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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林:“……”

魏方圆:“……”

是他们脑袋坏了吗,为什么听出了一丝丝炫耀的语气???

乐澄看到了周时锐发来的消息,礼尚往来,抬起照相机,比了个耶,“咔擦”,照了一张。

[橙子:图片.jpg]

[橙子:给你也看看,全是熟人哦]

周时锐微顿,点开图片,乐澄是侧身拍的,自己占了一个照片的三分之一,背景有些虚焦,看不太清,但也能辨别出,都是社团的那几人。没林何。

周时锐轻轻滑动,将照片放大到只有三分之一,静静盯了一会儿。

一顿饭结束,比乐澄想得还要晚,已经将近9点,许远他们果真要去唱歌,乐澄撑得要命,直接婉拒了。

“好吧。”楚钥问,“那你怎么回去,打车走吗?”

乐澄纠结片刻,电话响起来。

是周时锐。

“喂?”他接通。

“在哪?”周时锐问。

“吃完饭了。”乐澄回答,“正准备回学校呢。”

“我接你。”

乐澄惊讶:“你吃完啦?”

“嗯。”周时锐说,“等五分钟,我去接你。”

乐澄点头说好,他挂断电话,对楚钥说:“周时锐来接我。”

“哎呦。”楚钥笑了,“好好好,那我们不在这里当电灯泡了,走了。”

乐澄和他们拜拜。

他站在饭馆外面,站了没两分钟就有些累,晚风很轻柔的,抚在面颊。

周时锐下车时,并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乐澄。

他视线一扫,才看到门店下,一个缩起来的身影,月光将影子拉得很长,他走过去,看见乐澄正蹲在地上,听到动静,抬起脸来。

很明亮的一双眼睛,清澈的,有魔力般,无论周时锐看了多少次,都会在内心这样想。

“周时锐。”乐澄睁着大眼睛,嗓音懒洋洋的,“你超时了,一分钟。”

“嗯。”周时锐垂眸和他对视,“抱歉。”

“我要惩罚你。”乐澄说。

“惩罚?”周时锐表情没有改变,“怎么惩罚?”

“惩罚你……”乐澄朝他伸手,“惩罚你拉我起来!”

他的声线很软:“周时锐,我腿麻了……”

懒洋洋的语调,轻快的尾音,像是在撒娇。

这让周时锐不可避免地想起校园里的猫猫,和人撒娇时,会先在裤腿蹭来蹭去,当你要伸手抱他,两只猫爪就会伸出来。

像是乐澄这样。

周时锐很轻地扬了下唇:“好。”

“惩罚我。”周时锐穿过他的腋下,几乎是将他抱起来,低低的声线贴着耳朵,“惩罚我抱你起来。”

乐澄顺势歪在他怀里,腿使不上劲,胳膊就使劲勾着周时锐的脖子。

他的脸颊抵在周时锐的肩膀,有些小声地抱怨:“周时锐,好麻呀。”

周时锐:“我帮你按。”

“别!”乐澄说,“……那样更难受,你让我靠一会儿……”

他这样真娇气,还有些像小孩子,怕疼一样,周时锐像是有些无奈,扣住他的腰,安静地拥抱。

乐澄站了几分钟,腿才没那么麻,跺了跺脚,才微微挣动。

周时锐放开他:“好点了?”

“嗯。”乐澄歪了歪头,月色下,看着周时锐漆黑的眼眸,忽然说,“周时锐,你真好。”

“嗯?”周时锐有些不解。

“周时锐。”乐澄的眼眸一眨不眨,“你有没有……有没有把我当朋友啊?”

朋友?周时锐思考片刻,没什么犹豫:“嗯。”

他望着乐澄的脸,有些贪心地想,无论是朋友,还是男友……他都想要做。

“真的?”乐澄像是松了一口气,“太好了。”

“周时锐……太好了。”乐澄这样讲。

像是原本一直焦虑的事情忽然落地了。

“嗯。”周时锐点头,“开心吗?”

“开心啊!”乐澄弯了弯眉眼。

心中微动,周时锐帮乐澄拨了拨额发:“我也开心。要回去吗?”

乐澄赶紧说:“要。”

-

隔天,乐澄被许远邀请去主持一场文艺晚会。

这场晚会主要面向来视察的领导,台下坐的学生并不多,也没有要求强制参加。

由于上次他表现太好,倒不是水平有多超前,主要是盘靓条顺,长得太扎眼,上面点名要他来主持。

稿子极其简单,属于看两遍就会的程度。

乐澄想着学分嘛,多赚一点是一点,当天晚上,便收拾妥当,来到后台。

周时锐工作室开发的游戏马上上线,忙得经常通宵,乐澄没让他来。

“叮咚——”

[周甲方学长:要上台了吗?]

“乐澄。”门口有人在叫他,“你过来一下,我们再对对稿子。”

“欸,好。”乐澄来不及回复,抓起稿子急匆匆地往外走。

他走得急,迎面忽然来了人,像是在低头玩手机,过道狭窄,乐澄立刻闪身躲避,却还是被撞到了。

“嘭——”

胸口一片冰凉,饮料洒落,那人吓了一跳,看起来很慌张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见你……”

纸巾被递过来,乐澄低头迅速擦了擦,他下意识回:“没事没事……”

西装被完全打湿了,没有镜子都知道惨不忍睹,那人说:“不好意思,太不好意思了,要不我加你个联系方式,你看后续怎么处理,再联系我?”

乐澄吸着气让他扫了,他现在确实没空去处理赔不赔偿,连忙快步走到大礼堂后方的更衣室。

更衣室很小,没有人,乐澄随手推开一间,闪身进入。

看了眼时间,还剩二十分钟,他就要上台,他不能以这样的形象上去,必须要换一套衣服。

这样的正式服装他不止一件,但都在宿舍。

他们学校不小,从大礼堂到宿舍楼步行还要半小时,骑车要差不多十分钟,此时再回去已经不可能,谭小白和何子卿都在前方的观众席,指望不上。

他先给谭小白发消息,确定他是在哪。

[橙子:小白,你在哪里?]

[小白兔白又白:我在观众席啊,是不是要开始了,我和子卿还等着呢,一会儿等你上台,我们一定啪啪鼓掌!]

乐澄看到消息,如他所料,随后,他思考片刻,给周时锐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接通。

周时锐的声音从话筒那边平稳地传来:“乐澄。”

乐澄语速很快:“你在哪呀?我现在,我现在衣服湿了,很脏,没有办法上台,但是晚会很快就要开始,我想换身衣服……”

“好。”周时锐的嗓音很沉,“是要我给你送衣服吗?”

这样沉稳的语调,让乐澄焦虑的心被短暂地抚平了一下,他点了点头,又想起周时锐看不见,连忙说:“我宿舍里,第三个柜子是我的,里面有挂的衣服,我想要那件黑色的西装。”

“可是……”乐澄停下,“钥匙……”

“宿管会有,别担心。”周时锐说,“就这些对吗?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大礼堂后边的更衣室。”乐澄回想了一下,“应该在第二个里面。”

“好。”周时锐说,耳机那边传来风声,“我十分钟之内会到。”

十分钟?乐澄有些愣:“……好,我等你。”

他不放心:“不用太着急,骑车小心。”

电话被挂断,乐澄狂跳的心脏这才稍微落回实处。

他知道,周时锐一定会做好。

他深吸一口气,又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白衬衣上一片污渍,是果汁,因为西服外套和裤子是黑色的,倒看不出什么,但也是脏的,有种黏唧唧的感觉,乐澄伸手扯了扯。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先把外套脱下。

周时锐很准时,几乎是掐着十分钟,敲响了房门。

乐澄一惊,立刻动身,拉开门,周时锐闪身进来,握住了他的手腕,回手将门关上。

乐澄这才看清他,有点罕见地戴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几乎挡住小半张脸,没戴眼镜,侧脸线条锋利深邃,周时锐握着他的手腕往里走,在乐澄回身的瞬间,修长的手指勾住了他的领带。

“嗯……?”乐澄还未反应过来,周时锐比他高了半个头,微微俯下时,因为帽子的缘故,只能看到一小半下巴和轻抿的薄唇。

周时锐已经将他的领带完全扯下,然后丢到一旁:“时间还够吗。怎么不提前脱掉?”

乐澄被问得一怔,提前脱掉,他也不是没想过,只不过想起周时锐要进来,他莫名地有些不好意思。

衬衫上的第一颗扣子也被解开,乐澄的心脏“咚咚”跳起来,好近的距离,一种奇怪的心情让他手指颤抖,但此刻也不是矫情的时候,他跟着周时锐去解衬衫下摆的扣子,两双手同时动作,很快将衬衫完全解开。

乐澄的皮肤很白,有种细腻温软的触感,腰腹没有一点赘肉,窄而漂亮,有粉色隐在衬衫若隐若现。周时锐的指尖微顿,冷空气接触到皮肤,让乐澄有些战栗,他的耳朵尖都红了,立刻想转身脱下,却忽然记起,自己用了衬衫夹。

没错,衬衫夹,

大礼堂的更衣室简陋,因为基本不会有人在这里换衣服,只有几个零星的凳子,乐澄深吸一口气,忍着莫名的羞耻,低头迅速把裤子脱了,露出扣着衬衫夹的衬衣。

黑色的,像是两个腿环,牢牢锁在细白的大腿,勒出微微的肉感。

因为对面是周时锐,乐澄紧张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他低头把夹在衬衫上的夹子扯下,不知是因为动作慌忙,还是本身质量太好,有几个竟然没扯动。

他察觉到了周时锐的视线,直勾勾,像是有温度般,让他几乎被灼烧。

动作更加慌乱,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使用蛮力时,周时锐已经靠近了他,一只手扣住了他的手腕,一只手缓缓往下摆摸去。

“乐澄。”低沉的声线几乎是贴着耳朵,温热的气息拂过侧颈,乐澄抖了抖,像是小动物一样,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嗯?”

“我帮你。”周时锐按着他的肩,将他推到凳子上,修长的手指好像碰到了他的大腿,很短暂的,随后,收回手。

“湿了。”他平静地阐述事实。

乐澄脑袋里发懵,几乎停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周时锐说的是衬衫夹。

乐澄的脸颊完全红了:“嗯……是、是吗……”

“嗯。要脱下来。”周时锐垂下眼睫,“会弄脏新裤子。”

“好。”乐澄晕晕乎乎地听从指令,但仍然混乱,他开始怀疑自己让周时锐送衣服的决定,抖着手指解不开,周时锐上手迅速将夹子扯掉,然后说:“搭上来。”

“什么?”

“腿。”周时锐和他面对面坐着,“搭上来。”

这个姿势确实别扭,周时锐要帮他脱吗?

……这么紧急的情况,帮一下也没什么吧?

乐澄的脸蛋通红,几乎要把他点着,他抿唇,犹豫着,踩到了周时锐的膝盖。

雪白的皮肤和黑色的长裤形成了强烈的颜色反差,周时锐好像很冷静一般,修长的食指勾住捆在腿上的衬衫夹,高温微糙的触感让乐澄受惊似地蹬了一下腿。

不知道蹬到哪里,周时锐迅速地扣住他纤细的脚踝。

“乐澄。”周时锐喉结滚动,带着克制的力道,吸着气,声音低到有些凶,“澄澄……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