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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渊现在也不想说什么风凉话。

他确实给过陈汉州选择的机会,但他没有选择如实坦白,庭渊不认为自己要为他的错误买单,同样也不想在此时落井下石。

查案的过程中只能是尽力照顾到每一个人的情绪,但不可能完全照顾得到。

陈汉州用怨毒的眼神看着庭渊。

庭渊平静地凝视着他——终于不装了吗?

庭渊接过装满酬金的袋子转身放到了伯景郁手上,伯景郁抬眼就看见自己的师兄用奇异的眼神盯着自己。

衍元夏站在背后看不见庭渊的表情,迟疑着问道:“青禾君,这芥子袋是有何不妥?”

伯景郁缓缓打开了芥子袋,金银的光洒在两人脸上。

估计在场的人都不会相信是庭渊自己想看,毕竟他外貌出尘极具欺骗性,很难和具有铜臭味的东西挂钩。

但伯景郁知道他喜欢看见金银发光的感觉,虽然庭渊表面淡淡的,实际上眼神中流露出满足的情绪,像一只吃饱喝足的鹤。

“贱奴就是上不得台面。”衍青流坐在对面,那股不满的情绪终于有了发泄口,他将手中的茶碗一摔冷冷地看着伯景郁。

自从逢仙会那次伯景郁竟然攀上了庭渊的大腿,直接变成了清辉仙君的关门弟子,衍青流的奴隶变成了仙尊的弟子,一时间他成了天衍宗的笑话。

卑贱的东西就应该一辈子呆在他应该呆的地方。

衍元夏听见这话不由得皱起眉头,“表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里只有天衍宗的贵客。”

“伯景郁算什么贵客,一个贴了点金的狗东西。”

伯景郁静静地坐在那仿佛衍青流说的是别人,这种话听得多了倒也不觉得刺耳。

“天衍宗的待客之道不过如此,我本是想拜访衍元湄,将此剑亲手交给她,既然你姐姐身体不适我们就先行告辞了。”庭渊凉凉地看了一眼衍元夏起身拱手告辞。

衍青流此举不过是衍元夏放纵的结果,若他真想制止也不会坐在那只动动嘴皮子。

伯景郁跟着庭渊身后走了出去,在走过衍青流面前时,对方从发尾开始燃烧的幽蓝色火焰。

“啊!…庭渊你疯了!来人啊!给我水!”衍青流大叫着从椅子上跳起来,火舌飞快地燃上了他的发顶。

一时间会客堂乱成一团,仆从们端着水泼向衍青流,但这火是庭渊的本命灵火,用水很难熄灭。

伯景郁跟着庭渊走出好长一段路,他回头的时候隐约看见衍青流的头发被烧了个精光。

“师兄…”他心跳得极快,很难说出庭渊为自己出头那瞬间的感觉,本来他准备自己动手的。

“怎么?不要担心他报复,衍青流回天衍宗也不过几年而已,既无能力也无根基。”庭渊轻轻拍了拍伯景郁的背,“把背挺直了,万事有师兄在呢。”

“嗯…”伯景郁的声音有些发闷,低头一步步踩过庭渊走过的地方。

来时的鹤车旁正站着一个穿着鲜亮的侍女,手里捧着一个礼盒。

“青禾君,这是我家小姐备下的小小心意,”侍女上前将礼盒奉上,“若青禾君有空希望能在落云台一叙。”

伯景郁看见庭渊自然地接过盒子,并无半分推辞,从前他都是不收女修东西的,这次天衍宗双生子的武器也只接衍元湄一把。

“我替师兄拿着吧。”伯景郁将那个盒子拿在手心,却无甚重量,就像是空的,他忍不住抠紧盒子的边缘,会是情书吗……

衍元湄很少出门,外界却都知道她是天衍宗掌门的掌上明珠,如果不是衍元湄身体不好,掌门之位必然会落到她手里。

侍女将二人带到了落云台的一处水榭便离开了,水榭的亭子四周放着纱帘,隔着纱帘隐约能看见一个女子的身影。

伯景郁琉璃色的眼珠暗了暗,四周无人,清雅的水榭就像是檀郎谢女相会的地方。

“师兄我…要不先去外面等你吧。”伯景郁握紧拳头,指骨用力发白。

纱帘后面传来柔和的嗓音,“小友不必紧张,恕我不便起身,两位请入亭中坐。”

庭渊撩开纱帘,一个面容美艳却难掩病气的女子正坐在亭子一侧,手里把玩着弓弦。

待庭渊和伯景郁坐下之后,衍元湄才缓缓开口道:“请青禾君来此是事想拜托你。”

天衍宗内部斗争复杂,庭渊其实不愿意和这个宗派扯上关系,这次答应给衍元湄铸剑也是因为报酬丰富,养门下几个师弟师妹要的钱不少,正好解燃眉之急。

他和衍元湄之前并未见过,一时间也摸不清她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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