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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非常真诚地看着庭渊说:“公子,我想变好,想跟上你们的脚步,想变得和你一样厉害。”

庭渊笑着点头,眼神中满是欣赏,“好,特别好,我可以把我会的所有一切都教给你,只要你愿意学,我肯定毫无保留。”

之前平安一直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并不想做出太大的改变,人各有志,庭渊也不好勉强他,硬拉着他学这些东西。

只有当他自己感兴趣,他才会主动地寻找知识,才会渴求知识。

如今平安愿意学习,他自然是愿意教的。

杏儿道:“所以公子你也认为郎季春最有可能是凶手?”

“从证据上来看,他的嫌疑必然是最大的。”

这点郎季春相较另外两个人来说,接私活他确实有机会走遍城南各处,从对城南的熟悉度来说,郎季春自然是头号嫌疑人。

伯景郁拿过最后一张纸阅读。

这张纸上写着庭渊怀疑的第三人——陈汉州。

陈汉州,二十七岁,半路出家,一开始是跟着杂耍班子干杂耍的,杂耍班子要东奔西走,偶然间的一次吆喝被戏班子的班主听见,觉得他嗓子条件特别好,收他为徒,如今在他所在的戏班子,也是当之无愧的台柱子,唱女角,身高六尺六,与妻子恩爱非凡,妻子是原来杂耍班的女技人。

伯景郁觉得有些奇怪,“这个陈汉州的资料似乎没什么问题,家庭和睦,父母健在,人生算得上是顺风顺水,你怎么会觉得他是凶手呢?”

杏儿和平安也看向庭渊。

杏儿大胆猜测:“公子你选他,是因为他在杂耍班子干过,熟悉城南?”

“这只是其一,其二身高方面他很吻合,其三他唱女角,表象来看他和郎季春、张佑安相比家庭方面很幸福。没有张佑安那样的干爹和媳妇;也没有郎季春那样喜欢童男的师父和到处说他不行的媳妇;他和他媳妇相识于微末,感情稳定,工作稳定,但愿意将自己家中不幸的事情往外说的人,毕竟还是在少数,我们还是要根据实际调查的情况来判断他是否是凶手。”

庭渊给出了自己将陈汉州立为嫌疑人的理由。

这个理由相对充分,不能完全抛开背景不谈,但也不能提早地以背景来论是否是凶手。

守卫:“你且等我一下,我去通传。”

飓风在外头等着,这县衙的正门距离闹市不远,飓风想着等会儿不管出来的是谁,他都客客气气地请对方吃茶。

没过多久守卫便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着常服的人。

守卫指着飓风说,“陶司户,就是这位兄弟找闻人司户。”

陶司户顺着视线看向飓风,眼前这人模样英俊,看着就像达官贵人家的富贵公子,他问:“不知阁下与闻人政是何关系?要找我是想了解什么事?”

飓风道:“我与闻人兄相识在京城,此行我出京办事,路过此处,前来拜访,却听这守卫兄弟说他犯了事被押解上京,想向大人了解,这闻人兄究竟是犯了什么事。”

“原来如此。”陶司户道:“涉及案情我不能与你讲太多,但大致的事情我还是可以与你讲一讲的。”

飓风:“那再好不过了,不知大人现在可有空闲?”

陶司户:“自然,今日我休沐。”

飓风道:“不如由我做东,请大人在这茶点铺子边吃边聊?大人意下如何?”

“如此也好。”

飓风邀请陶司户在茶馆坐下,让掌柜的将拿手的特色都给他们上一份。

陶司户问飓风,“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方思徹,大人称我思徹即可。”飓风道。

陶司户:“方兄与闻人司户是如何相识的?”

闻人政没什么背景,父母早亡靠着通判夫人接济才能读书,能中三甲进士远超所有人的预料,不像是能够与京中的权贵结交。

飓风见他仍有疑虑,倒也不急着打探消息,先让他对自己放下戒备心,“殿试前灯会上有人落水,我与他一同下水救人,因此相识,京城地方小,准备参与殿试的学子又集中住在一起,我便总能遇上他,一来二去地就成了朋友。”

陶司户听不出其中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科举学子除了在京中有背景的,或者是有依靠的,大部分都是集中住在学坊之中,这学坊是朝廷专门出资建立的,为的就是让远道而来的学子安心备考。

随着近年来学子逐渐增多,学坊也从京城迁移到了京郊雪漫山,会试原先在城内考,随着参考人数增多后,学子从雪漫山学坊入城考试得要一个时辰,赶上极端天气容易影响学子考试的状态,于是一并迁移到了雪漫山,待每年会试结束后发榜,中贡士者再转移入京城学坊安心备考殿试。

反倒是从飓风口中的描述,让陶司户意识到飓风的出身必然不寻常。

五品以上的官员才能参加朝会,朝会又分大小朝,大朝会初一十五各一次,小朝会三品以上重要官员每天都得开,五品以上有事上奏的官员也可以参与,大朝会则是五品以上的官员都要参加。

能在京城内拖家带口居住的,至少得是五品以上的官员,或者是祖上曾经身居要职由君上赏赐过宅子的,五品以下的官员根本没有资格在京城拥有自己的住房,五品以下的京官多数都是住在官舍,再就是应届的科举进士,也是同样入住官舍,只有五品以上的官员才可在京中立府。

京城的房屋府苑虽无明文规定按品级售卖,却有不成文的规定,五品到四品的位置离皇城较远,三品到一品则靠近皇城,五品官员想买三品官员住所区域的府苑绝无可能,最多能买从四品官员住所范围内的房屋,也是在一定程度上阻止官员越级攀附关系。

按照现代的教学思维,每月测试,同阶段总排名前三十都有奖励,班级前三也有奖励。

倒是让哥舒和他的朋友们觉得稀奇,从未见人制定这样的制度。

他们自幼读书,学堂先生从不管他们学得如何,只负责讲学,其他的一概不管。

庭渊这种激励制度,能够调动学生学习的积极性,来他这里读书的孩子,大多家境贫困,得靠读书才能有出路,奖励的钱财对他们来说尤为重要,因此这些孩子学习非常刻苦。

山上的野花开了,认真闻能闻到。

哥舒与庭渊在学院里散步,听着学生们朗诵诗词,他笑着说:“若我当年读书,能有这样的环境,多好。”

庭渊轻笑,“正是如此,才更加难能可贵。”

山是庭渊的,山下的地也都是庭渊的。

开荒过后,留着给学院的学生种,让他们从小就养成自给自足的能力,即便将来没能靠知识闯出一条路,学会种地起码也饿不死。

哥舒:“我常觉得你不凡,思想眼界远在我之上,你是怎么想到这么多新奇的点子的?”

庭渊没与哥舒说过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哥舒的问题让他很难回答,“就当我开智的方向与你不同吧。”

哥舒:“你这样的能力,若是只留在居安城,做一方首富,倒是亏才了。”

这话庭渊倒是能与他辩上一辩,“论学识,论才情,你远在我之上,像你这样的人才,甘愿留在小小的居安城做一个小小的县令,不是比我更屈才。”

哥舒无奈地笑了笑,长叹一口气。

他们不止一次聊起过这个话题,哥舒总是如此。

“其实我能感受到,你也不是普通人,你有远大的抱负与理想,可惜,权贵阶级将你束缚住,让你的远大抱负无处施展。”

“你果真是不凡。”

哥舒没想到庭渊居然能说中。

庭渊与他继续走着:“其实也不难猜,说起民生,你总是动力十足,可一旦说起权贵阶级的东西,你总是满脸愁容,不想提起,你能一封书信叫来这么多学识出众的人来学院教书,我自然不信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县令。”

若说家中担心女儿远嫁诸事不便,派一个仆人跟着伺候倒也说得过去,可带过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也不给人婚配,怎么着都有些说不过去。

“因为他该死!”

沈玉黎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他是我的儿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他却不认我。”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了,包括杨兰招。

他也没料到杨兰玉竟然是沈玉黎生的。

沈玉黎苦笑:“表姐没有生育能力,家道中落,需要杨家帮助,婚约不能废弃,从一开始选中我就是为了借腹生子,我不过是他们为了巩固地位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