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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飓风和赤风回来,然后一起去官驿。”

若非是他反应快,他们就被刺客成功袭击了。

伯景郁赌不起,自然是要去官驿,起码官驿那边侍卫多,里三层外三层,叛军想要成功刺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伯景郁去看庭渊,“你有没有伤到?”

庭渊摇头:“我没事,你带着我躲得及时。”

午后时分日头暄暄,莺酣燕懒,念奴大咧咧地推开了房门:“男郎,平肝明目的药已经送到东厨去熬着了,过一会端过来给您喝。”

他看见庭渊的手里捧着一本书,啧了一声,径自上前去把书合起放到了一旁的桌案上:“男郎,您可不能再用眼了。”

连日过去,庭渊的眼睛非但没有好转,还有更坏的趋势,一到天色擦黑便连三步外的路都看不清楚。

昨天庭琢玉在府上,他不得已要去前厅一块用晚膳,在离席的时候,一头撞到了饭厅中的画栋上。

他没告诉他们个中缘由,只说是近来有些用眼过度了,庭琢玉便当做是寻常病症,让念奴去抓几味明目的药给他煎服。

庭渊被收了书,很不痛快地一摊手:“书也不让看,那你叫我做什么?我总不能和个闲人似的在这坐着吧。”

念奴对此早有对策,他眼眸中清波荡漾,问道:“男郎猜猜我今天去杏林抓药的时候,碰见谁了?”

庭渊歪着身子搭在软椅上:“你既然这么问了,那这个人我也认识,能让你这么高兴的,我猜是赵五郎。”

念奴白净无瑕的脸烧起难堪的薄红:“不是,是伯九郎君。”

庭渊心头一动,故作平静地移开了目光。

念奴又凑了上来:“还是伯郎君先认出的我呢。”

见庭渊又重新转回头,他才顽笑着说:“我等着伙计给我抓药的时候,伯郎君从楼上下来了,他一见我便指着我问道:‘你是跟在庭男郎身边的那个侍男,叫念奴对吧?’”

庭渊的确有些纳闷了:“他怎么会认得你?”

念奴的手从上往下一压:“我也疑惑呢,明明我和伯郎君就见过两三回,他却一下就把我认出来了。”

庭渊搪塞着应了两声:“然后呢?”

“他问我来药店做什么,我说男郎眼睛不舒服,他立马变成了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然后想了一下,便说他那有个很管用的药方,让我回来就请您去金谷楼,他亲自带过来。”

庭渊有些哭笑不得的,只怕再灵验的药石也对他的眼睛无解。

念奴对伯景郁认出自己这件事很有好感,便试探着帮他多说了一句话:“伯郎君说话的时候,脸上表情看着也挺诚挚的,男郎还是去见一见吧?”

庭渊低默一息,开口说:“去,就当是打发时间了。”

金谷楼和往常一样,甜腻的香雾萦绕着廊檐四角,艳阳的浮光与澹澹的莲池对照,亮得十分晃眼。

庭渊刚坐下,伯景郁也推开门进来了,他便站起身敛裙一礼:“问伯郎君安。”

伯景郁疾步走到他跟前,来来回回地看了他的眼睛,才回礼道:“我听说阿渊不安康。”

他语气严肃,庭渊没忍住,掩口而笑。

伯景郁更加着急了,强硬的声调中透着十成十的怜惜:“你笑什么?你以为喝药是件很好玩的事吗?”

庭渊看他真的有些恼了,便起身把门关上,软声对他道:“伯郎君,我这个病不须用药,三个月一过,自然就好了。”

伯景郁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却是为何?”

庭渊有些犹疑,不知道要不要对他说实话。

伯景郁等了等也没听见他回答,便平复了心气对他说:“若是你不想说,那就不说了。”

他从怀中拿出一页纸,小心地在桌上铺开给他看:“但要把这个拿去,这药方对付眼疾有奇效。你让侍男照着这上面的剂量去抓药,一天一次温水送服。”

纸上的字迹舒展有型,飘逸自如,庭渊一眼就认出来是伯景郁亲笔所书。

窗外的香风轻易地吹在庭渊的脖颈上,他原本微凝着的黛眉松开了:“伯郎君,这个病不是因为别的什么事,只是我妄自窥视天机的后果。”

伯景郁大感意外,小心地向他询问:“那阿渊为什么要这么做?”

庭渊一五一十地温声和他解释:“李郎君回宫一事对六娘是个晴天霹雳,我于心不忍,便推算了李郎君的命数说予他听。”

伯景郁顿时惊慌失措起来,他狠狠咳了几声,边压着自己起伏的胸口边问:“推算命数还有这样的天罚?那阿渊也为我推算过命数,岂不是...”

庭渊不忍让他错解自责,赶忙打断了他:“是伯郎君自己找上我的,便不用我去分担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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