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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谈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愉快?易小姐对你的印象不错吗?”

“还行。”

“你这孩子,问你三个问题,你两个字打发我。”

“真的还行。”谢浔之面上只有不显山露水的微笑。

杨姝桦就知道问不出名堂,干脆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那你这几天抓紧机会多和思龄多接触,下周我们去港岛和她父母吃饭,商量一下婚宴的事。还有你们的婚纱照,也要抽时间拍了。女孩子不是都喜欢去国外吗,法国,英国,北欧……你别到时候拿工作忙推脱,惹人家不高兴。”

除了这些还有一大堆要准备呢。结婚嘛,一生就一次,流程繁复自然非比寻常。

谢知起小声吐槽,阴阳怪气,“还拍婚纱照……”

他戳着碗里的菜,想到大哥头上的绿,是长了三寸高的草。这年头堕落啊,连他大哥头上都要带点绿。

男人要完蛋。

谢浔之瞥他一眼:“吃你的。”又对杨姝桦说:“我会和她商量。”

杨姝桦满意地点头。

谢知起瘪嘴,搅和碗里的豆汁,也是绿的,谢温宁掩住鼻子,往边上挪了挪,谢明穗笑了笑。

——

吃完早饭,谢温宁去学校上课,谢明穗和谢浔之去集团上班,谢知起回卧室补觉。

杨姝桦把谢浔之叫过来,给了他一个牛皮袋子,里面装着打包好的雪梨燕窝。

“秋天喝这个润肺,我装了一份,你现在送去给思龄。”

谢浔之拒绝地很干脆:“我要上班。”

杨姝桦根本不管他,“那你可以上班之前送过去,早上喝最好。不然就冷了。”

谢浔之想说送过去了还能准时上班吗,但不得不说好,正要走时,杨姝桦又叫住他,让他等等。

谢浔之只能站着等。

七点四十了。送不送燕窝都迟到了。

杨姝桦不知去隔壁小客厅找什么,折返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张卡片,她把卡片塞到纸袋,把蝴蝶结系上。

“您写了什么?”谢浔之问,卡片上似乎写了一行字。

杨姝桦:“写了里面的食材,怕她有什么过敏。”推他一把:“好了,你快去。别冷了。”

末了又看透什么似的,看了看他:“别丢给梅叔。我会让他监督你。”

谢浔之:“……”

——

迈巴赫后座,谢浔之听着秘书的汇报,食指在扶手上轻轻敲打,余光瞟到一旁的袋子,安安静静的。

老实说他并不想给易思龄送过去。

昨晚他已经做了越界的举动,抓了她的手腕,两次把婚事逼问到她脸上。今天再见她,显得像上赶着——迫不及待想和她结婚。

他并没有这个意思。

和她结婚更多是完成父母的心愿,她既然没有男友,他便没有推脱这桩婚事的理由。尤其是双方家长都在催促这门婚事,他若是不主动,就是没担当。

“梅叔,你把东西给易小姐送过去。”

“我不去。夫人会批评我。”梅叔拒绝得很干脆,语重心长:“少爷啊,自己的事要自己做。”

谢浔之面容隐隐很沉。

梅叔话一转,语气谄媚:“但是我可以陪您去。”

谢浔之给气笑了。他身边跟的都是些什么人,一个个的,胆儿都肥。

反正也迟了,谢浔之这样想,去就去吧,送个东西而已,几分钟的事儿,犹犹豫豫,更显得没担当。

不用他说,迈巴赫已经朝着云澜酒店而去。

到了酒店大堂,梅叔去前台查易思龄的房号,前台小姐本来不肯查,说酒店有规定,不能随便查客人隐私,无奈之下,梅叔只好把经理找来。

经理一看是谢浔之,吓得差点没跪。

顶头大大大老板来这家小酒店,无异于皇帝下江南微服私访。

这家酒店由谢明穗分管,二小姐也不常来,选了靠谱的属下来这当主理人。经理是在开职工代表大会的时候,有幸见过谢浔之本人。

“谢董,易小姐在3807号房,是我们这唯一一间皇后套房。”经理引导谢浔之往电梯间走,亲自摁了电梯。

“她喜欢花儿,我们每日都送鲜花上去,都记在心里呢。不敢怠慢。”

经理用屁股想都能想到这位易小姐身份不俗,说不定是谢董的小情人……难怪一来就要最好的套房,一晚十二万,还连住七天,大手笔。他暗暗吃下这惊天大瓜。

“什么花。”谢浔之随口一问。

经理:“是弗弗……”名儿太洋气,他一时想不起来,“哦,弗洛伊德!大朵大朵的,颜色可好看了。她指名了要这款。这种有哲学气质的花最配易小姐了!”

谢浔之蹙了下眉,没看出易思龄有哲学气质,亦不知底下人能吹捧谄媚到这种地步。

电梯到了,经理送谢浔之进电梯,刷了楼层就出来,梅叔压根就没跟上去,隔着电梯门,笑容满面挥手:“少爷,我在大堂陪您也是一样的。”

谢浔之眼也不抬,一张英俊的脸隐隐发黑,人站在轿厢里,气场比平日温沉的状态更迫人。

——

易思龄正睡得昏天暗地,一只瓷白的腿裸露在被窝外面,蕾丝花边卷起,堪堪遮住粉嫩的臀。

她从不在早八点起床,休想,除非地震、海啸和易家破产。天大的事都不准吵她早觉。

“叮铃铃铃。”

“叮铃铃铃铃。”

门铃连续响了三次,易思龄终于掀开一道眼缝,眉头蹙起,可想而知有多烦,加之她嗓子干得要冒烟,更烦。

“叮铃铃铃铃。”

门外,谢浔之打算最后按一次,若是没人开门就默认易思龄不在。

“谁啊谁啊谁啊!大早上!”易思龄烦得没边了,被迫从床上爬起来,没穿鞋,赤脚踩在地暖上往外走。

一定是老三!

易思龄在半睡半醒中踱步到玄关,没有看猫眼,迷迷糊糊,边打着哈欠边拧锁,嘴里念叨着好烦。

整个人脾气炸到极点,以至于门一打开,她就冲外面的人吼:“易欣龄,我警告你,你再吵我睡觉,我就和你干架!”

谢浔之:“……”

易思龄揉了一把头发,后知后觉发现不对,不是Faye,是个男人。

一身考究的藏蓝色西装,身量高,她一眼望过去,只看见胸前那条香槟金的领带。

谢浔之在她反应过来之前,迅速移开目光,背过身,面向走廊,眸色浓得化不开。

他细微地咽了下喉头,整个人很凝重,握紧手里的袋子,掩饰尴尬,和一丝心猿意马。

不懂她为何私下要穿成这样。

不懂。

只是深吸气,缓缓吁出,用低沉的语气商量:“易小姐,不如先穿件衣服,好吗?”

易思龄:“……?”

谢浔之?

她恍恍地往下看,睡意一下子飞了。

顶!

她穿着新买的性感美艳蕾丝睡裙,透明纱,细吊带,深v领,露大腿。

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被男人的视线笼罩,一张漂亮的脸倏地红透。