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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们怎么可能不管你的媳妇和孩子,肯定是要管的,只是想等王爷的人盯我们不那么紧时再出手相助,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要是我们全都暴露了,你在牢里什么都没说,岂不是白白被我们拖累了。”

众人纷纷附和。

杨章的情绪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安抚。

在场的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是要。”伯景郁说:“不好查,但不是完全不能查。”

庭渊把名单递给伯景郁:“那你就安排去查吧,反正年底之前,吉州的疫病或者是大坝,至少得有一个出点进度。”

伯景郁接过收好:“已经安排下去了,此事你不要操心,有结果了,我必然是要跟你说的。”

庭渊嗯了一声。多出一人是随行的太医。

拜别哥舒后,三人沿着官道一路南下。

多出一个太医,他们的速度被迫放缓,太医就是个文弱医士,与他们自幼习武的人比不了。

天色将黑未黑。

本朝规定,官道十里一亭,三十里一驿,五十里一馆。

亭用来避雨歇脚,不设四壁。驿主要是为沿途送公文的驿使更换马、水、干粮,其他官员也可更换马匹、补充水与干粮,不设住宿,必要时可选择为落脚点暂歇。馆是为沿途办事往来的官员提供住宿落脚的地方,可以补充水粮,喂马换马,整装休息。一切都是那么的普通。

没有空调,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视。

每一个人所能看到的东西都非常狭隘,这个世界就像是无数只井底的青蛙,只能透过井口看到外面一小片天空,就会以为那是全部。

原来的世界信息高速发展,作为一个已经适应了快节奏生活的现代人,强行让他到了这里,就像是旅行的青蛙被封禁在了一口小小的井里,外面的广阔世界再也无他无关,日子一眼就能望到头。

对于这里的原住民来说,这是他们的生活,他们的一生都会重复这样的日子,不会有太多的变数,可对于庭渊来说这就是在等死,他并不渴望这样的生活。

即便每个人都想在周末双休或者是长假,去一个好山好水好风景的地方度假,惬意地享受私人时光并不意味要回到原始社会生活。

如果不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每天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不知年月,迟早要发疯,等回到原世界就要进精神病医院了。

“其实我真的不属于这里。”

这是他最大的秘密,只有杏儿和平安知道。

伯景郁望向他,中间有屏风遮挡,还有庭渊特地盖上的衣服。

伯景郁看不见庭渊此时脸上的表情,听他的语气也不像是认真的。

他笑着问:“那你属于哪里?”

庭渊一时间找不到一个准确的词来形容,“我也不知道我属于哪里,往大了说,我是生活在地球上,往小了说,我是生活在中国,是一个非常好的地方,有十四亿的人口,老百姓都过着很不错的生活,短短的几十年里从落后贫穷变成了先进富饶的世界大国……”“这真的是马车吗?”

足足有十六匹马拉车。

庭渊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出警入跸图中明神宗的四驾马车。

目测伯景郁这驾马车比图中那一辆小一半,也是四轮的马车。

伯景郁与惊风说:“出发。”“但我不会,我讨厌斗争,各派利益之下,百姓都是虎口夺食罢了。和活人打交道,不如和死人打交道。”

“冒昧问上一句,为什么?”防风不太理解庭渊这句话的意思。

庭渊给他解释:“和活人斗,需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和死人斗,对方就躺在那里,我也不用担心有人朝我放冷箭。尸体不会说谎,因为开不了口,已经死透了。活人就不一样了,人心始终隔肚皮,嘴上说一套背地里做一套,能够推心置腹的又能有几人?”

这点伯景郁也是赞同的:“你确实不适合官场,但你看人能够看得很准,很注重细节,是天生的当军师的料。”

“所以呀,我就好好地做你的入幕之宾就行了。”

伯景郁笑说:“那你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入幕之宾。”

入慕二字咬得特别重。

入慕有内室的意思,内室不见外客,本就有形容两人关系亲密的意思,后来逐渐变了意思。

内室一般是放置床榻,而床榻之上有多以帷幕做点缀或遮挡,可以用来调侃两人之间有不正当关系,也就是在指苟合。

庭渊将手上的奏折递过去打他,“你可闭嘴吧。”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调戏自己,是真的一点脸皮都不要。

伯景郁接住庭渊丢来的奏折,“其实我们京城的规矩,成婚洞房之日,仆人都是在屋内伺候,只隔着屏风。”

“……我管你什么规矩,在我这里你想都别想。”

房事让人在屋里观看,他可不愿意。

这种事情想都别想,宁可不成婚。

伯景郁说:“我们成婚肯定会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我可不愿意你让别人看了,也不愿意被人听墙根。”

“闭嘴看你的奏折吧。”庭渊瞪了他一眼。

伯景郁问他们:“你们还有没有别的事情上奏,没有的话都出去。”

众人纷纷退出。

屋内只剩下庭渊和伯景郁。

伯景郁起身来到庭渊身边,“生气啦?”

庭渊哼了一声,看奏折,懒得理他。

伯景郁将奏折抽走,温声细语地说:“我以后不再当着他们的面和你开这种玩笑了。”

庭渊确实有些不舒服,但还没有到生气的程度,这不是伯景郁第一次这样当着众人的面拿这些事情做调侃,“你明知道我是一个脸皮薄的人,如果我是一个女子,你还会当着他们的面说出这种话吗?”

答案肯定是不会。

因为这对女孩子来说,是非常冒犯的话。

“私下里你拿来开玩笑是情趣,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这种玩笑,我要是脸皮厚一些当然没关系,说不定还会顺着你的话往下调笑你几句,可我脸皮薄,你稍微顾虑一下我可以吗?”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伯景郁握住庭渊的手,“我只是想以此和他们表达我们之间的关系很亲密。”

他是真的没有不尊重庭渊,或者是想以此看清庭渊的意思。

“我不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都已经睡在一个屋里了,躺在一张床上,做了什么根本不用你告诉他们,大家也不是傻子,什么都明白,你根本不需要通过这些事情来宣示你的主权,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

并不是拿两人之间床上的那些事情出来做调侃,让大家都知道他们做了什么,才能够证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庭渊叹了一声,他主动伸出手环住伯景郁的脖子,“我也不是想和你吵架,只是想把我的感受说出来,我不喜欢被人这样调侃,即便是与我关系最亲密的你拿来调侃,我也会不舒服。”

“以后不会了。”伯景郁问庭渊,“能不能不生气了?”

庭渊嗯了一声,主动亲了伯景郁。

将这件事情翻了过去。

难得庭渊主动亲他,伯景郁自然不会放过他。

冷静下来伯景郁也进行了反思,觉得这对庭渊来说确实也是很冒犯的事情,“我知道错了。”

庭渊笑了一下,“说开了这事儿就算翻篇了。”

倒是外头的人都有些担心。

霜风问赤风和惊风,“他们两个现在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惊风说:“早就住在同一间屋子了,”

惊风上马去了队伍最前端,队伍最前端有负责行程安全的侍卫首领。

这也是庭渊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出巡队伍,才知道原来这官驿中住了这么多人。

在官驿住了几个月,他只知道官驿人多,没想到这么多。

队伍从前到后的又一里地,侍卫们个个骑在马上,肩负守卫和皇家卫队的形象,个个英姿飒爽威武雄壮,彰显皇家威严。

伯景郁看向庭渊,“你与我一道。”

庭渊连忙摆手:“不用了,我有马车。”

“过来。”伯景郁站在远处等他,“队伍要出发了,你再不过来,就要耽误出发时间了。”

庭渊看前头队伍已经开始动了,这才过去。

由身边的侍卫将他扶上马车。

进入马车,庭渊真的惊了,他们平日里坐的马车人在里头是不能行走的,得要弯腰,受限于两轮,即便能坐下四个人,位置也没有多宽裕。

伯景郁这驾马车就不同了,他上了马车后不用弯腰。

马车后方摆了一张巨大的榻。

长度应该有两米,周边放着软枕做遮挡,躺平在上面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伯景郁紧随其后上了马车,看庭渊站在里头不动,问道:“怎么了?”

庭渊说:“你这马车可真大。”

伯景郁:“这个你坐着能舒服一些,那个床榻你要是坐累了可以躺下,床榻有两米,你的腿可以完全伸直。”

“那你这马车长宽各自多少?”庭渊惊讶地问。

伯景郁说:“宽两米二,长有三米。”

差不多七平方,怪不得这么大。

“榻是长二米,宽一米二,你可以躺得很舒服,这辆马车会比以往我们坐的每一辆马车都平稳,你也不用太担心摇晃的问题。”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庭渊连声附和。

毕竟这四轮车不是二轮车,能够有很好的平衡,拉车的马更多,受力更稳。

考虑到马车的重量问题,四周的板材都采用的是轻便且非常耐用的木材。

这个榻若是不睡人,就可以摆上小桌子,用来看书或是吃东西。

伯景郁走到榻上坐下,指了指身边空出的位置,与庭渊说:“来坐吧,要出发了,马车再稳,你站在里面也终究是不安全的。”

庭渊坐到空余的位置上。

榻旁还有侧坐的地方,方便官员上来议事。

“这马车造价应该很高吧。”

伯景郁点头:“还有一辆比这个更大一些的,是荣灏出行祭祖用的。”

他话刚说完,马车就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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