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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为天耸了耸肩,笑道:“圣女,我动不了,刚才藏到这里就已经用尽力气了。”

花焰语气惊异道:“难不成你还让我抱你出来?说起来你怎么不找左惊霜来救你?”

尤为天反问道:“用蛊叫她过来?”

花焰想起来了,左惊霜至今还不知道他是万蛊门的。

她道:“那阴相思呢?”

尤为天道:“她三十多个男侍,会专门为我跑到这里来?而且我此行是瞒着她的。圣女,你赶紧的……”

花焰此时倒有些为难。

虽然她不是抱不动,但……

见她如此,尤为天无奈地伸出一只手,攀向花焰的腕道:“拉我一把总行吧,待会让我靠一下。”

花焰还没反应,就听见空中有一道冷冷的声线道:“我拉你。”

尤为天蓦然抬头道:“谁!……等等,这不是……”

花焰甩开尤为天的手道:“我在外面等你哦。”

说完,她转身便走了。

尤为天还正在怔愣,就见一个黑衣男子跳了下来。

几刻后,山林外极远处。

尤为天大口喘着气,语气不无嘲讽道:“陆少侠可真是好臂力,提着一只手就把我拽了出来。”

花焰道:“救都把你救出来了,你还想怎么样!要求不要太高!”

我现在都没有什么机会跟他握手呢!

尤为天道:“他怎么人走了。”

花焰道:“因为他不想见我。”

尤为天原本伤得甚重,都不由扯了一下嘴角笑道:“不想见你还一直跟着你?他这销声匿迹这么久,总不能一直这样吧,你们还真是玩得一手好情趣。”

花焰面无表情道:“你还没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人为什么要追杀你,我再决定要不要继续帮你。”

“好吧,我这就说。”尤为天总算正了正神色,道:“我不是在查谜音龙窟案吗?”

花焰点点头。

尤为天继续道:“这两年以来我借往来之名,私底下问过许多门派,但都一无所获,最后我找到了一个谜音龙窟案的幸存者。那位大侠已经疯了,整日疯疯癫癫,胡言乱语,被自家门派关着,以免伤人。我实在想不到办法,便只能从他嘴里撬,然后我用药和蛊强迫他神智清醒,逼他回忆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原本不抱希望,但没想到,他还记得另外一些事……”

花焰不由追问道:“什么事?”

尤为天道:“他前面叙述的都与众人所知一致,但唯独有一样不同,他重伤昏迷之前,隐约在尸海里见到过一个人。”

花焰莫名也有些紧张:“什么人?”

尤为天道:“一个男子。当时他重伤垂危,眼睛都几乎被血糊住了,只能听见那个男子踩着遍地尸身,几乎每一脚都伴随着尸骨碎裂,似乎浑然不觉眼前地狱场景有多可怕,嘴里还在喃喃道‘怎么都死了’、‘是哪一个’。”

这话要是光说出来,正道估计肯定以为是谢长云。

花焰连忙道:“还有吗?不过谜音龙窟不是封闭的吗?”

尤为天面露阴戾道:“从外面是封闭的,从里面就不知道了,等人死香散他再进去,自然是安全的。还有?还有就是他当时拼命睁开眼睛,只看见了一只艳红的袍角。”

花焰不由看向了尤为天身上的红衣。

尤为天道:“他原本抖着身体还想说什么,奈何外面来了人,当场便将他灭口了,我仓皇逃出来,一路被追杀,就到了这里。我才知道,哪怕他疯癫至此,也依然有人看着他,要不是我手脚快,只怕连这点消息都问不出来。”

花焰起身道:“那追杀你的追兵……”

尤为天道:“别想了,我杀了其中一个,全是毁了容的黑衣人,查不出来历,嘴里还藏了毒。”

花焰道:“那艳红究竟是真的艳红,还是他眼里的血?”

尤为天道:“不知,这天下喜穿的红衣的男子应当不多。”

花焰道:“比如你?”

尤为天笑了一声道:“别说笑了。”

花焰道:“那他也有可能是故意穿着红衣。”

尤为天道:“没有这个必要,他想栽赃,有的是办法,更何况他已经栽赃成功了,而且谢长云穿紫衣而非红衣……红衣太扎眼了,他想掩藏身份也该穿黑衣。再加上他以为人都死了,自然穿的是他平日所穿。”

花焰想了一会,道:“你怀疑是谁?”

两人目光对了片刻,尤为天忽然感觉到一阵杀气,他扶着身旁大树,勉强想起身:“追兵来了。”

花焰疑惑道:“没有啊?你感觉到了吗?”

尤为天奇道:“你感觉不到?”

花焰反应过来:“哦,你说你身上刚才那个杀气,是他啦。”她指了指上面,“他近来很喜欢吃醋,你不要离我太近。”

尤为天目光有些古怪道:“那待会谁给我上药?”

花焰道:“嗯?你怎么还要上药?”

尤为天理所当然地扯开一边衣襟,露出受伤的躯体道:“我受伤了啊,现在又没什么力气。圣女你既然帮了,就帮到底吧,总不能让我死在半路上。”

正说着,又听见上面那个冷冰冰的声音道:“我来。”

尤为天嘴角抽了抽道:“这就不劳陆少侠了吧。”

花焰道:“那我先避开一会,顺便放个风,你们上药上快点。”

尤为天想拦她:“等等!”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花焰把伤药留下,不止走得飞快,还语气中有一丝羡慕地嘀咕道:“他还没给我上过伤药呢……”

尤为天唤不回她,反倒是那个背着长剑的黑衣青年面无表情再度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尤为天嘴角想扯笑,可本能地身体一抖:“陆少侠,算了算了,我不上药了,你……”

黑衣青年抄起药瓶,便卷袖子走了过来。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花焰能持续听见尤为天杀猪似的惨叫。

她顿时就不羡慕了,甚至有点担心,难道平时陆承杀给自己上药也这么上的?也太简单粗暴了吧!这样不行,下次还是要好好跟他说说怎么上药。

过了一会,叫声平息,花焰才折回去,尤为天瘫靠在树上,衣服倒是拢好了,就是一副魂飞天外的模样。

花焰刚想问他如何了,就见尤为天身子往后仰了仰,露出一个不大自然的笑来,和她保持距离道:“……圣女你就别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