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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少琴问:“那你为什么不救我。”

庭渊看向欧阳秋:“要不你开个价,按你心里的价给。”

欧阳秋一眼刀子朝庭渊瞪过去,庭渊笑看着他。

欧阳秋想着先救下儿子,其他的稍后再说,竖起三根手指。

庭渊:“三百两?会不会太少了,你亲儿子在你的心里只值三百两?”

欧阳秋咬牙切齿地说:“三千两。”

先给钱,把自己的儿子赎回来,然后再对他们动手。

他道:“我劝你们也不要太贪心,你们就算再能打,也总有疲累的时候,这城里有上千名兵将,人手一把弓箭,能把你们射成马蜂窝。”

只可惜在场没有一个人会为此感到害怕。

庭渊眨了眨眼,略作思考后说:“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三千两银子,买下你儿子的命,然后从今往后,你儿子的生死与你无关。”

“你——”欧阳秋气得嘴都歪了。

“你不要不知好歹,我这是在给你机会。”

“哦。”庭渊淡淡地说:“我不想要你给的机会,我想要你儿子的命,你就说你是出一万两买你儿子的命,还是我出三千两买你儿子的命。”

惊风直接将刀架在了欧阳少琴的脖子上,对欧阳秋说:“做个选择吧。”

欧阳少琴已经被他们折磨过了,如今看着自己的老爹也没有办法救自己,已经学乖了,绝对不会激怒惊风。

欧阳少琴道:“爹,你救救我,你给我这么一个儿子,没了我,咱们欧阳家就绝后了,我是奶/奶和娘的心肝儿,你不能见死不救。”

欧阳秋呵斥他:“你给我闭嘴。”

庭渊问:“欧阳县令,想好了吗?”

欧阳秋冷笑一声:“你觉得你们伤了我的儿子,今日/你们就能够安然无恙地离开吗?我堂堂朝廷七品命官,一县之长,手握精兵上千,杀害朝廷命官的家眷,你们就算是逃到了天涯海角,也不可能得到安宁。”

“你这么说,我倒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安然无恙地离开了。”惊风的剑朝欧阳少琴更近了一些,再用力就能够割破他的喉管了。

看着自己的儿子危在旦夕,欧阳秋实在是不敢赌了,说道:“好,我答应你们,但是一万两我要凑,短时间内肯定没有这么多钱给你们。”

庭渊的手撑着头,手指在脸颊上敲了两下,说道:“没关系的,只要你天亮之前将银两凑齐拿过来,我保证放过你的儿子。”

欧阳秋无可奈何,和自己身边的人说:“快回去将这里的事情告诉老夫人,让她想办法。”

“是。”

而他自己则留在原地和庭渊他们对峙。

庭渊放下帘子,努力地憋着笑。

外头的雪下得倒是挺大的,庭渊去了一趟茅房,路上瞧见地上的雪约莫要没过脚踝,想到初来这个世界那年冬天,居安城也下了好几场雪,他和哥舒琎尧一遍喝茶,一遍赏雪,还纷纷许下了愿望。

伯景郁回房没瞧见庭渊,外头的守卫当时也不在,便沿着地上的足迹寻来。

看到庭渊站在廊下看雪,快步朝他走来,“身上不疼吗?”

当然疼了,可这样的雪景,庭渊想驻足多看一会儿,疼是片刻的,雪景不等人。

他朝伯景郁伸出手,“你我还没有一同看过雪,来陪我看一会儿。”

伯景郁将暖炉递给庭渊,又将他身上的斗篷紧了一些,与他说:“至多许你再停留三十息,三十息后你若再不走,我可就要用强了。”

庭渊突然拉起伯景郁跑到院子里。

伯景郁猝不及防地被庭渊拽到雪地里,哪还顾得上别的,瞬间就将庭渊抱起,怒道:“雪凉,你是想疼死吗?”

庭渊却是开心的,不管伯景郁生气便吻了上去,也顾不上嘴巴疼不疼。

——今朝便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伯景郁根本无心与庭渊接吻,抱着他就要往回走。

庭渊说:“吻我吧,景郁,趁我如今身体算不得太差,你我在这雪中拥吻,此生或许这是唯一的机会,我身体更差时,求也求不来了。”

伯景郁心中狠狠刺疼,他不愿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这可能真的是他和庭渊唯一一次能在雪中拥吻的机会。

伯景郁经过一番挣扎后,还是选择遂了庭渊的心愿。

庭渊和伯景郁在雪地里拥吻,看着伯景郁的头发上被雪沾染,庭渊眼中饱含热泪。

此生他是没有机会看到伯景郁满头白发垂垂老矣的模样了。

谁不想和所爱之人,在四季交替的时光中,一起慢慢变老。

庭渊也想。

伯景郁也没由得庭渊过于放纵,算着差不多三十息,便抱着庭渊大步流星地往回走。

庭渊伸手摸了伯景郁发丝上的雪,点点微雪瞬间化作指尖的水渍,庭渊的手指疼得像是有虫蚁在啃食,也没能让他停手。

伯景郁严肃地说:“只此一次,若你下次再这般,我便要……”

“如何?”庭渊没等到下文追问。

而后猜测:“惩罚我?”

伯景郁冷脸说:“嗯,是要惩罚你。”

庭渊微微勾起唇角,“那你可要狠狠惩罚我。”

“嗯,分房睡,你就别想再与我同房了。”

庭渊有些诧异,他以为伯景郁说道惩罚是床上的那种,结果竟是这样,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缓过来说:“你这是惩罚我呢,还是惩罚你自己呢。”

“都有。”伯景郁说:“惩罚我,比惩罚你,更有用。”

伤在自己的身上,疼的是庭渊。

庭渊被噎住了,死死锁着伯景郁的脖子,“你这是犯浑,不许你这样。”

“对,我就是犯浑,你胡闹一次,我就犯浑一次。”伯景郁用脚踢开房门。

将庭渊抱进屋后,用脚把门带上。

屋内的暖气将二人包裹。

郑延辉以为呼延南音打听这些是生意上的事情,说道:“他们手里大概有一千亩地,收成和我们差不多的,不过肯定没有我们入账多。”

他们手里的田多,虽然抽成少,可累计起来,并不比刘家的少。

“我们一年除去开支余粮有两千石以上,他们一年的余粮不会超过一千二百石。”

地虽然是自己的,可他们养工人的成本,可比工会高得多。

工会都是外地来的农工,刘家庄基本是本地的农工,呼延家工会的整体都是本地农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