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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旌旗坊这么大,要去哪里找南疆人呢?”

谢郬随口回道:“看衣服和饰品,还有店铺吧,南疆人喜欢倒腾银器和草药,不难分辨。”

高瑨对身后护卫们吩咐:“可听见了?去寻吧。”

护卫们领命而去。

没了护卫们的跟随,谢郬和高瑨就像是一对从富贵人家出来的少爷和少夫人,尽管两人外表出色,但比起护卫随行的架势,则没那么引人注目了。

高瑨拉着谢郬往集市深处走去,谢郬忽然停下脚步,鼻子轻嗅了两下,高瑨问她:

“怎么了?”

谢郬放开高瑨的手,寻香而去,很快便在一家烀饼店外站定,看着那一盘绿油油的豆角烀饼被端进店里,谢郬眼都直了。

北方的味道已经好久没尝过了。

高瑨看一眼她,甚至都不用听她的心声,就知道她这见了吃的就走不动道的老毛病又犯了。

“想吃?”高瑨问。

谢郬点头,问高瑨:“你带钱了吗?”

高瑨摸了摸衣襟,谢郬看他表情就知道没戏了,而她原本身上是有钱的,可出宫的时候换了衣裳,钱袋子也就随手放宫里了。

失望之际,高瑨忽然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一只看起来有点眼熟的荷包在谢郬眼前一闪而过。

谢郬像一只被逗猫棒吸引住的小猫般,目光跟着高瑨的手移动,动作迅速,一把就抓住了目标。

高瑨将掌心摊开,拿的正是谢郬之前滥竽充数送给他的那只绣着松柏的翠绿荷包。

谢郬将荷包拿起来掂量几下,沉甸甸的感觉让她喜出望外:

“你带钱啦!”

高瑨但笑不语,看着她财迷般低头数钱的样子倍觉可爱。

自从上回逛夜市没带钱之后,高瑨回宫便往随身佩戴的荷包中塞些银两,日日带在身上,毕竟身边多了个喜欢偷偷溜出宫玩耍,还小气吧啦的女人,有备无患。

在宫里行走揣着银两挺傻的,幸好旁人并不知晓。

还时常揣摩他日日佩戴,珍之又珍的荷包里究竟藏了什么稀世珍宝呢。

谢郬自然而然把高瑨的荷包据为己有,然后拉着高瑨正要进这家烀饼店时,气喘吁吁的苏临期正从这里经过,看见高瑨和谢郬两人,苏临期赶忙过来。

高瑨问他:“怎么样?”

苏临期说:“找到两个南疆人,不过他们身上没解药,但都听过子夜钩吻这种毒,再找找肯定能找着。”

高瑨点了点头,苏临期看了看那烀饼店,飞快瞥了谢郬一眼,拱手道:

“那小人便不打扰二位,告辞。”

说完,苏临期便要离开,被高瑨唤住,问道:

“苏大人用过晚膳没?”

苏临期不解摇头:“还没有。”

确实没有,谢郬急吼吼的闯进将军府找人,苏临期还没混到晚饭吃就给她抓壮丁抓出来了。

高瑨说:

“那一起吧,吃完再找也不迟。”

苏临期没想到自己会被邀请,不知道是该应承还是拒绝,不过高瑨并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径直拉着谢郬往烀饼店去。

谢郬走在前头,转过脑袋对苏临期招了招手,让他别客气跟上,苏临期这才回神。

可三人刚刚踏进烀饼店的门槛,就听见店外传来一声惊诧不已的呼声:

“高公子?谢娘子?”

高瑨和谢郬对望一眼,反应过来这‘高公子和谢娘子’很有可能喊的是他们。

回头看去,就看见一个年轻英俊的年轻人,做中原书生打扮,正从人群中挤出,对着他们的方向不断挥手,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激动。

【这货怎么也来了?】

【好家伙,都能凑一起打马吊了。】

拓跋延入乡随俗,除去他北辽的传统服饰,换上礼朝的衣裳,他气质出众,谈吐不凡,说话不带一点外族口音,若非知道他底细,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高瑨和谢郬身前,苏临期往旁边退让了两步给他腾出地方。

“真的是你们,高公子带谢娘子出来玩耍的吗?人生何处不相逢,真是太巧了。”拓跋延笑吟吟的拱手作礼。

高瑨和苏临期都回了他一礼,高瑨说:

“确实很巧,拓跋兄弟是来逛街的?”

拓跋延爽朗一笑,摇着手中折扇,风流倜傥的果断承认:

“是啊,高公子。早就听闻礼朝京都的旌旗坊包罗万象,在下早就神往不已,却不想在此处能遇见二位。机会难得,不若有在下做东,请几位去那樊雅楼小酌一杯,可好?”

谢郬暗骂:

【酌你个头!】

【我要吃烀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