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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骄傲地仰起头:“我告诉你们,要是敢动我,良飞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现在立刻马上把我怎么弄来就怎么送回去,不然你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至于秦婉,她敢找人弄我,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伯景郁语气冰冷地说:“是吗?”

他朝飓风使了一个眼色,飓风便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把匕首,抵在女人的脖子上,“与其担心我们不知道怎么死的,不如先担心一下你自己,说吧,你想要一个什么死法。”

冰冰凉凉的刀子抵在脖颈处,只要对方手一抖,就能划破自己的脖子,女人开始害怕。

庭渊嗯了一声,“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

但这个凶手敢在婚礼上杀人,只怕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

不然现场不会这么干净。

刑捕听出庭渊话里有话,“大人的意思,这个案子不简单?”

庭渊眸光一转,“依你之见,这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

刑捕摸了摸下巴,沉思片刻,说道:“蓄谋已久。”

庭渊赞同地点头,“什么样的人,敢在大婚之日行凶?”

按照庭渊的意思这么一细想,刑捕也不敢掉以轻心了。

“多谢大人提醒。”

敢在大婚之日行凶,还能把现场处理得这么好,就不可能是临时起意。

庭渊道:“还请刑捕大人好好找找凶器和沾了血的遮挡物。”

刑捕道:“钦差大人放心,属下定当尽心竭力。”

庭渊站起身,朝刑捕点了个头,随后退到院外,问管家,“究竟是什么样的玉佩,让你家少东家一定要亲自回婚房拿?”

管家道:“是先夫人的遗物。”

“先夫人?”

管家点头。

庭渊问:“这先夫人是何人?”

管家解释道:“是我们老爷的第一任夫人,也是少东家的生母,在少东家三岁时因病去世,现在的主母是东家的继室,少东家的继母。”

“你们少东家和继夫人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关系很好。”管家说道:“继夫人嫁过来隔年就生了一个儿子,大家都担心继夫人会因为有了自己的孩子对少东家不好,可继夫人对少东家依旧很好,视如己出,事事都紧着少东家,小公子经常因为继夫人对少东家太好而和继夫人生气。”若他们没想抢夺西府,没有把中部和北部居民当作为自己冲锋陷阵的炮灰,庭渊心里必然会同情他们,干了丧尽天良的事情,就注定得不到任何支持。

庭渊相信伯景郁的话,若他们真的想见血,拿出魄力顶住压力不计代价确实可以收复西州南部,摧毁部落,强制实行民化。

伯景郁问:“还怕吗?”

庭渊摇头:“不怕了。”

伯景郁轻轻拍着庭渊的后背,“这条路一定会沾满鲜血,我只能淌血前行,没有退路。”

若他怕了,退了,王权便会受到冲击,百姓会不信任君主,将来无论推行什么政令都会有层层阻碍。

所以不仅要去西州,还要去南部各处都走上一圈,该杀的杀该罚的罚,敲山震虎杀鸡儆猴。

他问庭渊:“你还要跟我一起走下去吗?若你现在想回居安城,我可以放你走。”

在他看到庭渊惧怕时,他心软了,庭渊即便是再聪明,可他终究是一个普通人,没见过生杀,更没有卷入权力斗争,往西州一路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这是他作为君王该承担的责任,却不是庭渊该承担的。

是走还是留?

庭渊没有想过自己还会面临选择。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

一条铺满鲜血的路,对庭渊来说举步维艰。

走吗?庭渊问自己。

抱着他的这双手在抖,伯景郁的心很乱。

即便他表现得再镇定,可他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年,要将胜国的重担一肩扛起,若无人懂他无人帮衬,他行吗?

摸着良心说,这个国家在伯景郁和帝王荣灏的治理下,并没有庭渊想象中的那么差,阶级固然存在,可他们确实在为百姓做事,关注民生,女君很多好的理念也在执行落实,国民经济好了,百姓生活好了,自然而然就会向上突破,打破阶级,便是拦也拦不住。

思虑再三,庭渊有了结论。

既然已经为思想解放埋下了火种,何不再扇一扇风。

旁人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他已经进入倒计时了,跟着伯景郁轰轰烈烈地走上一遭,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

“跟。”庭渊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伯景郁还是没被他甩掉,与他并肩走着,只是不说话。

昨夜气急,今日醒来缓了这么久,现在的庭渊内心平静多了,甚至觉得自己昨夜的行为有些傻,他又何必与他们争执,本就不是一个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人。

归根结底是他自己对哥舒和伯景郁抱有希望,明知不该融入,明知他们与自己不同,却还是对他们抱有期待。

不止一次提醒过自己要做红尘看客,他不属于这里,不融入就是守住本心最好的方法。

即便是21世纪,世界上也不是只有一个国家,仍有国家思想封建,男女不平等,阶级压迫,贫富差距大,底层人生活艰苦,不能按照自己的标准要求别人,还是太钻牛角尖了。

他不是神,没有能力改变什么,坚守住自己的本心就好。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伯景郁道:“我可以保证以后一定不会随意伤人,但我不能保证完全不伤人。”

说不伤人,那就太绝对了。

做不到的事情,不要轻易承诺。

庭渊看向伯景郁,他知道,伯景郁能说出这样的话,不是因为他生气,他在伯景郁的心里其实没什么分量,是伯景郁自己想要做一个好的王爷。

伯景郁也停住脚步。

微风拂过,火红的枫叶飘落,落在庭渊的肩头。

伯景郁拿起枫叶递给庭渊。

他对着光,阳光透过枫叶,描摹着他身形。

庭渊接过他递来的枫叶。

见他接了,伯景郁心里终于安心了,接了就说明事情有转机,这两天好好表现,挑个时间和他聊聊让他陪自己巡查。

庭渊接了枫叶,只是想给伯景郁一个台阶下,他昨日冲动发火,是想彻底撕破脸皮,但今日哥舒和伯景郁的行为,让他实在不好强硬坚持。

书院的孩子还得靠哥舒琎尧庇护。

伯景郁:“喉咙还是很疼?”

庭渊点点头。

伯景郁:“我让许院判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缓解疼痛。”

庭渊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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