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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袍散落,少年的腰身显露无遗,岑蓝看到辣手摧花的自己在画面中笑得宛如色中恶鬼。

岑蓝:……

姜啸:……

姜啸原本受了重伤,被喂了奇奇怪怪的药,又因为被强行搜神虚耗太过,加上画面太刺激,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悬空的记忆画面消失,岑蓝猛的从姜啸的头顶收回了手,低头看着姜啸昏死的眉目,搜神的手微微颤抖。

她可以继续看的,只要不顾他的死活。可她却没有继续,而是一抬袍袖,轻车熟路将姜啸卷了,出了密室。

岑蓝觉得事情有些超出了她的预料,不过她也并没有慌张。不过就是个小徒孙而已,只要待他醒了,许他一些法宝,让他不要乱说便好,她当务之急,是找到化用神兽兽丹的办法。

她先给姜啸治愈了身上的伤处,将他暂时安置在自己寝殿的偏殿,然后一心去化用神兽兽丹。

姜啸醒的时候,岑蓝便正襟危坐在他对面,他一睁眼,她便从袍袖当中抖出了一大堆的瓶子,全是这些年积攒的灵丹妙药。

有各派仙首送的,也有一些是她自己以奇珍炼制,无一例外,全都是修真界修士至死也求之不得的好玩意。

“这些你挑挑,你入双极门不少年了吧,定然也懂药理,”岑蓝声音堪称温和,“需要什么,便拿什么吧。”

姜啸第一感觉便是自己的伤处已经都好了,这倒也不奇怪,他每一次被放走之前,都会被治好伤处。

他身上被施了清洁术,衣衫虽然还是残破却已经干净了,他惊讶的是岑蓝竟然没有一如往常将他丢回自己的屋子,而是留在了这登极殿。

他起身,如墨般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散落肩头,岑蓝的视线轻轻滑过那顺滑浓黑得不可思议的长发,后又克制地垂目。

姜啸没有注意到她短暂的视线,只是看向岑蓝抖在他榻上的那些小瓶子。

他粗略看了一眼,价值千万灵石的九转丹、能够突破瓶颈的玉霄丹、还有能够活死人的渡生丹……这封口的手笔不可谓不大,若是换成任何一个人,定然就被唬住,甚至还会感恩戴德连连叩拜。

姜啸却大逆不道地直视岑蓝沉静姝丽的眉目,舌尖抵了抵自己的腮肉,从自己脖子上拽下了一个吊坠,这是他的储物灵玉。

他将储物灵玉打开,“哗啦啦,叮叮当当——”

一堆小瓶子从储物灵玉里面跌落在床榻之上,和岑蓝之前抖在榻上的那些掺在一起,竟然分不清你我他。

岑蓝面色微不可查地一僵。

姜啸面容沉肃,俊脸紧绷,带着倔强和讽刺,说,“师祖,这些都还您,徒孙修为低微浅薄,实在用不上!”

岑蓝看着床榻上各色的小瓶子们,表情茫然且难以置信,这些东西都是她的,她的东西她虽然不知道数量,可她不至于不认得。

所以她……到底都干了什么?

姜啸突然靠近,岑蓝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得起身后退,瞬间退到了门边,惊疑不定的眼睛看着他,宛如看着什么洪水猛兽。

姜啸只是想要起身离开,见岑蓝这幅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分明被作践的人是他!她做这幅样子干什么!

姜啸气笑了,从床边抓起自己的外袍迅速裹上,气冲冲地朝着门口走,岑蓝看着他走过来,袍袖中的手指微微攥紧,这是要动手的征兆。

这件事实在混乱,超出了她的接受范围。她在姜啸走到她身边的这几步之间,连把他埋在哪里都想好了。

但是姜啸却似乎知道了她的德性,见她抿唇顿时停住脚步,瞪着她说,“师祖,徒孙只是要离开!”

岑蓝手指微微放松,姜啸绕着她走到门口,谨防她随时出手伤人。

伤人后又救人,把他折磨得不成样子再好好的治疗。做了那些事情,每次也不知是真的不记得,还是装的不记得故意戏耍他好玩,他实在是怕死了性情难测的岑蓝。

不过走到了门边,姜啸终究还是忍不住站定,顿了顿拿出了十足十的恭敬态度,对着岑蓝半跪。

“师祖,仙门历练就要开始了,徒孙修炼紧迫,实在不能再受伤了,”姜啸忍着屈辱自暴自弃说,“师祖要是实在想玩,能不能等徒孙参加完历练回来再……”

“我不会再找你,”岑蓝说,“你放心吧。”

姜啸猛地抬头,眼中如星河倾落般亮起,总算透出了少年的灵动。

他勾了下嘴角,短促笑了下,笑容似黑夜中滚过原野的火种,他感恩戴德地对着岑蓝道谢,比最开始拿到那些天材地宝炼制的灵药还要开心。没人喜欢被折辱折磨,尤其对方是他绝对不能反抗也求告无门的开山祖师。

岑蓝的保证,就是他的生机和活路,他甚至绝望地以为他某天会无声无息的被她折磨致死。现在她开口,如赦免他的死罪!

姜啸口口声声的保证,自己绝不会对任何人提及半句他来过登极峰的事情,欢天喜地地走了。

岑蓝站在自己的寝殿门口,幽幽地对着空荡的登极山叹息一声。

不行,她还得闭关。免得自己再做出什么破廉耻掉下限的事情来。

岑蓝当夜去了一次藏书阁,带着化用兽丹的典籍闭关。

可是仅仅过去三天,她再一次从混沌中惊醒,便看到她身侧跪地,捧着她的足踝虔诚低头亲吻后,仰头看着她,眼神却血红含恨的姜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