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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带少了,要真在镇南军查出点东西,镇南军要造反,容易让自己陷入危险。

人带多了,镇南军的人也会起疑心。

数量相当,谁都不占优势,进可攻退可守,也就刚刚好。

镇南军统帅是崇领的崇家军,西州围剿叛军时,崇家军全军覆灭,此后南州的镇南军便由裴家军接手,子承父位,如今的镇南军统帅是上一任裴家军统帅的儿子,名叫裴卯。

前些日子伯景郁到辰阳,这位统帅并未现身,说是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需要卧床静养,军中一切事务,都由副帅禀告伯景郁。

伯景郁当时并未深究,反正他们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鸿燕军,绿荫军,都被收拾了,镇南军又怎可能不被调查。

只是不同绿荫军和鸿燕军,这两军存在的目的是用来制衡镇南军,镇南军若是一家独大,时间一长,南州就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任由他们的势力发展起来,难保不会成为下一个南州。

这也是为什么镇南军的驻地距离辰阳城州衙只有五十里,就是要放在眼皮子底下,防止他们搞小动作,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

庭渊微微摇头:“不,已经查出了凶手,只是这个人的身份,可能会让你承受不了。”

宋夫人忙问:“是谁,到底是谁杀了我丈夫。”

“是宋诗杰。”庭渊飞快说出来,都不敢去看宋夫人。

杀人的不是他,但他此时心里的压力非常大。

他不是机器,拥有很强的共情能力,这个案子,他即便能够平静地调查真相,也难以平静地对她们公布凶手。

宋夫人两眼一闭,直接晕了过去。

宋夫人的弟媳连忙尖叫着上前,“长姐,长姐。”

庭渊也慌了,忙起身过来查看情况。

伯景郁跟着起身。

好在宋夫人只是一时情绪激动,没有昏死,弟媳掐着她的人中,不多时她就清醒了过来,脸色苍白。

缓过来了她看向庭渊:“大人,你是不是搞错了?”

庭渊看她这样,也不敢再说什么刺激她,一时间进退两难。

“大人,你搞错了,对不对?”

庭渊轻轻摇头。

宋夫人见他摇头,依旧觉得难以相信:“怎么会呢,怎么会呢……这是他亲哥哥啊!”

“不会的,不可能,绝对不会是他。”

她满脸的慌乱,忙不迭地否认,再度将视线落在庭渊的身上时,她坚信是庭渊弄错了,“不可能的,大人,一定是你弄错了。”

庭渊想说是宋诗杰亲口承认的,可这无疑是要给宋夫人的心上再扎一刀。

宋夫人的眼泪夺眶而出,依旧否认:“绝无可能,诗杰是我一手养大的,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不会是他,绝对不会是他。”

宋夫人抓住自己的弟媳:“晴儿,不是他,不是他,你也知道诗杰是什么人。”

弟媳点了点头,也不太愿意相信凶手会是宋诗杰。

宋诗杰对宋诗文非常崇拜敬重。

“要不把诗杰兄弟叫回来,让他亲口说。”

庭渊叹了一声,“他已经死了。”

宋夫人和她的弟媳都惊了。

“你说什么?”“不好说,这么多人押运也要考虑食宿的成本,一般都是就近。”

庭渊哦了一声。

呼延南音说:“这个图腾是呼延謦家族的,呼延謦家在各处都有粮肆,可能是往粮肆运粮的。”

西州土地贫瘠,粮食入不敷出,老百姓吃粮多数都是靠做工购买,做工的人比种地的人多一些。

而呼延謦家的粮食,很可能与叛军劫的粮食有关,如果真是如此,这些粮食从沿海往内陆运是正常的。

再就是西府产粮,西州不产粮食,粮食都得从沿岸往内地运。

隔日一早,他们继续赶路,又与粮队遇上了。

在茶棚歇脚吃午饭的时候,运粮的队伍里领头的主动来与他们打招呼。

“在下呼延謦如风,在此相遇是缘分,诸位可愿与在下交个朋友?”

伯景郁和庭渊互看了一眼——此人姓呼延謦。

不过姓呼延謦的人大把,姓呼延謦不代表就是主家的人,一个大家族往下细分,姓呼延謦的人可能有好几万。

甚至这个车队都姓呼延謦。

呼延南音邀请他坐下。

呼延謦如风说:“我见诸位的车队上没有挂旗帜,不知诸位来西州是游玩,还是有别的什么事情?”

呼延南音:“我来做生意,他们来寻医。”

“哦?”呼延謦如风将庭渊和伯景郁打量了一番,看庭渊面色不好,估摸着他真是来寻医的,转而问西州长相的呼延南音,“阁下如何称呼?做的什么生意?”

呼延南音道:“粮食。”

他与呼延謦家本就有生意往来,也就不遮掩了:“在下梵音城呼延工会新任的会长——呼延南音。”

呼延謦如风微微有些吃惊,“原来是呼延会长,我们呼延謦家与呼延会长的工会有生意往来,久闻大名。”

呼延南音微微扬起唇角,“不敢当,不敢当,我接手家族生意不过三年,没有多少人”

“不知呼延会长这是要去哪里?”

“安明。”

呼延謦如风拍了下手,惊喜道:“巧了,我们也要去安明。”

“你们这是要去安明的分会吧?”呼延謦如风问。

呼延南音家的呼延工会成立在梵音城,总会在梵音城,有一个分会在安明。

早些年不招中部的百姓去西府务工,只招北部的人前往西府,后来很多中部居民也想去务工,随着西府的开放,呼延南音家的工会才又在安明开了一个分会。

方便中部的百姓去工会登记注册。

呼延南音点了点头:“不错,我们正是也要去分会。”

呼延謦如风热心提议:“那不如你们车队跟我们一起走,再往前是定平和定安两个县,这两个县匪寇特别多,不安全,特别是你们这种不挂任何旗帜表明身份的车队,最容易被打劫。”

呼延謦如风叹了一声,“往年这条路上很平安,今年为了防匪寇,我们每支车队都得加派人手。”

庭渊问:“匪寇是怎么回事?”

“据说是两个县的一些村民联合起来抢粮食,这条路上来来往往的车队很多,抢到一个车队,就够他们吃好几个月了,比做工轻松。”

庭渊哦了一声。

山匪这种也不好说,有些人就是放着正经的工作不做,喜欢偷喜欢抢,就是不喜欢靠自己的双手。

伯景郁朝呼延南音点了个头,示意可以答应。

呼延南音道:“如此,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

总归都是要去安明,同路而行,彼此间有个照应,混在呼延謦家的车队里面,也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他们这里头,杏儿,平安,庭渊,许院判都不会武功,若真遇上山匪,人数少还能有机会比上一比,若是对方人数多,他们还真不见得能平平安安。

一个人再强,要保护不会功夫的人,终究是手脚受限。

隔日在进入定平县之前,有不少人聚集在交界处。

庭渊从窗帘处看到外面的情况,觉得有些奇怪。

宋夫人的手紧紧地抓着椅子扶手,“怎么会……”

“老天爷,我们这是作了什么孽。”

庭渊看着宋夫人哭天喊地的模样,能够感受到她的痛苦。

陪伴自己的丈夫死了,自己照顾着长大当作亲弟弟的人也死了。

“那你慢慢说给先生听,我回去看看情况。”

哥舒:“?”

伯景郁朝哥舒使了个眼色,随后快速离开,把他二人留下。

哥舒:“那我说给你听?”

庭渊点头同意。

哥舒难掩笑意,他不知道伯景郁怎么把庭渊哄好的,但他此时是真的很感谢伯景郁。

涉及赋税问题,往往都是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