的齐修斯抬了起来,随后便朝教中走去,语气寻常道:“走吧,还有多少人没解决,我们杀人去。”

***

天残教前前后后几十任教主,性情各异,但唯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雷厉风行。

谢应弦自然也继承了这点。

花焰还记得她走得时候,教里烈火燃天,一片混乱,到处是打斗声与争执声,热闹非凡,现下却简单许多,谢应弦从身旁弟子的腰间随手抽了把剑,便一路杀了进去。

虽然教内也不乏神兵利器,但谢应弦嫌到处带着重,向来是有什么用什么——大部分情况下靠抢对手的。

跟着谢应弦,花焰总算有种脚踏实地的感觉——之前那些时光仿佛都是偷来的,而眼下这环境才是她从小长大的,熟悉的,和陆承杀十分不一样的。

谢应弦旁边还有齐修斯,凝音、绛岚和其他几个堂主,一路堪称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羽曳留下来的人不少,但显然,不够强。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很快便有人选择倒戈,声称自己不过是受了羽曳的蛊惑,他们正义教弱肉强食了这么多年,就连谢应弦的教主之位都是靠着他自己打出来的,习性多年,深入人心,不是这么容易改的,哪怕羽曳已经做得相当不错了。

好些不服气,被羽曳藏在别处关着的长老也都谢应弦找了出来,堪称如虎添翼。

抵抗更是越见式微。

至此,教内几乎大局已定。

花焰见状,问道:“教主,你要给羽曳的惊喜就是这个吗?”

谢应弦已经换了三四把剑了,手心都有些湿滑,到这个份上他也不卖关子了,道:“不是,我找人搞了他的羽风堂。”

花焰道:“……怎么搞?”

谢应弦理所当然道:“砸抢烧呗,我们可是魔教的。”他似乎想起什么,露出一丝诡秘的笑来,“他这种人,杀了才不会让他痛苦。说起来我原本打算,如果你还惦念他,以后抓了他,废了他的武功和手筋脚筋,留着给你做个玩物。”

花焰想象了一下,脸色一僵道:“不用了,谢谢。”很吓人的啊!

***

一夜之间,羽风堂数百家店,都被人砸抢烧好一通破坏。

收到消息的羽曳顿时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