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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之,他讨厌的人就算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送给他,他也不屑一顾,还有可能会践踏对方。

周子探就是这样一个喜恶分明的人。

沈亭州N翻试探,仍旧没搞明白周子探到底是喜欢贺延庭不自知,还是单纯哥控。

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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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沈亭州给自己冲了一杯麦片,然后点开了虞家那个论坛。

他每天晚上都会抽一些时间看看论坛。

倒不是要窥探花区丰富多彩的生活,主要是他们这边的人体质太特殊,沈亭州需要深入了解研究。

虽然他不是专业妇医生,但既然做了苏俞的私人医生,就该为自己的雇主负责。

沈亭州过滤掉论坛里太反人体的回复,记下了相对能接受的内容,准备给苏俞做一份花区特别版的孕夫指南。

把有关生育、怀孕的帖子逛了一遍。

今天的论坛没什么新的知识点,不过重温旧贴的沈亭州,还有种三观透支的疲惫感。

那个在男校求学,身边都是直男的吐槽帖子又顶了上来。

沈亭州看了两眼,揉了揉眉心,还是点开了帖子。

之所以被顶上来,是因为楼主更新事件的最新进展。

【看到了大家的建议,我决定采纳。】

采纳哪条建议?

好奇心驱动着沈亭州向下滑,终于滑到楼主今天的回复。

【昨天我尝试着勾引他,故意把自己的被子弄湿,想要跟他挤一张床睡,结果他把他的床让给我,自己打了地铺。】

沈亭州觉得宿友挺不错,就算他喜欢花区这个少年,行为也很君子。

但花区其他人显然不这么想。

【啧,好装,楼下来。】

【楼下也觉得他很装。】

【同样觉得装,楼主直接上可破。】

沈亭州不想管,毕竟是人家花区自己的事,但手显然有自己的想法。

等沈亭州反应过来,他已经把自己编辑的那串字发送上去了。

【我觉得舍友人挺好,也挺纯情的。】

他这条迅速引来热烈的回帖。

【二十七楼的小单纯,你又来啦?】

【二十七呀,你不能只看事物的表象,不去研究它的本质。本质就是舍友馋楼主,但又装得很!装就装吧,还吃醋,还挤兑楼主。】

【是的是的,这种人嘴比几把都硬。】

【所以我们主张他下面硬,下面硬了,上面就不再哔哔了。楼主上吧,往他大腿一坐,我不信他还能装下去。】

沈亭州:……

虽然颠覆认知,但莫名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是怎么回事?

现在还不到熄灯的时间,楼主又冒了出来。

【啊,二十七来了,久仰久仰,你千万别出来上学,外面的直男一点不直。你这种如果出来了,会被他们吃得渣都不剩。】

沈亭州:……

一直在外面求学的沈亭州,并没有觉得直男有多可怕。

当然,也可能因为他不是花区的人,所以没有那种迷一般的体质。

回复完沈亭州,楼主又回复要他去坐大腿那条。

【好的,我明天试一试,正好其他人都不在宿舍,如果成了,我跟你们汇报。】

大家开放的程度超乎沈亭州的想象。

以他的观念,一定是要先确定恋爱关系,然后约会、牵手、接吻,坐大腿什么的那是最后的最后。

沈亭州知道自己土,所以他选择闭麦。

退出这条帖子,沈亭州又逛了一圈,确定没有新的与怀孕相关帖子,他才放下平板。

临睡前,沈亭州接到了秦诗瑶的电话。

秦诗瑶声音甜美,“沈医生呀。”

沈亭州打了一个颤,“怎么了?”

秦诗瑶继续夹着嗓子说话,“你明天有没有空呀?”

沈亭州摁了摁太阳穴,“有空是有空,但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秦诗瑶放开嗓子,瞬间狂放不羁,“陪我参加一个订婚宴,我要你把她的订婚宴搅和的面目全非……”

她的声音逐渐反派化,尤其是后面那串桀桀桀的笑声。

对不起,但真的很像偷孩子的。

沈亭州揉了揉发麻的耳朵,“破坏人家婚礼不好吧。”

秦诗瑶反驳:“有什么不好的?”

沈亭州为难道:“我做不来这种事。”

秦诗瑶:“又不是让你直接动手,你就用你的玄学体质搅黄就可以了。”

沈亭州:“什么玄学体质?”

秦诗瑶诧异,“你别告诉我,你没发现你是青蛙王子的体质?”

沈·门口大爷·亭州:青什么蛙,王什么子?

秦诗瑶妙用汉语,“你不知道你是瓜界的柯南?走到哪里,都是瓜声一片,呱呱呱。”

原来是这样一个青蛙王子,真是谢谢你哦。

秦诗瑶强硬撒娇,“来吧来吧。”

别人都是来嘛来嘛,她来吧来吧透着一股“敢不来你就试试”的威胁。

虽然秦诗瑶不觉得,但沈亭州被她绕梁三日都不散的魔音,吵得头昏脑胀,最终点头答应。

他压根不相信自己是什么青蛙王子,瓜界柯南。

哪有这么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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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小沈,隔天收拾妥当,跟秦诗瑶一块去了订婚宴。

秦诗瑶一身高定,一米七五的身高,踩着一双恨天钉般的高跟鞋,气场全开,美得鬼神惧怕。

比起她,沈亭州就要低调许多。

选了一身永远不出错,但也没有特别亮点的西装,衣服上身效果非常好,衬出沈亭州修长挺拔的身量,与秦诗瑶站在一起,男俊女美,很是吸睛。

秦诗瑶的高调引来了宴会真正主角的不满。

准新娘捏着一杯香槟走来,望向秦诗瑶的眼神可谓是恨中带怨,怨中又带着微妙的嫉妒。

看她这架势,沈亭州不由说,“她不会过来泼你吧?”

秦诗瑶傲然一笑,“她敢!”

想到她的身手,沈亭州坦然了。

凌韵走来,摇晃着香槟,与秦诗瑶打招呼,“听说你未婚夫跟一个洗碗女工跑了?”

沈亭州:好别致的打招呼方式,充满了自杀的美感。

凌韵做作冲天地捂住嘴,“哎呀姐姐,我是不是不该说这些?”

秦诗瑶微笑,“没什么,你不嫌晦气就行。”

“我不嫌。”凌韵把鬓角的头发挽到脑后,炫出她无名指那颗硕大的鸽子蛋钻戒,“我们家宋易说过,如果他出轨了,任由我处置。”

秦诗瑶平静道:“李书卓也说过这话,所以我打掉了他几颗牙,还差一点踢爆他的蛋。”

凌韵笑容一僵,被她的暴力吓到心慌。

秦诗瑶叹道:“我以过来人提醒你,你最好跟宋易说清楚,如果他出轨了,你也爆他一颗蛋。”

凌韵翘着兰花指捂嘴,“你好粗俗。”

秦诗瑶瞥向她的婚戒,“宋易买的?”

凌韵终于光明正大地炫耀了,“是啊,我说不要,他非要买,还是从拍卖会上买的,贵死了。”

秦诗瑶认同道:“你不让买是对的,太俗了。”

凌韵的脸垮下。

沈亭州秉承着,女人说话男人少插嘴原则,一直闭口不言。

直到凌韵把话题转到他这里,“这位是?”

秦诗瑶向沈亭州投去一眼,沈亭州会意,硬着头皮说,“我是诗瑶的追求者。”

凌韵立刻用挑剔的目光打量沈亭州,想要借他挖苦秦诗瑶行情不好,追求者就这种素质。

但她无从下口,沈亭州的长相、身条、气质让她找不出差评。

对这样一个帅哥说难看,那是对审美的背叛!

妈的,怎么什么好事都让秦诗瑶赶上了。

凌韵嘴巴发酸,说话不自觉阴阳怪气,“诗瑶啊,这么好的男人你可要抓紧,再过几年你人老珠黄,可就不好嫁人了。”

沈亭州:?

沈亭州以为“可就不好嫁人”这种话,早就跟白垩纪的恐龙一样灭绝了。

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有像凌韵这么标准的反派,好难得。

秦诗瑶恍悟,“原来你现在着急嫁,是怕自己人老珠黄。”

凌韵吃了一瘪,这时一个男人款款走来,“亲爱的,我爸妈找你。”

凌韵硬生生换了一个脸色,扭头对男人笑的甜蜜,“宋易,先给你介绍我朋友,这是秦诗瑶,这是她的……朋友。”

宋易看到秦诗瑶那刻,脸上闪过惊艳,不过很快镇定下来,温文尔雅地伸手,“你好,宋易,韵韵的未婚夫。”

秦诗瑶敷衍地跟他握了一下手。

沈亭州自报家门,“沈亭州。”

宋易得体道:“今天人太多了,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请见谅。我爸妈叫我们呢,就先走了,一会儿再聊。”

他们走后,秦诗瑶擦了擦自己的手,“这个男人好油。”

沈亭州没太大感觉,只是觉得宋易有点眼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宋易带凌韵走到休息区,沙发上坐着两个长辈,旁边站着一个熟悉的人。

看到宋青宁那刻,沈亭州忽然想起了。

难怪觉得宋易眼熟,原来他是跟宋青宁抱错的那个假少爷。

虽然宋青宁才是宋家真正的孩子,但宋家父母更喜欢宋易。

宋易从小养在身边,嘴巴甜,会来事,比起木讷安静的宋青宁更加讨喜。

宋易走过去后,把宋父宋母逗得很开心,更显得边上的宋青宁形单影只。

沈亭州心头拧了一下,正巧宋青宁看过来,四目隔着半个会场撞上。

宋青宁唇动了一下,似乎无声地叫了一句沈医生。

沈亭州跟旁边的秦诗瑶说了两句,然后两个人一同朝宋青宁走去。

走到一半时,沈亭州看到了李牧野,他在室内喷泉那儿捉了一只蝴蝶,扣在玻璃杯里拿给宋青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