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如同噩梦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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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有,也是两个多月前发生的事情了,且那件事已经尘埃落定,不至于再被翻出。
一时间让周员外有些摸不着头脑。
黄兴义是崇安城的县丞,一城主官,发生在他所管辖的辖区内的大小案件,皆由他来处理。
他道:“周员外,我们今日上门,是为了两个多月前你这府上一名叫文狩的仆从撞死一事。”
伯景郁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若是真让许院判把话说完,伯景郁的身份就得暴露,如此行事惊风也是无奈。
惊风觉得坐在死人边上终归是不吉利,同伯景郁说道:“公子,你莫要坐在死人旁边。”
伯景郁比较爱干净,惊风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能淡定地坐下去的,完全波澜不惊。
伯景郁:“无妨。”两人退出去,收拾东西各自离开。
伯景郁对惊风说:“你去看看呼延南音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好了我们就出发了。”
庭渊起身下床。
伯景郁看向他,“你干嘛?”
“我跟你一起去。”
伯景郁:“我们去就行了,你现在状况不好,许院判说了,你要好好休息。”
庭渊:“不是什么大事,许院判不是说了,正常行动是没有问题的,这案子我从头到尾,你不让我亲眼去看看,会影响我的判断。”
伯景郁拗不过庭渊,只好带着他一起。
多拿了两个枕头给他做靠枕,怕他路上磕到。
杏儿和平安也一起跟上。
一行人往刘家庄去。庭渊道:“若说水井里有人可能会下毒,这新挖的水总不至于有人下毒,水是从地下渗出来的,银针依旧发黑,不是因为水里有毒,而是因为水里有硫,那微黄色的石头就是硫矿石,硫遇到银器会发黑。”
许院判听到庭渊的话,问道:“我知道银器遇到硫黄会变黑,这硫矿石和硫黄有什么区别吗?”
硫磺可以入药,明显庭渊所指的东西与他认识的硫黄有很大的差别,庭渊所说的那个东西更像是岩石。
庭渊道:“硫矿石有很多种,你说的硫黄本身也是有毒的,这地下也不排除有可能存在硫黄矿,现在只能证明这水里含有硫,具体是哪种硫我也无法判断。”
毕竟他不是这个专业的,很多东西也都是偶然间了解到的。
就比如为什么银针遇到砒/霜会变黑,也是小时候看电视剧产生好奇去网上搜的,后来学了化学之后又补了一些知识才弄清楚这些,再深入的他也不知道了。
这下头要真有硫矿一类的东西,这江家人天天喝着里头的水,没中毒被毒死已经是福大命大。
去试瓜果蔬菜的人回来了,有一部分人手里的银针变黑了,也就是说这些果蔬里头也有大量的硫元素。
庭渊:“现在基本可以证明,当时官员试菜时银针发黑与水里有毒没关系,而是本身就含有硫的蔬菜和水一类的东西做出来的饭菜中的硫与银针发生反应导致的。结论就是说上的饭菜没毒。”
既然饭菜和水都没有问题,仍有那么多人死在宴席上,那就只能是从茶水和酒水上动手脚了。
庭渊看向江二公子。他们对西南府有一定的了解,但对西南府的饮食文化并不算了解。
让伯景郁点菜,他是点不出来的,还不如让他们看着上。
蓝桥招来人安排。庭渊的手扶在他的小臂上从马车上下来。
几位官员当时都曾在城门外迎接,不曾看到过庭渊,庭渊当时在马车里,并未和伯景郁一同下马车,因此没几人知道他是谁。
但他们知道,扶着庭渊下马车的这位,和随行一左一右的护卫,都是伯景郁身边最信任的侍卫。
为首的司刑院院长不知该如何称呼眼前这位。
按理来说若是朝廷的官员来查案,应该身着官服,这位并未身着官服,不着官服便无法判定品级。
惊风似乎是看出来他们的窘迫,主动介绍道:“这位是王爷最信任的幕僚,姓庭,单字一个渊,唤他庭公子,或者是庭师爷,都行。”
“下官是西周西南府司刑院的院长江迷山,这些都是司刑院的下属官员,先前不知大人身份,多有怠慢,还望大人海涵。”
庭渊赶忙伸手扶他:“江大人何须多礼,我虽是王爷的幕僚,身上却无半点官职,何以大人以下官自称,我今日前来只是奉了王爷的命,不让朝廷官员白白惨死。”
江迷山忙接话:“一切全凭公子调遣。”
庭渊朝他微微点头,随即转入正题:“宋诗文尸体何在?杀了他的那个姑娘慕容韶音的尸体何在?”
江迷山倒也没上庭渊会这么急,说道:“两人的尸体如今都存放在地库中。”
庭渊道:“那便有劳大人带我去看尸体。”
“请随我来。”江迷山先走一步带路。
往地库走的同时,惊风将大氅给庭渊披上,“公子身子不好,地库偏冷,免得受寒。”
庭渊边走边系上绳子。
江迷山:“不知公子畏寒,若早知如此,该为公子备好御寒的东西。”
“无事。”庭渊说:“只是身子比寻常人弱一些罢了。”
江迷山心说看你这样不像是比寻常人弱。
庭渊问江迷山:“衙中可有仵作?”
“仵作不住衙门,若公子需要,我让人这就去请。”
伯景郁摇头:“不吃,二十九晚上吃完,下一顿就是除夕和文武百官一起吃团圆饭。”
“中间饿一整天?”
伯景郁点头:“是啊,起止是饿一整天,年三十的团年饭菜品是有讲究的,每道菜吃几口,这些都有规矩,饿了一整天的情况下,就吃进肚子的那几口,根本不顶饿,所以很多官员年二十九晚饭吃得特别迟,有些甚至会到子时才吃,吃完了进宫,或者直接带到宫门口吃,吃完了进宫。”
庭渊:“可以偷偷带吃的藏起来饿了吃吗?”
伯景郁道:“可以是可以,但要是被发现了,那些礼官会念叨的人头疼,你恨不得会将他们都撕吧了。”
庭渊看他这个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被礼官念叨过。
伯景郁与庭渊说:“京城流传一句话,宁愿惹了言官,也别惹礼官,这一群动不动就是礼仪至上规矩至上的官员,我看到他们我都头疼,礼官手里的卷轴展开能扑百米,总有一条规矩限制你。”
庭渊噗嗤一声笑出来,“礼官就这么遭人讨厌啊。”
伯景郁点头:“是啊,这些礼官会把你干的事情记录下来,然后呈上去给君上,君上要是不想管,他们上折子连君上一起说。有一年祭祀的时候我实在是困得忍不住了,打了一个哈欠,他们连着上了三十多道折子说我有损皇家威严。”
“那就是一群老顽固老迂腐。”
庭渊突然有些害怕,“你说到时候我们成婚,他们不会又要逼逼叨叨吧。”
伯景郁摇头:“不会的。”
庭渊:“为什么?”
伯景郁:“最讨人厌烦的那几个都死了,死好几年了,剩下的这些礼官,即便有些已经六七十了,都还行,不算迂腐,懂得灵活变通。”
庭渊哦了一声:“那就好。”
伯景郁笑着说,“况且你不一样,你有我给你撑腰,现在胜国君上和我说了算,你是我的人。”
庭渊微微一笑。
远在上千公里的霜风合上最后一份奏折,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伯景郁带着庭渊走后,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在处理,一路查过来,贪污的款项累计已经超过了上千万两。
沿途收到的举报信数量多得离谱,联名上书的也不在少数。
一个一个地事情处理过来,他已经连续三个月没有睡过一天好觉。
疾风端了一碗汤进来,“让厨房给你熬的,趁热喝。”
霜风道:“放桌上吧。”
疾风:“也不知道王爷他们现在在哪里?”
霜风道:“惊风来信,说他们在浮充县过年。”
“浮充县。”疾风重复了一遍:“那不是都去了北岸了吗?”
霜风嗯了一声:“说他们不适应东岸的环境,北上了。”
“别说他们了,我也不适应这里的环境,前段时间都还好,这一进东南府,又干又热。”
霜风问:“让你查的东西查得怎么样了?”
“有些眉目了,基本能够确认,举报的内容属实,被举报的官员我已经让人抓了。”
霜风哦了一声:“以前我觉得西府那个案子就已经很离谱了,后面又出了西州贪污,现在南州贪污更离谱,从上到下就没有一个干净的人。”
疾风开始整理奏折,与霜风说:“天高皇帝远,又没有什么人官,发生这种事情,预料之中的事情,这些贪官就像地里的韭菜,割完一茬儿又一茬儿,不可能从上到下彻底清查干净,你我尽力就行。”
“说是这么说,道理谁都懂。”霜风叹了一声。
疾风笑着说:“我觉得你现在跟王爷是越来越像了,我们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是了,别的事情轮不到我们来操心。”
霜风:“……”
他倒是也不想操心,偏偏现在伯景郁不接手,一直藏在幕后,前面这些事情大大小小全都过他的手,这些事情他不操心谁来操心。
疾风:“我知道你很难,也知道你很累,偶尔给自己放松一下,别总绷着一根弦。”
霜风嗯了一声。
伯景郁突然打了个喷嚏。
庭渊被吓得一抖,忙问他:“你受风寒了?”
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江迷山摇头:“这就是我们西州最初可见的渔夫匕首,这种弯刀匕首用来杀鱼的,刨开鱼腹,或者是削成薄片,用这种刀最为合适,在西州几乎家家户户都有。”
庭渊对比了两人身上伤口的形状,确实是这种弯刀造成的,而这把弯刀上还有残余的血迹,又是凶案现场捡到的,必然就是凶器。
众人走出地库后,站在太阳底下,过了一会儿才回暖。
庭渊接着问:“宋诗文当日为何要在处理政务的时间突然返回家中?你们可派人问过他处理政务相近位置的官员?”
江迷山道:“当日就问过,不过没人留意他为何会突然返回后衙的家中,我们处理公务在前衙,起居在后衙,若他趁着去茅房的时间回后衙,不主动提起也不会有人知晓。”
庭渊:“那其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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