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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风平静地看着他, “既然你想起来了,就给我解释一下原因吧。”

“我想我的女儿了。”俞智煊道:“我当晚就要飞申城,临走之前, 想再见我的女儿一面,所以我就去了。”

“是这样吗?”陆长风将他手里拿着一个大锤的图片递给他,“俞先生,你现在涉嫌谋杀蒋文慧女士一家,我希望你能够主动认罪, 将案发经过讲清楚。”

“我?”俞智煊指着自己,依旧表现得很平静, “死的是我的女儿, 我会谋杀我的女儿吗?警察同志,你不要血口喷人。”

“是我血口喷人吗?”陆长风反问,接着将他走安全通道上下楼的图片都递给他, “俞智煊, 究竟是我血口喷人,还是你拒不认罪?你以为自己耍的那点小聪明能逃让你逃过法律的制裁吗?”

“我没有杀他们。”俞智煊说。

典型的不见棺材不落泪, 陆长风道:“将蒋文慧四人钉起来的钉子是你从32楼施工队那边拿的,将他们吊起来的绳子是蒋文慧的登山绳,如果不是对家里环境特别熟悉的人, 是如何得知家里登山绳放在哪里的?”

“不管你信不信, 反正我没杀人, 他们是我一起生活了11年的家人。”

“是啊,一起生活了十一年的家人全部死在家中, 俞先生不觉得你的反应太过于冷静了一些吗?”陆长风道:“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们有痕迹检验科, 觉得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你是杀了他们的人?所以你认为自己咬死不认, 我们警方就拿你没有办法了?”

“俞智煊, 你太天真了。”陆长风举起自己手里的文件,“这是一份尸检报告,通过尸检报告我们可以得知,蒋文慧他们几个人的死亡时间差不多是在9号下午的四点钟左右,你用降温的方式影响警方对死亡时间的判断,想制造一个时间差,从而制造自己的不在场证明。但你可能不知道,警方用来判断死亡时间的方式有很多种,根据死者胃内残留的食物消化程度判断了出他们是进食不久后就开始陷入昏迷,随后死亡,因此食物基本没被消化,在这段时间里。蒋文慧家里除了你再没其他人,这点你作何解释?”

俞智煊道:“我和他们一起吃了饭,当时我也被安眠药迷晕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陆长风微微挑了一下眉毛,“那你去楼上借钉子是用来钉什么呢?又或者说,你为什么要上楼钉钉子呢?难不成,是他们其中一个人让你提前帮他们钉好了钉子,然后他们当着你的面打好了绳结,自己把自己套上去,在拿起刀子,给自己全身放血,还主动地调低了室内的气温,就是为了嫁祸给你吗?”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俞智煊两手一摊,“谁知道蒋文慧那个女人能这么疯。”

“你觉得我信你吗?”陆长风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警察都是智障?四名死者体内均检测出了大量的安眠药成分,常用的安眠药服用后20-30分钟就可以让人陷入沉睡,他们体内的安眠药含量足以致死,服用后几分钟就会陷入昏迷,你告诉我,他们是如何自己把自己挂在横梁上,还顺便把锅碗瓢盆都洗了个干净?如果他们是自己给自己放血,那为什么其他地方没有血迹,只有客厅有,用来放血刀又去了哪里?”

“况且,谁告诉你他们服用过安眠药的?俞智煊,你还真是把我们警察当傻子呢?”

俞智煊依旧是一副老子没杀人的态度。

陆长风道:“不承认也没关系,我们可以零口供定罪。连自己的亲女儿都下得去手,虎毒尚且不食子······”

“她不是我的女儿!!!”

俞智煊戴在脸上的面具,一瞬间被他撕了个粉碎。

事情发生在四个月前的某天。

“你好,请问是俞新语的爸爸吗?”

俞智煊看着没有备注的陌生来电,有些警惕,“你是谁?”

“你好,我是俞新语的班主任,俞新语今天在课堂上晕倒了,现在我们把人送到医院去,麻烦您过来一趟可以吗?”

俞智煊什么都顾不上了,直冲老师说的那家医院。

老师将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俞新语是毫无预兆地就晕了。

俞智煊只能去找为俞新语诊断的医生。

医生告诉他:“你女儿是患有遗传性地中海贫血。”

“遗传?”俞智煊脑袋里嗡的一声。

“一般是父母有一方有这个病。”

俞智煊和蒋文慧都没有这方面的病。他的父母和蒋文慧的父母同样也没有这个病。

那么,为什么俞新语会有遗传性地中海贫血呢?

只可能······

俞智煊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走进病房的时候,看着自己宠爱的女儿,越看越不像自己。

他和蒋文慧都是高鼻梁双眼皮,他的父母和蒋文慧的父母同样是双眼皮,可俞新语却是单眼皮塌鼻梁。

而且他们的皮肤都不算好,俞新语却白得出奇。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可如今,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

于是晚上回家,他悄悄地捡了女儿和妻子的头发,隔天便送去机构做鉴定。

差不多用了三天,他拿到了鉴定机构的鉴定报告。

两家鉴定机构的鉴定报告均显示,他与俞新语没有血缘关系。而妻子与俞新语却是确认为亲生。

两家均是一样的结果。

看着手里的四份检验报告,俞智煊只觉得身上的血都凉了。

他养了快十年的女儿,不是他的。

而他和蒋文慧结婚已经十一年了,俞新语是她在婚内出轨和别人生的孩子。

他竟然被绿了十年。

真是够傻逼的。

再看俞新语,只觉得恶心的不行。

蒋文慧赶巧出差一周不在家,回家后等着她的就是狂风暴雨。

她回来那天,一家人一起吃完晚饭后,俞智煊将他叫进卧室,门一关上,俞智煊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直接将蒋文慧打出了血。

蒋文慧在原地懵了四五秒,然后就扑向俞智煊,势要与他厮打。

但她到底还是个女的,力气没有俞智煊的大,被俞智煊摁在了床上。

“你发什么疯!”

蒋文慧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外掉,不知道是因为挨了打还是因为疼的。她和俞智煊结婚十一年,俞智煊从来没有打过她,这是头一回,就下了这种的手,她甚至连挨打原因都不知道。

“我发疯?”俞智煊冰冷的眼神在蒋文慧被打肿的脸上扫过,“你背着我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反倒说我发疯?你要脸吗?”

“你在说什么?”蒋文慧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什么时候对不起你了?”

俞智煊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四份亲子鉴定甩在蒋文慧的脸上,“你自己看。”

“我他妈也是够傻逼的,被你带了十年的绿帽子!”

蒋文慧翻开一份份鉴定报告,看到鉴定结果,也傻在了那里说不出话。

俞新语,竟然不是俞智煊的孩子。

竟然不是······

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不是俞智煊的,就是那个人的······

是华南区一个客户的,和俞智煊结婚后不久,公司在华南区有个活动,以前她的一个客户对她有点意思,但对方有家室,她拒绝了对方的追求。

后来华南区的活动上,他们又遇上了,那天都喝了不少酒,酒后失德发生了关系,隔天醒来她就跑了,如此说来,俞新语竟然是她一夜风流和别人的孩子。

她和俞智煊都是B型血,俞新语也是,所以他从来都没怀疑过。俞新语确实不像俞智煊,可她从没往那方面想过,毕竟基因存在变异的可能。

可如今想起来,到与那人有些相似之处,特别是嘴巴和眼睛。

那个男人挺好的,颜值高身材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已经结婚了。倘若没结婚,她当时肯定就答应了对方的追求。

明明只是一夜风流,她却给那个人生了个孩子,还养了十年。

蒋文慧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是我不对。”

俞智煊看到蒋文慧这副嘴脸,抬手又是一耳光:“你他妈一句你不对就能弥补我这十年的损失,就能弥补你带给我的伤害了?蒋文慧,我俞智煊对你不好吗?我哪点儿对不起你了?当初怎么就取了你这么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就那么欠的吗?我满足不了你吗?”

卧室的房门被敲响。

蒋文慧的母亲赵明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吵起来了?”

“敲什么,给老子滚!”俞智煊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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