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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酌就算了, 拓跋兄弟若是愿意,便与我们一同在此处吧。”

高瑨完全感受到谢郬对‘烀饼’的迫切,自然不会让她失望落空。

果然, 他此言一出, 谢郬在心中就把高瑨夸了夸:

【狗子,干得漂亮!】

拓跋延的本意只是相请不如偶遇, 想与高瑨套套近乎,在哪里请客, 谁请客, 其实都无所谓, 既然高瑨开口, 他自然没得说,爽快应允。

片刻后, 四人一同走进这家烀饼店,围坐在一张桌子旁。

店子有些年头,内里陈设老旧, 此时正是饭点,店内的客人却不是很多, 自然这里的跑堂伙计也就没有天香楼或樊雅楼那种地方的会来事, 会说话, 问了他们要点什么后, 伙计放下一壶茶水和几个杯子就回后厨忙活去了。

四人各座一面, 高瑨双手抱胸, 苏临期两手撑着大腿, 拓跋延悠闲在在摇着手里扇子,虽然大家都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可气氛就是很神奇的让人感到尴尬。

谢郬在三人脸上扫过, 拿起茶壶和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下意识喝了一口,然后很自然的送到高瑨面前。

高瑨端起茶杯放在鼻端轻嗅了两下,却是不喝,谢郬见状说道:

“味道一般,郎君将就。”

高瑨嘴角含笑,像是给谢郬面子般饮下一口,并未对茶水的味道做出评价,但冲他没喝第二口就能看出,味道不会太好就是了。

谢郬见他喝了,便才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再将茶壶放回桌子中间,对苏临期和拓跋延道:

“二位自便。”

拓跋延环顾一圈四周,对这家小店的环境不太满意,不过因为高瑨开口相邀他才勉为其难进来,喝茶就不必了。

哪怕苏临期大度的主动给两人倒了茶水,送到他面前,他也只是用扇骨敲了两下桌面以示感谢,却完全不想去碰的茶杯的意思。

见他讲究,苏临期冷哼一声,不再管他,兀自喝茶。

拓跋延摇着扇子对谢郬问:

“谢娘子对高公子照料得真是无微不至,伉俪情深,令人羡慕。”

谢郬不解:

“拓跋公子哪里看出我无微不至了?”

【刚才狗子坐凳上有两滴油,我都没高兴告诉他。】

【说我无微不至,眼瞎吗?】

谢郬心想,高瑨却变了脸色,坐在长凳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拓跋延说:“茶好喝不好喝,您还主动替高公子先试一下,这还不算无微不至吗?”

谢郬冷笑:

【我那是试茶吗?】

【我那是试毒!】

【狗子矫情的要死,还有被害妄想症,总觉得全天下的人都要他死。】

高瑨心中不服,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将这淡而无味的茶水当做是对谢郬心声的反击般咽了下去。

“拓跋公子说的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谢郬违心回答,说完还卖乖般冲高瑨甜美一笑。

高瑨:……

拓跋延却好像找到了个话题,继续与谢郬辩论起来:

“谢娘子所言差矣,女子本弱,更需要照料。而男子与女子在一起,自当是有男子照料女子的。”

【可拉倒吧!】

【你们拓跋家有那男人照顾女人的基因吗?】

【你爸的女人,你哥哥们的女人,哪个不是抢回去的?】

【可惜啊,我现在是谢苒,怼不了你!】

【不过,恶心恶心你还是可以的。】

谢郬温婉一笑:

“拓跋公子会这么说,怕是从来没被女人照料过吧?”谢郬提起茶壶,纤纤素手为高瑨添茶,添完茶后继续说:

“女子的照料其实还有另一种说法。”谢郬说着话,将脑袋转向高瑨,对着他柔情万种,深情款款的说:

“叫爱慕。”

一瞬间,高瑨的汗毛从头竖到了脚,拓跋延摇扇子的动作成功被谢郬恶心到,而另一边苏临期也有点受不了,喝茶呛到了。

【呵,三杀。】

谢郬看着三人反应,独孤求败的喝茶。

此时,谢郬期待已久的烀饼终于上桌,北地面食特有的香味扑鼻而来,豆角翠绿,引人食指大动。

谢郬照例先给高瑨包了一块,然后自己才小口小口的吃着,却因为有苏临期和拓跋延在场,谢郬吃得相当秀气文雅。

不过相比她的捧场,桌上其他三个男人可就没那么好的胃口了,高瑨尝了一口,苏临期似乎心头有事,吃得心不在焉,至于拓跋延,他连碰都没碰一下。

“先前我在旌旗坊中闲逛,看见好几拨人在坊内搜寻着什么,可是出了什么事吗?”拓跋延摇着扇子问。

高瑨抬眼看了看他,没有否认:“是。在找南疆人。”

拓跋延不解:“找南疆人?为何?”

“我们为何找南疆人,拓跋公子不知道吗?”苏临期反问说:“我家将军说,打伤苏统领的,正是拓跋公子你们使团中的人,他中了什么毒,你会不知?”

拓跋延微微一愣:“哎呀,我还真不知道。高公子,果真如此吗?”

高瑨点了点头。

只见拓跋延长叹一声,煞有其事的说:“虽说此事我也是云里雾里,弄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苏统领既然因此中毒受伤,我自责无旁贷,这便派人一同寻找南疆人,只不知若找到南疆之人,要做些什么呢?”

说完之后,拓跋延便作势要向他守在烀饼店门口的侍卫招手,被苏临期打断:

“拓跋公子就别假惺惺了。我这人性子直,不会弯弯绕绕,便直说了。若此事真与拓跋公子无关的话,那今夜你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可别说是巧合,这天下所有的巧合,都是有人刻意为之的。”

拓跋延被苏临期的话给说得笑了起来:

“苏大人,你我虽各为其主,但你委实不必这般迫切的给我按罪名,我从今日下午开始就在这旌旗坊中闲逛,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难不成我能未卜先知在这里等你们?”

苏临期不甘示弱:

“若那刺客正是你们派出的话,那你就定然知道苏统领中的是什么毒,那种毒短时间配不出解药,只能到旌旗坊中寻,你提前在此等候也不是不可能。”

拓跋延合上扇子,好整以暇的叹了口气:

“苏大人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不过是慕名而来,想看看礼朝京都的异族集聚地是什么样子,若真如你所说,我处心积虑,那我又何必出现在你们面前,看见你们不是应该直接躲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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