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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跪下问:“王爷,王爷,臣到底做错了什么。”

伯景郁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而后与他说:“你做错了什么,你不该问你自己,怎么反倒问起本王了!”

这官员立刻将自己过往所做的事情全都想了一遍,除了那些死都不能说的,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地方能够惹到伯景郁。

但那些死都不能说的,他也不该说,且伯景郁也不会知道。

只能硬着头皮道:“求王爷提醒。”

伯景郁:“紫河车。”

这官员被吓得一下子瘫软在地。

他知道了!王爷知道了!他怎么知道的!

他反应倒也还算快,很快就否认,“王爷说的紫河车是妇人生产后的胎盘,王爷可是要下官去寻?”

防风一脚踹过去:“少在这里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官员又自己从地上爬起来跪好:“臣是真的不明白,请王爷明示。”

防风硬生生地掰折了他一根手指:“你一共有十根手指,不知道我掰到第几根时,你才能想起来。”

随后他一根一根地掰。

硬掰手指头很疼,十指连心,这官员很快就受不住了。

“我说,我说,王爷饶命。”

伯景郁扔下一句“看你表现”就不再言语。

防风这才放过他,抓住他的头发说:“你最好是把你所知道的,一字不差地说出来,否则我一定有办法让你后悔这辈子生而为人。”

这官员被防风吓得瑟瑟发抖,手上的痛感,让骨子里惧怕防风,眼前这人就是疯子,完全不是正常人。

“是陈清远,是陈省常,逼迫我这么干的。”

防风上去就是两耳光:“陈清远早在年初就病死在京州了,什么都往他身上推,什么都是他干的,全是他逼你的,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伪装成老实人,想蒙混过关,没门。”

防风直接给了他一顿暴揍,把他打得鼻青脸肿,“我告诉你,给你留口气就行了,你不想被我折磨,就老老实实地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敢撒谎,我让你生不如死。”

孔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和官银牵扯上了?”

霜风觉得有必要给他们普及一下律法,“孔员外可有功名在什么?或者可是达官贵人之后?又或者曾经得到过达官贵人的赏赐,与达官贵人或者是皇商做过涉及大额金钱的生意?”

孔笙摇头,“都不曾。”

“既如此,按照胜国的律法,白丁平民家中藏有大量官银,无任何证据证明获取的途径得当,则视为私藏官物藐视律法,按律该满门抄斩。”

孔笙连忙摆手:“这我是真的毫不知情,我们最多也就是每年孝敬官老爷一些银两,怎么可能会有官银呢。”

霜风看向丁小春:“丁掌柜,解释一下吧。”

孔笙连忙去拉丁小春的胳膊:“小春你快和官老爷解释,这些银子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来历,你快说这些银子都是从何而来。”

霜风道:“我们早就盯下衙门的人了,也早就盯上你们闲云钱庄,今日/你们之所以会被抓获,是我们早就布好的局,就等你们往里面钻,你若是有什么顾虑,那我可以告诉你,不必有任何顾虑,衙门那些官员的下场只会是被押送刑台处决,他们威胁不到你了,如果你再不说,则你的下场与他们无异,窝藏贪污赃款,甚至你的族人都会被牵连。”

于小春见状,也只能将自己所知道的和盘托出,“我们这些年一直和衙门有往来,钱庄能有今日的规模,也全靠衙门给我们撑腰,如东家所说,这些年我们每年都会拿出钱庄盈利中的二成利润孝敬衙门的官员,彼此之间一些小忙也会互相帮助,一年前大约也是这个时候,衙门的官员突然找到我,问我有没有闲置的地方,可以供他们摆放一些东西。”

“但不能经过明面的账目,只能私下交易,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且有人若是要查,也查不到他们或者是我们的头上,我们钱庄寄存东西,那必是得过明路才行,在他们的要求之下,我想到了那些被抵押给我们贷款逾期未还款自动成为我们钱庄财产,且还未变更户主信息空置的宅邸,于是就将宅邸借给他们使用,当初说好的,两年的使用期限,无论任何人来调查,我们都要保证毫不留情。”

霜风道:“那你知道里面放的都是什么东西吗?”

“一开始并不知道。”于小春诚恳地说:“一开始我确实是不知道,直到前段时间,你们巡查的人突然来钱庄调查,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地都查了一遍,点名了要查账目,有没有虚假账户,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后来敲摸去看了,才知道他们寄存在我们这里的是官银。”

霜风:“他们要往你们这里存东西,你都不事先看一下存什么吗?”

丁小春道:“我人微言轻,哪敢提什么要求,横竖他们都是辰阳城内最大的官,只要他们不倒,这些东西就是安全的,我也就默许了。”

“那你既然发现了,为什么不报官,明知道我们在查什么,你为什么要隐瞒。”

“丁某并非独身一人,我有家人,若我告知了你们,我的家人只怕都活不过当晚,我又怎敢铤而走险。”

霜风:“他们一共在你们这里寄存了多少东西?”

丁小春算了一下说:“总共寄存了七座宅邸,共计有三百个大箱子。每个箱子里面放的是不是全都是银两这我说不好,我没有挨个去查看,但我记得他们搬东西进院子时,挺沉的。”

霜风:“暂时我能保住你的命,只要你将所有藏有箱子的宅邸带我们去,查抄里面的东西,你的罪名可以从轻处罚,你的家人也可以不受牵连。”

“好,我答应你们,但你们一定要保证我的家人都是安全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而后负责书写证词的人,让丁小春签字画押。

霜风将证词收好,等伯景郁回城后,交给伯景郁查看。

惊风带着一群人回了官驿,统统关在官驿的地牢里。

动静太大,杏儿和平安都被吵醒了。

两人一同来到前院,察看情况。

疾风看到二人,主动迎了上去。

“今夜城内不太安全,你们万事当心,待在屋里不要出来,一切等明日尘埃落定。”

杏儿问:“发生了什么事?”

疾风道:“鱼儿上钩了,现在正在收网,如今官驿余下的人不多,我们腾不出更多的人来保护你们,如果真出现有人冲击官驿,你们切记不要轻易出门,能躲则躲,实在躲不了,就从狗洞跑,不要走后门。”

“已经危险到这种程度了吗?”杏儿心中大惊。

疾风道:“是,人手不够,只要天亮就好了,我们已经派人去通知王爷,往城内调兵,天亮之前援军就会到,务必在天亮之前保护好自己。”

“好,不必担心我们,我的箭术不比你们,但也不至于太差。”

疾风:“我不能多留,但我会叮嘱他们,尽可能地保护好你们。”

随后疾风立刻带人离开,前往城门迎接大军入城。

杏儿回房拿了弓箭,与平安说:“我跟你待在一起,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下一瞬间他便被人割破了喉咙,割破他喉咙的人就是江迷山的手下。

鲜血飞溅出来,喷在了庭渊的脸上。

庭渊只感觉自己的眼前一片血红,落在自己脸上的血就像硫酸一样,在腐蚀着自己的皮肤,火辣辣地疼。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庭渊刚反应过来,飓风就一枪将杀人的衙役贯穿钉在了庭渊身后的柱子上。

衙役两脚离地至少半米高,整个人都被枪贯穿,血顺着枪柄流到了地面上。

顿时厅堂内的人方寸大乱。

惊风将庭渊挡至身后。

飓风反应过来时,被他钉在墙上的人已经死了,没能留下活口。

江迷山也被这场面吓到了,说不出是手下的衙役杀宋诗杰吓人,还是飓风用枪直接贯穿了杀人的衙役将他钉在柱子上更吓人。

庭渊赶忙上前用手捂住宋诗杰被割开的喉咙,试图阻止血液流出,“快找郎中。”

赤风摇头:“没救了,他的喉咙已经被割断了。”

话音刚落,宋诗杰就断了气。

鲜血还在不断地涌出。

庭渊感觉血液沾染过的地方都在灼伤着他。

宋诗杰的脸上有不甘,有悔恨,也有惊愕。

庭渊看着自己满手鲜血,和地上死不瞑目的宋诗杰,心内有些茫然。

他看向江迷山的眼神冰冷。

此时惊风几人的视线也都落在了江迷山的身上。

江迷山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蹲在了椅子上,心中也被深深震撼。

江迷山手下的衙役也都愣在了原地,没作出任何反应。

庭渊从地上起来,仔细地回想着刚刚的那一幕,到底这人为什么要杀了宋诗杰。

这背后到底还有什么隐情?敢当面杀人。

庭渊有一个特点,就是越大的事情发生,他越能以最快的速度冷静下来,迅速地吩咐道:“马上去调人将衙门封锁,任何人不得离开,把宋家人保护起来,再派人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知王爷,让他速来衙门。”

赤风到:“我这就去宋家。”

飓风拔下自己的枪,尸体随之落地,他道:“剩下的我来安排,惊风,这里交给你。”

此处没有课本,庭渊也不可能现编,而最好的教学就是实践,在实践中能够让他们快速地成长起来。

同时也能给曹禺留一些时间反映,让他和自己的下属都能从自己的破案思路中受益,以后说不定能也能惠及他人。

伯景郁想了又想,有些不确定地说:“死者都没有呼救,可能失去了呼救的能力,也可能是凶手让他们感受不到任何危险。”

庭渊看着伯景郁,心说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就是聪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